“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看着。”昙可爱跺了跺脚。
“且莫慌乱,姒家主一定能明察秋毫。”姣兮见昙可爱太着急,生怕坏事,便先劈晕了她。
“不错,不过主人在哪,我便在哪,她生我生,她死我亦会殉主。”白珠说道,忽然大踏步走出去,默默站在凤卿背后。
凤卿决定跟姒家主回去,是有原因的。她不想看见夜宸华为了她跟姒家主对抗,也不想天歌为了救她而用整个无妄界数百年的和平来做赌注,无妄界之所以能成为现在人人向往的地方,这份名声,来之不易。
而且,更重要的是,花似雨被害成这个样子,凤卿想要给她报仇。何况此事如果不出一个结果,是不会了断的。
花似雨,可是花家家主的亲侄女,姒家与花家联姻后的结晶。
即使宸华和天歌今天能在姒家主手里保下她,来日姒家与花家便能联合起来,到时候今日的事将会被放大无数倍,死亡在所难免。
亲眼看见小黑离开后,凤卿真的不想身边的人再有任何的损伤。
所以,她下定决心,孤注一掷,跟司叔叔去姒家,洗清自己身上的这份妄加之罪,让真正害花似雨的姒九如和姒予星,得到真正的下场!
这一次,凤卿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她看见的司叔叔,是一个公正的人,绝不会因为爱女与侄女的言辞就给她定罪。
“宸华,你照顾好九生,然后再来姒家接我,好吗?”凤卿眉眼轻柔,泛着爱意。
这声好,夜宸华说不出来,忽然长臂一展,紧紧拥着凤卿。
“不好。”
凤卿语塞,她拍了拍夜宸华的肩膀。
“好了,此事查清后,我会派人去龙殿告知你处置结果,龙殿主,你就听你夫人的话罢。”姒家主说道。
姒九如心里满意,可是又觉得哪里很奇怪,她总觉得,父亲对凤卿的态度,好像太过和风细雨了。
况且,姒予星作为人证在,何须等到回姒家再处置?现在当场处置也不是不可以。
如此一想,姒九如便又觉得不满意了,但她没有提出异议,只是递了一个眼神给姒予星。
姒予星自认会意,连忙说道:“家主,她乃凶手,为何不绑着她?哪能任她如此自由,万一她想办法逃之夭夭了怎么办?”
姒九如略微无语,心里觉得姒予星是真的蠢,不过从小到大,姒九如已经习惯了。
姒家主抬眸伸手,从袖中窜出一根银链子,银链像是有了生命,捆住凤卿。
夜宸华的手刚碰到那条铁链,凤卿就摇了摇头,他紧紧抿着唇,显然很不悦。
天歌看在眼里,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顶纱帽,给凤卿带上,纱帽垂下的轻纱很长,到了凤卿腰间,挡住了那条银链。
紧接着,他问道:“姒家主,你能打开秘境了?”
姒家主点头,手里拿出一块石雕球,每一面都刻有许多图案,运转灵力,石雕球飞上半空,忽然破开了秘境的苍穹天空,隐隐透着七彩的阶梯,从被破开的那个大洞,分成无数道,蔓延至每一个人的脚下。
而在这里的人,却只有一道颇为广阔的阶梯,或是秘境感受到这里的人都集中在一块。
“走。”姒家主抱着花似雨先行一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将凤卿落下了。
姒予星在姒九如的眼神暗示下,走到凤卿背后,狠狠推搡了一把,结果凤卿的脊背纹丝不动,反倒是姒予星自己往后跌退了数步。
“你——放肆!一个阶下囚,还敢对我动手?”姒予星觉得这真是对她的耻辱。
前面的姒家主和姒九如回头。
凤卿道:“我的手都被绑着,怎么对你动手?要点脸吧。”
姒予星涨红了脸,这可是在家主面前,她却被这么损。
她还想要再推,却觉得伸出的手臂忽然之间冷得起了鸡皮疙瘩,姒予星的眼珠子往旁边转了转,看见夜宸华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她。
姒予星立即怂了,小跑两步,赶上姒九如的脚步。
姣兮将怀里的孩子交给夜宸华,“好好抱着,这是你娃儿。”
夜宸华嗯了一声,动作生疏地将夜九生抱在怀里,甚至覆了一层薄薄的灵力,就怕有风吹到夜九生青白的小脸。
他张嘴道:“卿卿,你真的要去姒家吗?”
凤卿头顶的纱幔一上一下,她点了头,“去。我去定了。”
哪怕龙潭虎穴,那又何妨?
她不能一直顶这个罪名,那岂不是全了姒九如的心意了。
天歌听到了他们之间短暂的对话,微微一笑,可眸中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色,“你先好好养你的身体,养好了,才有能力将她从姒家带出来,这段时间,就先由我看着了,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她。”
夜宸华再心急,也知道天歌说的话是对的。
“照顾好我们的儿子,他是早产,身体很虚,别叫他生病了。”凤卿故作轻松地道。
夜宸华点了点头,眼瞧着阶梯尽头已经到了,他觉得这段阶梯太短了。
登上阶梯尽头,便瞧见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许多大大小小的船只停在海面上,各家各派,尽在其中。
在这些船只的正中央,有一艘通体雪白的船舰,一面黑旗高高地悬挂在船头上,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白色姒字。
在姒家船只的周围,空出了一圈海域。
夜宸华忽然伸出一只手,落在凤卿的后脑勺上,将她的脸推过来。
隔着轻纱,他准确无误地亲在了她的额头上,轻纱阻隔不了气息,他滚烫的呼吸,伴随着一股男人的体香,撒在了凤卿的脸庞上。
“等我。”夜宸华道。
他跳下去,落在了一只小船上,小船无风自动,逍遥自在,在一众船只中穿梭。
“再爱你,不都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姒九如微微一笑。
凤卿点点头,“看来姒小姐没有人爱,不懂得情之一字,他走与不走,我都是他毕生挚爱,其他阿猫阿狗,什么机会都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