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的闲谈议论,让凤卿心里生出无名之怒,她看出风祭绝好色,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个施虐者。
被虐死的女子,恐怕不在少数。
这个风剑旭和风祭绝,当真是恶心透了。
忽然,凤卿望见远处脚步匆匆走来两名婢女,面容隐约有些熟悉,似乎是曾跟在风祭绝身后的。
食指抵在黑纱前,凤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安丹妮会意,两人的头伏得更低。
小彤,你跟我们来,少城主召见。
深更半夜,召见一个婢女,若是在别地并不稀奇,但在少城主的院子里,众人几乎可以预料到小彤的结局了。
一道惊恐的颤抖声音弱弱响起,两位姐姐,我…我今日吃坏了肚子,身子不适…
不必说这么多。
又响起一阵衣料摩擦声,那个叫小彤的婢女泣不成声,似乎被拖走了。
凤卿低声跟安丹妮道:跟上去。
安丹妮点点头,隐身黑暗的两人,悄无声息地顺着那几个婢女的离开的方向追去。
很快,就跟到了一处名叫绮霞苑的地方。
那几人进了主屋,凤卿与安丹妮悄悄落在主屋顶上,移开半块瓦片,伏着听着动静,隐约能看见底下的情景。
暗香浮动的大床被轻纱遮掩,朦胧之中透出一男一女的身形,几个婢女抓着小彤,丢到床边。
床纱被风祭绝掀开,赤着身子坐在床边,沾着血的手轻抚着自己不可描述的位置,过来伺候爷。
小彤瘫坐在地上,她看见周围凌乱放着的刑具,吓得浑身使不出力气,迟迟爬不过去。
风祭绝没了耐心,从身后掏出一根长鞭,从后伸出一双玉手,暧昧地落在他的胸膛上,爷,您是不喜妾身了吗?有妾在,您还要旁人来伺候。
那声音,不说屋里的人,就连屋顶上身为女子的凤卿都酥了骨头,仿佛是把无形的勾子,勾得人心颤颤。
光听声音,就能勾动人心的人物,凤卿只见过一人,那便是怜月。
而这位据说叫瑶夫人的女子,是第二个。
风祭绝笑,瑶儿,我这不是怕你撑不下去吗?我可舍不得如斯美人死。
不打紧的,瑶儿只想要爷的独宠,在妾的床榻上,不许爷看别的女子。
床纱被重新放下,小彤死里逃生,无声叩首,被几名婢女连拉带拽地扯下去。
凤卿心知,再听下去,估计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这个瑶夫人,倒值得深思。
她离开绮霞苑,回到居住的客院里,从窗户翻进去。
房间映着灯火,阿灵和陶之轩正坐在桌边,狐狸躺在桌上,眼睛一亮,你们回来了。
凤卿揭下薄纱,快速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下丢进空间里,拉着安丹妮,身着青色长衣长裤走到桌边坐下。
我们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风剑旭的住处,我们并不敢贸然去探,若是打草惊蛇,就糟了。
安丹妮沉思,凤卿,我们可不可以从这个瑶夫人身上下手?
凤卿望向安丹妮,心里未成形的主意,忽然就成了形。
怎么做?她打算听听安丹妮的想法。
其他人也洗耳恭听。
安丹妮道:那个瑶夫人深得风祭绝的宠爱,从我们得到的信息来看,瑶夫人在风祭绝的后院举足轻重,我们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就好了。
你怎么确定,那个瑶夫人会帮我们?大长老发出了心中疑问。
安丹妮轻声把今晚所见都说给他们听,最终说道:这个瑶夫人,恐怕不是个从里到外坏到极致的女人,她不是,就证明我们有机会。
同样目睹今夜的凤卿,也点了点头。
丹妮分析得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想要什么,我们就给她什么。
不过瑶夫人的喜好和来历,还得打听清楚,阿灵,只能麻烦你继续装病了,我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天风城。凤卿道。
阿灵装病,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时间不等人,凤卿必须尽快摸清楚,灵狐族长他们,是死是活。
商量过后,众人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凤卿将房间的门一关,又换上夜行衣,这一次她没有戴薄纱,反而用一张黑色面巾,将整张脸裹得严严实实,只在眼睛处挖两个洞,露出眼珠子。
她从窗外翻出去,沿着之前的记忆,来到最先偷听的下人房外,悄悄推开窗户,落地无声,进了下人房。
房间里静悄悄的,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婢女,凤卿利落地捂住她的嘴巴,将其上半身抬起,压在床头。
婢女吓醒,惊恐地望着凤卿。
凤卿用一把普通匕首抵着婢女脖颈上的血管,用沙哑的低声道:我不杀你,但你也不要说话,否则,我先一刀割了你的脖子,可以不出声的话,就点头。
婢女惊恐点头。
凤卿缓缓松开她,只是手掌并没有离太远,只要婢女反悔一出声,凤卿就有及时阻止的把握。
你们少城主是不是有一个极美的妾侍,叫做什么瑶夫人的,我问你,这个瑶夫人是怎么进府的?
婢女惶惶不安地道:瑶夫人是跟着商队来到天风城的,她进了青楼,是花魁,在拍卖夜被少城主带回来的,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青楼花魁?
凤卿再问:她喜欢什么?
我我只是个刺绣的婢女,不知瑶夫人的喜好啊!婢女颤颤巍巍地答。
月光之下,凤卿通过婢女脸上的表情,确定她并没有再撒谎。
手刀一落,婢女昏过去,凤卿也翻窗而出,顺利摸回了客院,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凤卿就听见了桌边有一道呼吸声,那儿昏暗黑沉,无边暗夜里藏着未知的神秘。
她握紧匕首,谁?
烛光被点燃,露出安丹妮的面容。
凤卿松了一口气,放下戒备收起匕首,将蒙面的黑布扯落,一边问道:丹妮,你怎么来了?
我也想问你,你去哪了?安丹妮抿唇,很不赞同凤卿独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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