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宫的大门,迎来秦厉泓暴怒的一脚。
大门设有禁制,一旦察觉到灵力,就会将攻击之人拉进阵法中绞杀。
但秦厉泓警惕得像只老狐狸,一脚踢过去发现大门纹丝不动,他就立即抽身飞出。
这一脚,惊动了天歌。
他匆匆赶来,面迎秦厉泓,作为无妄界主,天歌自然认得秦厉泓,看见秦厉泓如此暴怒,他就知道,凤卿那个计划成功了。
秦岛主,你不是派了少岛主参宴,为何自己也来了,来了也就算了,还想毁我无妄宫的大门,敢问我无妄宫哪里招你惹你了?
秦厉泓感受到天歌的气势强悍,他神情不善地道:我儿被杀,我特来寻找。
天歌先是诧异,后是严肃,我无妄宫今日设宴,竟发生了这种事,我与秦岛主一块去找秦少岛主。
宫门大开,那些见天歌突然消失的宾客听见动静,也匆匆赶到这里。
他们不敢相信,不过喝几杯酒的功夫,秦非玉就死了?
即使炼药岛药田被盗面子尽失,但地位底蕴还是摆在那里。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无妄宫动手,杀了炼药岛的少岛主?
众人抱着看好戏的心理,纷纷帮忙寻找秦非玉的踪迹。
很快,就有人在小花园发现了秦非玉的尸体,秦厉泓连忙赶来。
望见倒在血泊里的独子,秦厉泓发了疯,周围的花草树木连根拔起,被涌出的灵力绞碎。
他年事已高,根本生不了孩子了,唯一一条
血脉,竟然就这么死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
秦厉泓看谁都像是在看刻骨铭心的仇人,他冲过去抱起秦非玉的尸体,眼尖地发现了血泊中的一滴翠绿。
秦厉泓连忙将秦非玉的手掰开,发现是一枚柳叶纹玉佩。
使用柳叶纹的,除了柳家人还能有谁?
秦厉泓抬起猩红的眼睛,他认出柳牺衣裳上的柳叶图腾,灵力从掌心涌出,轰向柳牺。
柳牺虽在年轻一代中是佼佼者,但对上秦厉泓根本不够看的。
赫赫威压下,柳牺根本无法动弹,无法避开。
一道飘飘白影挡在柳牺面前,来者鹤发容衰,白袍之下的皮肤似树皮,沟壑重重。
秦岛主,你想杀我柳家子弟,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柳牺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见到来人露出笑容,大长老。
来人正是柳家的大长老柳世杰,也是众所周知的柳家强者,去到哪都会被礼让三分。
柳世杰!你柳家人杀我的独子,就必须以命偿命!秦厉泓道,看他充满仇恨的面容,哪怕是柳家家主在这,他恐怕也得咬下一块肉来。
柳世杰望了望秦非玉的尸身,也看到那一枚柳叶纹玉佩,他不禁诧异,难道真是柳家人杀了秦非玉?
可是柳牺一直跟他在宴会上,根本抽不出空来杀秦非玉。
他皱眉想了想,秦岛主,还请你冷静冷静,柳牺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不会做这种阴损之事。
放屁!不是你们柳家,那还会是谁?秦厉泓根本冷静不下来,柳家老贼,你说这种话,良心早就被浸黑了吧?你做的阴损之事,难道还少吗?
柳世杰素来位高权重,倍受敬重,哪里被当面骂过?
他也来气了,秦岛主,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非要执意把你家儿子的死推到我们柳家头上,今天想在我面前杀柳牺,不可能!
秦厉泓睚眦欲裂,面容生生蹦出青筋,那我就将你们全杀了!
此时,天歌摊开双掌,走到秦厉泓与柳世杰两人中央,两位,虽说秦少岛主是在无妄宫被杀的,但无妄宫内有实力能杀少岛主的人,可都坐在宴会上不曾离开过,唯一离开的一位,还是有孕需要静养的炼药师容正使,我无妄宫的清白清清楚楚地摆在这,你们若要打架,就请出了无妄界再打,在无妄界的范围之内,无论是谁也不许动手,这是我无妄界的规矩,如不遵守,那我可得出手了。
屋顶上,‘需要静养’的凤卿正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看着底下的好戏。
长生无极深吸了一口气,隐隐带着大仇得报前的激动,和柳家对上,炼药岛一定吃不了好。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看见报仇的希望。
炼药岛这个庞然大物,正逐渐地走入低谷,仇人也越来越多。
天歌的面子,柳世杰给,秦厉泓也得给。
秦厉泓抱着尸体,率先离开,离开之前,他用极其阴冷恐怖的视线瞥着柳家一行人——
我就在无妄海等着,子仇不报,何以为父!
这个疯子!柳世杰忍不住怒骂一句。
跟柳家作对,真是活得腻歪了。
柳牺望向天歌,无妄界主,还请容我们在无妄宫住一阵,我们需要时间来查秦非玉之死,也需要查秦非玉尸体旁的那块柳叶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天歌点头,请随意。
宾客们看了一场好戏,滋滋有味,直至宴会结束,每个人脸上仍激动不已。
凤卿让夏羽去准备烧烤材料,在自己住的偏殿里和大家伙一块烧烤,权当庆祝。
坐在烧烤架旁,凤卿道:我以为秦厉泓利益至上,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个慈父。
人有千面,她永远无法真正看穿一个人。
作为对秦厉泓了解最深的一个人,长生无极满脸愉悦,什么慈父?他不过是愤怒自己断子绝孙了,秦厉泓这个人,如果当真有半分良心,私底下就不会用活人来炼药,这些年死在他药炉里的人,不止是我的妻子一个。
凤卿恶寒,望着小小一簇火苗,忽然想到那一日的深渊巨口,火浪熔岩。
她和宸华说好要报复炼药岛的,可是到头来,却剩下她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睫羽重重一抖,她站起来,平淡地道:你们吃着,我先回房了。
嗯?我刚来,怎么就走了?穿着披风悄悄来到的天歌说道,他诧异地望着凤卿的背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