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蠢货,想杀我,妄想!我只能死在我自己手里。
上官歌被血沫呛得连连咳嗽,她将剑拔出,扔掉,沾着血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凤卿。
容姐姐,当初你不顾世俗眼光,肯怜惜我,肯帮助我,为什么现在,你却不肯给我一条活路呢。
血泪满脸,上官歌轻飘飘的倒向地面,她睁着血窟窿,望着蔚蓝的天空。
好像死前仍想知道,为什么凤卿对她的怜惜,一下子收回了呢。
凤卿面无波动,抱着云清,单手转剑,煞气涌出,将身后想偷袭的二人割断了脖子。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像上官歌这样的人,教她又恨又厌,却又觉得她有几分可怜。
姐姐,这个孩子还活着!怎么办?容慕抱着一个孩子小跑过来,那个孩子被东方家主毫不留情地甩飞,落地之后居然还有呼吸。
凤卿抬眸,发现那个孩子脖子上有一条蓝石项链,不过现在已经碎成了渣。
蓝石是具有灵力的,用蓝石制成的项链,也有些保护能力。
这个孩子还能活下来,定是这条蓝石项链起的作用。
凤卿轻叹一声,既然是个孩子,就去找一户人家,让其收养,没有人说,这个孩子也就不会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就让他当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吧。
她是恨上官歌,但没必要迁怒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
嫂子,我不想放过他。华流光红着眼,盯着那个孩子说道。
一想到这个孩子的生身母亲,是杀了玉琼蓝的凶手之一,华流光就想斩草除根,一点怜悯也生不出。
不要被仇恨冲昏你的头脑,但凡这个孩子大一点,我也不会留他,但他还是个奶娃娃,流光,你真的下得了手吗?凤卿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华流光的发丝。
华流光冷静下来,面对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婴儿,她还真下不了手。
好,就按嫂子说的办。
零恩,找个地方,将上官歌葬了,无须立碑。
凤卿说道,最后能给上官歌一个入土为安之所,已经是她费尽力气掏出来的怜悯了。
人死如灯灭。
她不将她千刀万剐鞭尸,已是她极致清醒下的理智。
是,城主!
凤卿抱着官云清匆匆回到北梦皇宫,刚将官云清放下,官云清就醒了。
醒后她便弱弱地喊:姐姐,我的脸好疼
凤卿眼疾手快,将官云清想去抓挠的手按住,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云清,等姐姐练出丹药,就不疼了,再忍会。
官云清脸上的伤实在深到白骨,那一刀一定生生劈开她的血肉。
换作其他人,一定束手无策,只能看着留下疤痕。
可是凤卿,却有办法。
先前她突破自己,为秋书炼出重塑肌肤的七品塑颜丹,治好了秋书脸上的纵横伤疤,塑颜丹也一定能帮云清恢复。
这么小的小姑娘,要是留疤,凤卿都得心疼死。
官云清眸光暗淡,扯住凤卿的衣袖,不让她走,姐姐,不用白费功夫了,我昏迷前听见抓我的那个老头说,让人将九毁洒在我脸上,姐姐,我记得九毁是世上最毒的虎狼之药,伤口碰到九毁,根本愈合不了,对不对?
凤卿捏住官云清下巴,仔细端详她脸上的伤口,果然瞧见血肉隐隐带青,那是中了九毁的征兆。
草木,塑颜丹对九毁有没有效果?她用精神力向草木问道。
她听说过九毁。
比遇到过的五毒兽还要更毒更狠。
草木答道:主人,塑颜丹当然有效果,只不过,九毁这玩意儿素来是牢狱中折磨人的一大杀器,按理来说早就失传了才对,想解九毁,七品不够,必须要超品塑颜丹。
什么?超品?凤卿只听说过丹药有一品到十品之分,这超品又是何意?
草木道:不错,超品丹药功效在十品丹药之上,以主人现在的实力,想炼出超品丹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云清的脸怎么办?凤卿轻柔地把手放在官云清的脸侧,黛眉微锁。
官云清有所感觉,黑黝黝的瞳孔亲昵地望着凤卿,姐姐,我没事的,只是一道愈合不了的伤口而已,我脸上有这么多驭兽师的花纹,也不在乎多不多一道伤口了。
事情哪像官云清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花纹尚有褪去的一日,可是无法愈合的伤横在脸上,却是能招无数眼珠的伤口。
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时时承受来自别人的异样眼光。
凤卿心疼得要命,把她抱进怀里,好了好了,我去帮你找几顶遮脸的帽子戴着,姐姐一定会努力救你的,云清相信姐姐吗?
官云清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个世上,我最相信姐姐了!
好!
北梦新帝登基,八方来贺。
哪怕登基的是个小婴儿,但没有人敢作什么幺蛾子,唯一剩下的西门家族更是夹着尾巴兢兢业业。
只因玉承蓝身边时时刻刻有苍蓝和赵启鸣跟着,而北梦帝都里有凤卿和夜宸华护着。
帝都挂红钟鸣,百官朝玉承蓝俯首称臣,高呼万岁,一顶小小的玉冠被放到玉承蓝头上。
我们走吧。凤卿站在宫中高处,看完登基礼后,跟背后的男人说道。
夜宸华颔首,眉眼舒展,好,我们回容院,回碧海城。
出来这么久,我许久没吃到苏苏的小点心,现在好想吃。凤卿委屈地嘟起嘴,她在撒娇。
现在回去吃。夜宸华铁石心肠都被泡软了,连忙抱起凤卿,想撕裂空间直接回到碧海城。
等等!还没带上云清,也没跟大家说呢。凤卿拍了拍他炙热有力的臂膀,哭笑不得。
要是她晚一点阻止,恐怕现在就回到碧海城了。
跟大家告别后,凤卿带上黏人的官云清,夜宸华耗无数灵力,带着她们两个撕裂空间,转瞬移到千里之外的碧海城中。
凤卿只觉眼前一花,抬头便已是容院的牌匾,周围是熟悉的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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