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主,我们……”一旁被忽略许久的赵忠义欲言又止。
见凤卿的目光望过来,他说话的嘴巴一下子又利索起来:“容城主,我们这些人里,绝没有像他们那样的好色之徒,我们一个个
都是从魔兽群里血拼厮杀中走过来的,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办得圆圆满满,佣兵公会缺的,正是我们这样的佣兵。”
一番话,说得他身后的人连连点头应是,只除了纪玲儿。
凤卿的视线从纪玲儿脸上一掠而过,她忽然想起来,那个传播她谣言的说书人说过的话。
其中一个给了他灵石让他污蔑描黑他的女子,似乎每一条都跟纪玲儿对上了呀。
凤卿唇角一勾:“你们或许可能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你们心术不正,比好色之徒更加令人恶心。”
赵忠义脸上的笑容僵住,他看了一眼纪玲儿,纪玲儿终于能挺直腰杆说话了。
“你说什么?你说谁心术不正?”她大声质问。
明晚他们忍不住看向凤卿,似是在疑惑她何出此言。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的是你们啊。花了大笔灵石,让人抹黑我的名声,做出这件事的是你吧?”凤卿手一伸,小藤乖巧地回
她的手上缠着。
染血的木藤垂落在少女身侧,旁边被抽得起都起不来的三人,让纪玲儿脸色微白。
她强撑着,道:“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这件事听不懂也没关系,那我接下来说的,想必你们都听得十分清楚。”凤卿踢踏踢踏地走下台阶,步声恍若踩在赵忠义一行
人的心坎上,沉甸甸的。
凤卿凌厉的目光倏尔射向赵忠义的身后,一名缩头缩尾的青衣男子。
那青衣男子被她的目光骇住,脖子僵直梗住,动也不敢动。
“你们这个风云狩猎团的团长,百里风云呢?哪去了?嗯?”凤卿每问一句,语气上挑,带着无形的威迫。
赵忠义猛地看向她,满脸伤怀,“容城主有所不知,先前一别后,团长他……为了保护我们,不幸葬身兽腹。”
他的神色愈发哀痛,“先前与容城主初见时,团长他脾气火爆,惹怒了容城主,还请容城主看在逝者已矣的份上,不要将先前的
小过节放在心上。”
凤卿听着他说话,心底冷笑一声。
这个赵忠义,嘴皮子功夫还挺不错,把上一次她为了龙吟小队和风云狩猎团起的摩擦,全都归到了百里风云身上。
要不是百里风云那一次殷勤的想拉拢她,把她挖去风云狩猎团,恐怕她都想要相信几分了。
“是吗?那你跟我说一说,你们的百里团长,是如何为了保护你们,葬身兽腹的?”
她的记性时好时坏,但这些风云狩猎团的面孔,她却还留有几分印象。
除了百里风云,一个也不少地全站在了这里,甚至还多出了两三个人。
“我……”赵忠义正想说话。
凤卿却不给他机会,藤蔓似蛇一样灵活,擦过赵忠义的耳畔,捆住那个冒冷汗的青衣男子,将他拽出,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凤
卿的脚压着男子的后背,让他趴在地上无法起身。
“我不要听你说,我要听这个人说。”
让赵忠义回答,定会答得滴水不漏,但让其他人回答,可不会滴水不漏。
柿子还得挑软的捏。
“来,好好说一说,你们遇到了什么厉害的魔兽,把你们当中实力最强的百里团长给杀掉了,而你们这些修为不如他的,却是手
脚完好无损地从那头魔兽嘴下存活了。”
“说得不好,或是撒谎,我就踩碎你的脊梁骨!让你成为一个废人!”
凤卿威胁完,赵忠义的脸微微变色,纪玲儿花容失色,仓惶无助地抓住赵忠义的袖子。
“容城主……”赵忠义想插话。
“闭嘴!到了我的地盘上,我不想让你做什么,你就不能做什么,懂?”凤卿瞥了一眼赵忠义。
她脚下的男子颤抖着身躯,凤卿加重足下力道,手中的藤蔓一勒,勒住了青衣男子的脖颈:“还不说?”
“我……我说!我说!”青衣男子差点被勒断了气,他大口喘气恐惧万分,像倒豆子似的统统倒了出来。
那日。
百里风云息事宁人的做法,令风云狩猎团的人产生了不少的异议,觉得他窝囊行事,完全没有平时的作风。
他们仗着百里风云的庇护嚣张惯了,越想到此事就越不爽。
异议越滚越大,终有爆发的一日。
偏偏百里风云没有丝毫察觉,全然不知自己信任的兄弟赵忠义,已经在联合其他的团员们,准备将他从团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那天,玲儿买来了迷药,放进团长的水里,然后,玲儿假装被魔兽困住,假装遇险,赵团长带着覃三他们回来找团长求援。”
百里风云最疼爱纪玲儿这个妻妹,毫无防备的就去救纪玲儿了,结果迷药发作了。
“我们本来说是将团长找一处地方安置好,然后我们推赵团长上位,带着所有财物离开那里的。但是没想到,赵团长他……他砍
断了团长的手脚。”
“他还说,等团长药效过了,一定会找到我们,把我们这些叛变的人全杀了,我们吓住了,跟着赵团长,把团长乱刀砍死了……
”
没想到……百里风云竟然落得这么一个结局。
凤卿心情复杂,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惋惜感,觉得眼前这群人真是恶心。
“你们是串供好的,污蔑我们!那是我姐夫,我怎么可能会给他下迷药,还杀了他?”纪玲儿第一个忍不住出声,她看似强硬,
攥着赵忠义的手却在发着颤。
赵忠义脸色阴沉,道:“是啊,容城主,若是不欢迎我们加入佣兵公会,我们走就是了,何必拿团长的死说事,在这里咄咄逼人
,往我们大家头顶扣上一口杀死团长的锅呢?”
“就是!团长明明是为了保护我们而死的!”
风云狩猎团的人,个个脸色虚白,像是踩中了他们的猫尾巴,一个个外强中干地大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