狴犴从灵兽空间里出来,浑身漆黑的鳞片在烈日照射下折返利光,张扬的三个头颅齐齐朝天一吼,凶狠得獠牙亮在众人眼底,
带着灵力的无形声浪将最前面冲过来的人撞翻倒地。
见此情景,身后的人及时勒马止步不前,各个契约兽缩足瑟瑟发抖,远处的马匹更是四脚跪地,感受来自凶兽的赫赫威压。
“这是……凶兽狴犴?”亓修清瞳孔猛地一缩,不确定地问。
“一个卑贱平民,怎么会有狴犴做她的契约兽?”亓妹兮眼底涌出嫉妒,她身为城主之女,可却没有这么厉害的契约兽。
那一行四人中的蓝衣男子拍了拍妖娆女子的肩,“看来,用不上我们帮忙了。”
“队长说得对,娇娇,我们还是在一旁看戏吧。”男子摇着手中折扇,双眼弯弯,满身文雅风骨。
许梦娇就是那名妖娆女子,她捂嘴轻笑,红色指甲落在脸旁,女人天生的妩媚尽露无疑。
狴犴落在地上,尘灰从四足底下溅起,它护在凤卿和夜宸华身前,凶神恶煞,让人一时不敢靠近。
两方对峙,汹涌的湖水却在此时爆发出刺耳的尖嚷,湖水朝两面分开,无比庞大布满尖刺的头颅缓缓露出,充血的兽瞳目眦尽
裂,盯着岸上所有人,紧接着,它布满水蓝鳞刺的身躯彻底从水底浮上来,落入众人的眼帘中。
“可恶人类!将我的孩子还给我!”它怒吼。
“是妙水兽,最强的上古凶兽,它生来拥有水灵珠,水灵珠的威力,正好是凤凰克星,它一旦发怒,这里的所有人都跑不掉。”
夜宸华飞快地附在凤卿耳边说道。
难道,那颗灵力馥郁的白蛋就是妙水兽的蛋?
夺子之仇,不共戴天啊!
她当机立断:“我们快走!”
夜宸华颔首,长臂一展,揽抱凤卿,另一只手提起赵启鸣的衣领,迅速往后退去,狴犴急忙跟上。
其他四人更是机灵,几乎跟夜宸华同时,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亓妹兮直面妙水兽凶狠的瞳孔,她手脚瘫软,跪坐下来,怀里的白蛋咕咚咕咚地滚落在地上。
亓修清脑子转得快,迅速将白蛋拾起,用尽所有力气,将白蛋朝凤卿离开的方向砸去!
他想祸水东引!
妙水兽从水中跳起,想接住白蛋,可是已经晚了,白蛋在高空中急速坠落,啪嗒一声摔落在夜宸华和凤卿前面一米处,蛋液淌
了一地,逼停了他们。
“这两个臭不要脸的,竟然玩这出!”赵启鸣狠狠骂道。
妙水兽从身后疯狂追过来,看见自己的蛋碎了一地,它发疯了!
狂吼一声,风云变色,湖水飞上云霄,将方圆一里之地圈围,瞬间凝结成厚厚的冰层!
它的孩子死了,这些可恶的人类都要给它的孩子陪葬!
凤卿拔出斩天剑,看情况,逃也逃不掉了。
那就只有一战!
妙水看见,那个渺小的人类女人,竟拿着剑迎面而上,它怒极反笑,笑中狰狞:“不知死活的人类,去给我的孩子陪葬吧!”
话音刚落,从它口中喷出激烈的水柱,铺天盖地的朝凤卿涌去……
“卿卿!”夜宸华心猛地揪紧,他松开赵启鸣的衣领,手中涌出庞大的金灵力,朝凤卿头顶那漫天水柱击去,强者威压令在场所
有人心头一震!
与此同时,清丽凤啸忽响,迤逦的凤羽出现在凤卿身边,小黑仰头一张口,灼热烧心的凤凰真火化成火龙,同金灵力一块,形
成抵御之势,将妙水兽喷出的水柱抵挡在凤卿头顶。
“神兽凤凰?我是不是看花眼了?”许梦娇揉了揉眼,眼底涌出对强者的狂热,其他三人也不例外。
亓修清跟亓妹兮本想借着祸水东引的招数逃命,却没想到妙水直接将逃跑的所有路都给封掉了。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神兽凤凰!
那可是神兽凤凰啊!
多少人梦寐以求心向往之的神兽啊!
两兄妹的眼里皆闪过贪婪,亓修清拉着亓妹兮跑到一块大石后面,他们的随从分散在周围保护。
亓修清道:“妹兮,咱们先在这里躲一会,让他们先打起来,我刚刚已经让人回夙露城搬救兵了,母亲待会定会亲自带人过来,
待会咱们就是那个得利的渔翁!不管是妙水兽体内的水灵珠,还是那个贱人的神兽凤凰,都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好!哥,你拿凤凰,那水灵珠说好了,你得让给我!”亓妹兮哪里还有之前的惧怕,她兴奋难自抑,心头都是贪意。
两兄妹的盘算没人有空理会,妙水兽见遇上强敌凤凰,发狂的大脑只有一个念头——
它一定要杀了这些人!
比之前更加汹涌庞大的水柱紧接袭来,小黑抵力相抗,凤影摇摇欲坠。
夜宸华身影飞掠,将凤卿抱在怀里,他才觉得安心,微红的薄唇轻吐字眼:“辞月,出来!”
一声龙吟恍若跨越时空,如天地开辟之始最古老的吟唱,名唤辞月的少年凭空出现,他的额角有两个小小的黑龙角,松垮的腰
带上方,锁骨和一小片胸膛露在交叉的衣领外。
“啊~终于又有架可打了。”辞月猛地化身为一条巨大黑龙,跃上天空,龙尾向妙水兽横扫过去。
这是神兽黑龙!
凤卿知道宸华有契约兽,可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契约兽是一条少年黑龙!
真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
妙水对上凤凰并不吃力,可对上黑龙,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它满眼怨恨,后退数步,漫天爆炸的水花化为锐利的冰凌,刺向夜宸华和凤卿!
小黑不甘示弱,喷出长长的火龙,围在夜宸华和凤卿周围,将那些冰凌融掉。
做完这一切,它筋疲力尽,从天际掉落,黑龙俯身往下冲,用龙身将小黑接住,龙嘴里发出清朗的少年音:“凤凰族的幼崽,你
乖乖在我背上休息,看爷怎么把它收拾!”
小黑想站起来,却没有了力气,它只好趴在辞月背上弱弱反驳:“我才不是幼崽。”
“爷说是就是,你别不承认!看好了,小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