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鹊满心愧疚,他内疚于自己没看好小黑,早知道小黑会受伤,他就时时刻刻把小黑拴在裤腰带上。
“师傅,你不必太过自责,若说起来,更是我平时不爱让小黑出来,让它憋闷太过所故。”凤卿安慰澜鹊。
她太忽略小黑的孩童心性,看来以后,她得学一学怎么养孩子。
“三日后的生死台,容婉清身后有容家,容家十几年前出了位枭雄鬼杰,如今还有不少人记着他的好,四方有权有势之人,
更不乏因此对容家心怀亲近的,容婉清身上,指不定有什么宝贝,你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澜鹊婆婆妈妈的唠叨。
他信任徒儿的本事,可他却没办法不忧心。
“师傅,我看上的,不是容婉清的命,而是整个容家的命。”凤卿淡淡道。
欠原主的、欺原主的,一个也别想跑!
澜鹊震惊:“徒儿,你……罢了,想做什么,你尽管去做,师傅这把老骨头,只要还活着,能护你一时便护你一时。”
凤卿抿唇,眼里流露着坚定。
院长闻讯,前来炼药门找到凤卿,一进门就道:“容七,你不可再上生死台!”
澜鹊皱眉先道:“为何不可?我的徒儿要跟人打生死台,那就让她打!你出来阻止个什么劲儿?”
他将担忧藏在心里,一心一意想为凤卿撑腰。
凤卿既感动,又好奇:“师傅,我倒想知道,院长为何说我不可上生死台?”
院爱上书屋院是教书育人之地,鲜少有弟子会动用生死台,上一次玄黄大会,你们可知旁人怎么说的?”
“我管别人怎么说作甚?我徒儿开心便可!”澜鹊胡子都要炸了。
院长一脸无奈,和澜鹊这个护崽的说不通,只能跟容七说:“容七,我知道你跟容婉清不合,但短时间内,若你再上生死台
,不论是生是死,别人会将你,炼药门首席长老的亲传弟子容七!说成逞凶斗狠之徒,莫说学院,就是你师傅颜面也无光,听
我一句劝,莫上生死台,可好?”
“我可不在乎这什么颜面!和徒弟相比,颜面算什么?你给我出去出去!”澜鹊不爽赶人。
院长无奈下正想离开,却听见缄默的凤卿忽然开了口:
“院长,你助我良多,你开了口,这一次我可以不上生死台,换成比试,但仅是不伤性命的比试,过程中谁都不能出手干预
这场比试,除非有人认输。”
若没有院长从中帮她,前几次的诬陷,她不知要多吃多少苦果。
见她松口,院长松了口气:“我这就去跟天昔说。”
澜鹊虽不明凤卿为何改变主意,不过他还是支持自家徒儿。
华夜降临,夜深人静时,凤卿一身黑衣,融入夜色中疾驰在学院中。
她轻松地来到炼器门,悄无声息地翻墙而进,找到了最偏僻的一处大棚。
大棚四处很干净,鸦雀无声,金色大鹏鸟正在安眠。
这是容婉清的兽宠,容婉清是住在学院里的,大鹏鸟也每日都呆在炼药门中,这大棚正是它的住处。
凤卿落地无声,掏出一颗丹药放进大鹏鸟的水源中,玉板金屋,连装水的盆,都是用灵石制的,看来容婉清确实很看重这
只大鹏鸟。
就是不知道,这大鹏鸟能不能像小黑一样,今夜熬过噬日之毒了。
凤卿藏身黑暗中,冰冷的视线扫到大鹏鸟睡醒喝水后方才离开。
不多时,陷入睡梦中的容婉清忽然惊坐而起,她捂着胸腔,喷出一口鲜血。
她立刻掀被下地,跑去看大鹏鸟,却瞧见大鹏鸟死相凄惨,横倒在地。
一定是容七干的!容婉清气得尖叫,在寂静的夜空尤为瘆人。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小黑仍旧是毫无动静,凤卿唯有通过灵魂契约,才能确认小黑平安无恙。
她来到决战之地,观战台上已坐满了人,议论声如潮水般袭来,大部分人都鄙夷地望容婉清。
先前容婉清抢夺凤凰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不少人心里冰清玉洁的女神形象瞬间破碎幻灭。
容婉清早来一步,站在决斗的台上,冷着一张脸,极度厌憎地看向凤卿。
凤卿冷冷回视,抬步走上台,参天嗜血藤在凤卿身后,蔓条上布满倒刺,它的枝桠多得惊人在空中飞舞,更显身前的少女
娇小玲珑。
可容婉清却不敢小觑,字词从她的牙缝里挤出:“容七!我的大鹏鸟,是不是你害死的?”
凤卿站定,她以二人能听到的音量漫不经心地道:“我的还礼,你满意吗?”
容婉清,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地狱无门你自投?
容婉清被激怒,大鹏鸟是她最钟爱的飞行魔兽,陪她数年了,她恨不能将容七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容婉清浑身灵力瞬间高涨!不知何时,她竟到了灵师七段的实力!
而凤卿,灵师六段。
“容七,你去死吧!”容婉清一出手便是杀招,长剑在空中挽出紫色剑花,化为无数朵齐齐盛放!长剑破开剑花,出其不意
地朝凤卿所在之处刺去——
然凤卿却不见了!
容婉清惊愕四寻,小藤的藤蔓朝容婉清挥甩而来,她长剑怒砍,将袭来的藤蔓砍得七零八碎,从空中飘落,掩去众人的视
线——
就在这一瞬,黑色身影如影随形,瞬间来至容婉清身后,小巧的匕首将容婉清右脸颊划破!含冷凤眸,恍若想将猎物慢慢
折磨!
容婉清吃痛,她大喊一声,灵力如浪潮朝四面八方扑去!
小藤来不及躲开、受创,藤蔓收回,蔫巴巴地缠在台上栏杆处。
众人终于可以看清两人的动作了,容婉清脸颊上的血痕深刻,血被她甩落,怨恨恼怒的眼神宛如厉鬼降世,在不断地用灵
力攻击凤卿。
然而她的灵力却碰不到凤卿的衣角——
甚至连凤卿的人影都看不清!
众目睽睽下容婉清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她甚至怀疑,容七是故意在耍她!
她咆哮:“容七!你难道能躲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