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个个都在埋头炼制愈血丹,凤卿想了想,问顾鹤鸣:“顾师兄,你可知玄黄大会吗?”
顾鹤鸣当然知道!
他道:“容七师妹,玄黄大会是整个大陆学院的排名大会,历年都由我们灵玄学院准备举行,但凡有点实力的学院,都会来
碧海城参加玄黄大会,咱们的灵玄学院多少年来皆为第一,其他学院拍马也不及咱们灵玄,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要跟咱们灵
玄弟子比试了。”
“不过,去年孊音学院有个叫姬双妤的炼药弟子,突然点名要跟咱们炼药门的人比试。当时是我跟乔媚一块出场比试,败给
了姬双妤,姬双妤就带人当众嘲讽羞辱咱们是废物。”
“那个姬双妤明摆着就是等银铃师姐结业不能参加玄黄大会,才会向我们提出挑战,我们技不如人,这点我们认输,但姬双
妤给的羞辱,那句废物,我至今都咽不下这口恶气!”顾鹤鸣攥起拳头,指尖关节都在泛白,男儿血性都被激发出来。
凤卿拍了拍他的肩,少女气势昂扬:“现在有我。”
只要姬双妤还敢来挑战炼药门,她必出战!
傍晚,凤卿从学院回家,推开小院的门,瞧见整个小院来了个大变样。
院里多出修剪精致的花圃,百花怒放,妖娆多姿。
原本粗糙简单的石桌,换成剔透晶莹的玉桌,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之手,玉桌上茶水冒出汩汩热气…
一阵儒雅轻柔的琴声如高山流水,传入她的耳中。
凤卿侧目一看,发现东光抱着琴,倚靠在廊柱上,白发被温润的玉簪束起,手下琴音袅袅。
看见东光,凤卿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儿。
“小姐,你回来啦?”容苏捧着绿豆糕从厨房走出,冲凤卿挤眉弄眼,笑得如奸滑的一只狐狸,“小姐,今天夜公子搬来了许
多东西,你快回你的房间看一看。”
东光手一抚,琴音转变得急促,恍若硝烟四起的战场。
凤卿倒要看看,夜宸华今天搞了些什么。
凤卿推开房门,却见房间里原本简单的摆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精巧典雅的紫檀木家具,梳妆台上,摆放一整桌花样各
不相同的胭脂水粉,还有一旁的凝脂玉柜中,隐约可见悬挂整整一柜的首饰……
踏进门,踩上柔软的地毯,她差点以为自己走进了胭脂店或是首饰店。
身后男人的温度在靠近,她回头,被男人拥在怀中,驱散了周身凉意。
“喜欢吗?本尊今日问那个叫容苏的小丫头,她说你喜欢妆点,本尊便为你精心挑选了这些。”夜宸华道。
凤卿无奈,声音柔和:“我很喜欢。”
胭脂首饰,这些于她可有可无,她喜欢的,是这个男人的用心。
这时院外响起赵启鸣响亮的喊声:“姑奶奶!我来找你啦!”
赵启鸣不是自己来的,凤卿走出去,看见赵启鸣领着玉琼蓝进了院子。
玉琼蓝身着百花琼羽裳,犹如高贵优雅的花仙子,发上步摇流苏微晃,矜持的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冲凤卿点头示意。
“容七姑娘。”玉琼蓝有礼地唤,她目光轻易地落在院中唯一的一套玉桌上,眼底掀起阵阵讶异:“这套玉桌……莫非是炼器
大师宣符清所炼制的?”
玉琼蓝会炼器,她一眼就看出这套玉桌不浅的来历,可……堂堂一个炼器大师,会练出桌椅这种家具吗?而且,这套玉桌居
然就这样放在院中任风吹雨打?
玉琼蓝有点心疼,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保持得体的模样。
“公主,宣符清是谁啊?”赵启鸣一脸疑惑。
玉琼蓝道:“宣符清是少有的炼器大师,他练出来的法器,一件天价。不过,据我所知,宣符清十年前就已经归隐山林不问
世事了,何况他从来只练法器……”
玉琼蓝多看了几眼,她敢肯定,这套玉桌椅定是宣符清大师练出来的!
凤卿没想到,看起来不过比旁的精致一点的桌椅,还有这样一番来历。
该不会是夜宸华特地找到那个叫宣符清的人练出来的吧?
夜宸华这个男人,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
她不再想其他的,直接问道:“公主特地来寻我是有何事?”
玉琼蓝收回黏在玉桌上的目光,她笑不露齿,取出一份金色的请柬,递给凤卿。
“下个月玄黄大会后,便是我父皇的五十诞辰,我是来邀请容七姑娘的。”
“哦?”凤卿接过请柬。
“我知晓容七姑娘现在处境堪忧,惹了容家,还惹了东祈沈傲云,沈傲云此人十分自大,心胸狭窄,是不可能会放过容七姑
娘你的。容七姑娘若是愿意,你将会是我北梦国的贵客,同时,也会是我的好友。”玉琼蓝声音放的轻缓,听起来令人十分舒服
。
赵启鸣已经深深沉醉其中了。
玉琼蓝这是想拉拢她?凤卿眼神一闪,爽快地收起请柬:“琼蓝公主,届时我会去的。”
“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容七姑娘,玄黄大会,排名第二的孊音学院必不缺席,孊音学院炼药门的姬双妤,和容家二小姐容
婉清关系匪浅,我很期待容七姑娘在玄黄大会上的表现。”玉琼蓝说。
去年羞辱炼药门弟子的姬双妤,还是容婉清的好友?
凤卿勾唇淡笑,看来,她不需要担心姬双妤今年会安分守己了。
闲聊了几句,玉琼蓝便起身告辞。
赵启鸣跟在她身旁,兴奋与忐忑令他精神抖擞:“公主,我送你哈!”
待两人离开,凤卿回到房间,看见夜宸华躺在贵妃榻上,阖眼浅眠,犹如静谧的一副画卷。
也许是听见她的脚步,夜宸华睁开眼眸,粲然一笑,眼里恍若盛着漫天星光,薄唇轻启:“卿卿,过来。”
凤卿被看得心砰砰加速,她觉得,夜宸华在诱惑她。
她很坚定地拒绝了诱惑,并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夜宸华,外面院里的玉桌是不是宣符清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