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下雪了,积雪似乎又厚了一些。
路上有许多深深浅浅的脚印。
房屋的顶上也是厚厚的积雪。
这里美的像是童话中的世界。
闲着无事的瞎子坡的人们都跑到了周凤梅家。
周凤梅家里的炕,烧的旺旺的,加上这人一多,在里面人的都热的直流汗。
当然,此时的周凤梅,并没有上吊。
所谓的上吊,也只不过是她用来逼迫裴雪松认下这桩丑事的工具。
她怕死着呢。
路程不长,周平安在路上磨磨蹭蹭了许久,还是进了屋。
周凤梅一看见周平安,双眸中迸出一股惊喜。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裴雪松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然而,周平安进来了这么久,周凤梅都没有看见裴雪松的身影。
她蓦然一把扑过去,抓住周平安的手,仿佛是在问,“人呢?”
在众目睽睽之下,周平安哪能将她们娘俩私下说的话,全都抖露出来?
周平安无声的摇摇头。
周凤梅的心,止不住的往下坠。
他没来。
裴雪松竟然没有来?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裴雪松的心中,她是死是活,与裴雪松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周凤梅的脑子很乱,裴雪松不来,她这一出大戏,要怎么做才能唱下去?
“凤梅啊,我苦命的丫头哎!”
周母不愧是周凤梅的亲娘,她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闺女又在算计啥了。
“你给俺说,谁欺负你了?俺去和她拼命!”
对于年纪大的瞎子坡人来说,这一幕,真是似曾相识。
许多年以前,周凤梅也曾一哭二闹三上吊过,若不然,安和平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知青女友,娶了周凤梅这个乡下姑娘。
“娘……娘……我不活,我没有脸活啊,我对不起和平啊!”
周凤梅作妖的就要把自己的头,手中麻绳打成的那个圆圈圈里套了过去。
“凤梅啊,你要死,还不如我死,你让开!”
周母和周凤梅像是俩唱戏的人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
热闹的人也不嫌事大,有人便问了,“平安啊,你娘到底咋了?”
周平安以前叫周凤梅是叫“娘”的。
俺娘。
娘。
算是土话。
到了城里读书后,周平安才发现,人家都叫“妈”。
他也改口叫了“妈”。
但其实改口倒是蛮容易的,就是……瞎子坡的人们一时改不了口。
“我也不知道,妈昨晚从小学校回来,就一直在哭,我问她,她也不说。”
“今儿一早,我就发现她竟然……”
周平安深得周凤梅的精髓,说话说一半。
留给别人无尽遐想的空间。
小学校,那不是裴老师那边?
可昨天裴老师不是病了么?
说来说起,裴老师之所以生病,还是几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掉到冰窟隆里面,裴老师为了救他们才生病的?
“我瞅着周凤梅这样,是不是冲撞上什么邪物了?”
“呸呸呸,不能封建迷信。”
“凤梅妹子,你是不是得了什么臆症了?”
“凤梅啊,你别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和平走了这么久,你都挺过来了,现在铁蛋也有出息了,你也没有啥牵挂的,我娘家一个侄子,前面的婆娘死了,要不给你介绍一下,你们俩作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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