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嘴角啜笑,眼中春波荡漾,单手支着额头,袖口处缓缓脱落,白皙的手腕上那处红指印还未完全消散,影影绰绰还有些颜色。
他这恣意闲暇的动作,瞧的薛五郎一乐。
“明明有正门你不走,偏生要废那劲去爬墙~”
樊城坐正身子,从墙头上翻了下来,嘴里的那根狗尾巴草,叼的稳如泰山。
“我也想走正门来着,正门那边趴了一条大黑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爬这墙头比较好~”
说着径直走到薛五郎的身边,往他大腿上坐去。
薛五郎霎时红了脸,眉间微皱。
他撩臊的很,拿出嘴里的头尾巴草,毛绒绒的浦草轻轻扫在薛五郎的脸颊上。
酥酥麻麻,引的他的脸更红了几分。
“别闹”
樊城依旧拿着手里的蒲草在他脸颊脖颈耳根的地方扫弄着。
“闹?”他轻轻挑了挑眉头,邪魅一笑。
“我若闹起来,可不会这般手段~要不然让五郎瞧瞧我是如何闹的?”
瞧他邪里邪气,坏里坏气的样子,薛五郎无奈摇摇头。
强力压着紊乱的气息,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樊城丢了手上的狗尾巴草,顺手挂在了他的脖颈上,溺在他的怀中,嗅着淡淡的檀香味。
“哥哥果然是妖僧~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就这般没出息的发现自己脸红心跳腰酸腿软,脑子迷迷糊糊,浑浑噩噩,身体像要烧灼了一般?”
樊城的话字字撩人肺腑,低头瞧着怀里的人儿乖巧可爱,柔软单纯,一副温善可欺的样子,他的心都快溶化了。
薛五郎哪里知道,他这两副皮囊切换自如,若是瞧见他狠厉嗜血,生食小孩的样子,恐怕会以为与自己怀里的并非一人。
樊城他贯会伪装。
一个脸上挂着含羞带臊,还时不时说几句撩拨的话,薛五郎能把持到现在已算不易。
樊城,在他怀里动手动脚。
好好的衣裳被他拨弄的烂七八糟,因为强忍着,一滴辛苦的汗水顺着薛五郎莹润的锁骨缓缓滑下,汇聚在胸膛前,惹得汗光粼粼。
再由他那般挑逗下去,恐怕就要控制不住了。
一把握住探进胸怀衣襟里的手。
“樊城,你这身子还要不要了?”
樊城虽知不该……可看见薛五郎这么一个妖孽禁欲小和尚在自己眼前,便控制不住自己,明明自己这副身体近期再不能受那样的对待,可自己就是忍不住。
樊城嚅喏一声“要~但是也想要你~”
薛五郎不自觉的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忍得实在辛苦。
他眼中依旧那般清澈,宠溺道“忍忍,你的身子要紧~”
樊城勾唇一笑,心里欢喜的很,被珍视的感觉,过分的美好,直叫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他忍的难受,樊城也不好受,身子炙热难耐,睁着一双泫然欲泣朦胧大眼睛,可怜兮兮,楚楚动人,黏糯的无声央求着他。
如何经受的住这般引诱。
最终还是樊城得逞,屋都没进,薛五郎将他托举到石桌上,如了他的愿。
今日院子里的桃花格外的红,伴着枝叶颤抖,落了他一身的花瓣。
时光渐渐,红了夕阳。
自己是如何被薛五郎抱进屋里的都全然不知,反正等他醒来,自己身边多了一碗参汤。
房门轻响一声,一束光照进来,铺洒了他一背,玉姿之躯,浑身发着金光,他像极了神明,像极了庙中供奉的金佛。
多好的一个人,一个不染红尘,身姿伟岸的清莲,如今也不小心误了道,沾了泥点。
“你醒了?”
他动了动身子,疼的他轻呼了一声,好似浑身的骨头全部拆下,重新组装一般,一个不小心就会散架。
薛五郎连忙走了过去,连带愧疚之色,眼中满是心疼之意。
“樊城你没事吧?”
樊城在他的搀扶下半坐在床榻前。
摇摇头“没事~又死不了。”
忽然趴在他耳畔悠悠道一句,虽不知说的是什么。
这一句话,听的薛五郎面红耳赤。
端起参汤,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确认温度不会烫到他,才将汤勺递到他嘴里。
给他喂下一碗参汤,这参汤有固体之效,汤汁缓缓滑进喉咙里,一路流进肚子里,觉得小腹处暖暖的,格外的舒服。
“薛伯父他们还未回来吧?”
薛五郎一愣‘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身体都受不住了,还想着……’
“没有”
樊城道“也是~此次大战,东夷斩获大胜,自然高兴多喝几杯。”
薛五郎长舒一口气‘原是自己想多了……’
他扭动了一下身子,有一嘴无一嘴的聊了些无关紧要的。
“听说当今帝皇疑心很重,城府颇深?”
薛五郎将喝光的汤碗放下,回道“问世间哪个做帝皇的不都是这样?”
樊城勾唇一笑“四国的国主论起心计,阴险来,可非东承帝皇莫属!”
薛五郎只是默默听着,没有答话。
“如今打败了北冥,也算是给薛伯母报仇了。”
薛五郎脸色忽上了些沉重,点点头“嗯”
过了一会,樊城看着他道“五郎~你拿我是你什么人?”
他诚挚无比道“挚爱之人”
樊城勾唇一笑“好,那我便与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倾耳细听,你讲。”
“薛瑶她是不是太招摇了?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待在家里,到处插手是非,虽说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是江湖朝堂上的眼目众多,管闲事管多了,少不得那些闲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薛瑶铲除了南陵的祸害,成了南陵脍炙人口的大英雄,名扬四国,近日又剿杀兽人,圣火令一挥,解了内忧,虽说都是好事,举国上下到处传扬着她的美名,可五郎听没听过‘功高盖主’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