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拧眉想了想,权衡一番其中利害关系“那如此说来,庆王在东夷的处境岂不是很尴尬,一边做着帝皇的皇子,另一重身份在西洛看来,便是囚禁在东夷的质子。”
薛北宗脸色一变,紧张道:“这话万万不可乱说,关起大门和爹在这里唠唠也就罢了。”
“我知道~”
他道:“其实帝皇对他很是疼爱的~”
薛瑶撇了撇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看不尽然啊,要是对庆王关爱,那也是看在敬容皇后的情面上,他不会赶尽杀绝,可要说疼爱,可真沾不了一点边。”
“庆王英勇善战,聪慧无双,雄才大略,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若是个蠢材,估计帝皇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吧。”
“还有,要不是他四处征战从何得来‘战神’的称号?打仗那么危险的事情,帝皇有那么多儿子怎么不让亲儿子披挂上阵?说白了利用而已,就算真的战死沙场,也不会过分心疼。”
薛瑶说这话时,薛北宗瞪着大眼珠的瞧着她,时不时的瞧向窗外,生怕被有心人听了去。
“你这脾性倒是贴随你娘,什么话都敢说。”
薛瑶勾唇一笑,可笑到最后竟有几分酸楚。
“小小年纪被封了王,人人只瞧见他风光无限,却不知这风光无限的背后是用多少次死里逃生换来的,我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就知道躺在床上耍手机,对着手机笑的像个精神病。”
“对了,庆王为何要带着面具?”
“是因为面貌丑陋?”
薛北宗摇摇头。
“七岁那年,在皇宫里玩耍,不慎掉进了枯井里,摔破了脸,自那时候,他就一直带着面具了。”
薛瑶反复碾磨着‘不慎’两个字,忽而轻笑“庆王能长到这么大可真够不容易的,他到底吃了多少苦,才成就今日的地位~难以想象~”
她想了一会“那就说,现在能争夺太子之位的只有大皇子夜凌霜二皇子夜宵和四皇子夜飞喽?”
薛北宗伸出两根手指头,薛瑶一皱眉,心道怎么说着说着话突然比耶作甚?
他道:“确切的说是两位,四皇子夜飞才刚出生,小婴儿何谈挣什么太子之位。”
薛瑶这才明白尴尬的笑了笑。
薛瑶接着道:“当今帝后是二皇子的生母,那二皇子做太子的可能性很大吧。”
薛北宗点点头。
“不过大皇子聪颖过人,恐怕也会成为二皇子做太子道路上最大绊脚石。”
“还是老爹分析的透彻。”
她起身欲要走时,忽然想起一事“对了,鬼族擅长用什么武器?”
薛北宗想了想“我熟知的是指环刀,大多都是近身武器。”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出了房间后,薛瑶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拧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我怎么觉得此事和鬼族无关?”
“既然像老爹说的,鬼族善用近身武器,阿娘的棍法那么好,他们肯定近身不得……”
她进了屋里,往床上一躺“什么怀疑是鬼族,我看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打压鬼族罢了,东夷的这个领导人十分一般啊,外敌都快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有心思窝里斗……真是没谁了,估计真的和鬼族开战了,北冥那边得偷着乐吧,等你们斗的两败俱伤了,然后坐收渔翁之利,真的是晚上做梦都能笑醒了~”
她刚要嗑上双眸休息一下,这时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
“谁?”
“是五哥”
她连忙起身,引他进来。
薛五郎看着她道:“小妹,那晚你别生我的气,都是五哥不好,五哥不该说你那样的话。”
薛瑶摆摆手“我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樊城那人心思不纯,五哥之前都是待在山上,才刚下山经人世,我怕五哥被他唬了。”
薛五郎浅浅一笑“我知道小妹担心我,其实樊城也并非你想象中那般恶毒,他也有好的地方,有时对一个人生了偏见,便会忽视他的好。”
薛瑶抿了抿唇角“我之前在曲家学习功夫时,亲耳听到他要灭曲家,计谋被我撞破后,他还想杀我灭口,五哥你真的应该堤防一下他。”
薛五郎眉头一皱“竟有此事?”
“看五哥的表情好似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相信。”
薛瑶咧嘴一笑“五哥能听进去便好。”
说了几句,薛五郎便离开了,离开时还在碾磨薛瑶方才说的那番话。
他想樊城身上的伤,像是炸伤。
而能制作出炸弹那种东西的,也只有薛瑶。
薛瑶那段时间在曲家。
一切的事情这样一联想便由不得他不信。
他走回院子。
樊城笑脸迎了上来。
第一次见他不喜不笑的样子。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的有些心慌。
“五郎你怎么了?”
薛五郎看他一眼,他怎么都不相信面前这个一脸纯良的人会是薛瑶口里的大恶人。
“樊城我问你,你需实话与我说。”
樊城微微一愣“嗯,你且问我肯定据实回你。”
“好,我问你,你之前可去过曲家?”
他敛了敛眼眉“去过”
薛五郎眉头微微一皱“你之前受的伤可是在曲家所受?”
“是”
薛五郎深吸一口气,不忍在去看他一眼“为何要在曲家行杀戮?”
樊城忽然底下了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五郎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身世吧。”
“我自小父母双亡,被一个专门培养杀手的教派所救,他们用最严酷的手段把我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杀手,我的任务就是完成他们下达的命令,如果我没有完成,或者背叛了教派,会被下令四海追杀。”
“你以为我想这样么?五郎,我身中剧毒,每个月都要服用解药的,如果这个月没有服用暂缓的解药,我会毒发身亡,我离不开教派,也不敢背叛教派。”
“我是身不由己……”
二人沉默了许久。
樊城抬头道:“我知告诉你真相后,你会看不起我,我知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更不该纠缠着你不放……我我今日便走,不会在碍你的眼了。”
说着他扭身便要走。
“站住!”
“我何时说看你不起了,樊城你早该告诉我真相的,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一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