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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薛家重新整顿,在悲痛中办了丧事,按理说薛夫人意外身亡,江湖之上应当有不少人来悼念才是。

    本就是四大家族之首,薛家又在江湖中树风颇好,可是来的人少之又少。

    就在大家都怀着悲痛中开始疑惑时,门生忽然来报。

    “禀家主,大事不好了,听闻四大家族在比武大赛结束后,回来的途中都遇见了危险,毙命不少,受伤许多,而且回到府上时,都发现府上被血洗!”

    薛北宗拧着眉头,脸色苍幕“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难道是有人故意想灭了四大家族?还是有人故意想挑起江湖上的血雨纷争?”

    他沉声问道:“可有打听到各大门派伤亡如何?”

    “死伤惨烈”

    薛北宗拧着眉头,脸色愈加难看“到底是谁所为……目的为何……”

    心情过于悲痛根本无法去深究背后凶手可能是谁,他摆摆手令门生退了下去。

    薛木一脸紧张道:“居然发生四大家族一起被攻击的事件,此事甚为蹊跷,怎么不见皇族出面?难不成出了这么大的事,皇族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听院子外一声声嘈杂的脚步声。

    御前公公怀着一脸悲痛前来对着薛北宗施了个礼,在灵堂前哭了两嗓子,抹了眼泪才道:“咱家来迟了~路上耽搁了,望薛家主见谅啊~”

    “帝皇知道这件事后,心情十分悲痛,薛夫人英勇聪慧,少有的女中豪杰,就这样惨遭歹人之手,实在令人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呐~”

    “薛家主放心,四大家族遭难的事皇家都听说了,会帮衬着重整四大家,也会尽快找到幕后凶手,还众人一个公道!”

    薛北宗只是低着头,沉着脸听着御前公公的寒暄词,互相说了几句,才将御前公公送了出去。

    众人重新回到了灵堂,薛晨跪在棺材前,面如死灰形如枯槁的跪在地上,一张一张烧着黄橙橙的纸钱,一旁薛五郎颂着往生咒,攒佛珠的手在不住的打颤。

    薛木陪在薛家主的旁边。

    薛北宗看着发妻尸首分离的躺在棺材里,虽是强忍着泪水,还是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这几日,众人的眼泪好似开了闸,怎么都止不住。

    薛瑶还算是坚强,红着眼眶,撇了一眼站在门边的人。

    之前一直忙着给母亲置办后事,没有去在意刻意躲在角落里的樊城,这次当全家都沉浸悲痛中时,她却无意中发现了他。

    “呵!樊城,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她刚要朝着樊城走过去,趴在棺材边上的薛北宗道:“不能让你们的娘这样走,她身前风风光光,走的时候也应该体体面面!要把你娘的脑袋缝上。”

    此话一出,众人一惊,互相看了一眼。

    薛瑶止住脚步,瞪了一眼躲在暗处的樊城,‘等有时间了再收拾你!’

    她转身道:“让我来吧。”

    绣花的功夫她虽然不高,但穿越之前,她做科技研究之前可是个医生!缝针这样的事,她还是做的来的。

    众人瞧着她。

    薛木有些担心她,兄弟几个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再看恐怕今日连棺盖都盖不上了。

    “我可以,让我来吧。”

    见她坚持,薛北宗才答应让她来。

    她走过去,拿起准备好的针线,将头颅和尸首摆正,摆放的过程中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脖颈的伤口,这刀口不像是直切下来的,反而伤人的利器应当是有些弧度的。

    她一边仔细观察着切口,一边以一个极自然的姿态一点一点把头颅缝在了脖子上。

    她手法相当之高,将黑色难看的线团全都用‘隐线’的手法掩藏进了肉里,这样看上去,脖子上没有任何的缝补模样,好像尸首从未分开过一样。

    “缝好了”

    放置针线时,她手心里满是汗,走下来时,她的腿是软的,几乎不会迈步了,索性直接倚靠在柱子前,深呼了几口气。

    薛木扶着薛北宗走了上来,一瞧脖子上那处疤痕,好像消失不见了一般,看不出一点缝针的模样。

    不知不觉瞧着那张没有生气,惨白的脸颊,还未触及她的脸颊,眼泪便似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道“你且安心的走,为夫替你报仇!”

    “盖棺吧,让你娘早些上路。”

    那日出殡,江陵城的百姓自发系着白腰带,万人长街上挤满了人,哭喊着为薛夫人出殡。

    忙活完出殡事宜,太阳便已经下山,众人悲伤过度,加上操之过劳,皆沉痛入睡,薛家少有的寂静之感。

    薛瑶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半夜的想着薛夫人脖子上的切口,好似在哪里见过这种利刃,但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冥思苦想了一阵,实在想不出,索性翻身下了床榻,出了院子,溜达便溜达到了薛五郎的院子里。

    见薛五郎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心中一紧“五哥怎么还不睡,这几日就见他神情不佳,母亲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又习惯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薛瑶有些担心他,疾步朝着房间走去,抬手敲了敲房门。

    “五哥~五哥还没睡么?”

    敲了一会,里面没有人应声,她以为薛五郎已经睡下了,可能是睡的时候忘记熄灯了。

    转身刚要走的时候,忽然房门打开了。

    她连忙转过身子,“五……”

    ‘哥’字还未出来,她才发现,从房间里出来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五哥,而是樊城。

    “樊城!”

    “你怎么会在我五哥的房间内!”

    他不急不躁的勾唇一笑“小妹,我是你五哥的朋友,在你五哥房间里有什么不妥么?”

    “小妹?呸!你别叫的恶心了,你是什么样恶毒的人我还不知道么!”

    “恶毒?我哪里恶毒了,之前我们之间可能都是误会~”

    “误会?樊城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总之你别欺负我五哥,他是不暗世俗,不懂人世,单纯的很,心善的很,但是你如果玩弄他的心善,玩弄他的单纯,终有一日他会知,定会厌恶你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