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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苏相府上人心惶惶,难以入眠。

    第二日一早苏相便去上了早朝,只是往日该下朝回家的时辰,却怎么也不见人回来。

    正堂上,众人坐立难安。

    老夫人坐在高位上,脸色愈加严肃。

    正堂上安静的让人从心底里惴惴不安。

    忽然院子里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她们神色紧张的赶了出来,只见那御前公公阴阳怪气的冲着她们一笑,身后士兵有二三十,带着刀剑铁链枷锁。

    这番场景,触的每个人心里发惊。

    御前公公手持金黄色的圣旨,摇身走上前,扯着嗓子高调着“相府持功自负,当众辱打皇族家亲,更有忤逆之心,按律满门抄斩,念苏家立功无数,免其死罪,查封相府,发配北荒!”

    话音刚落,两位夫人差点晕过去。

    堂堂相府一夜之间落魄如此,可悲可叹。

    苏长情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着士兵搜刮打砸着相府里的东西,众人的心已经凉透,从天上坠落在地上的滋味不好受。

    老夫人脸色十分难看,眼眸中多的是怒色,盯着苏长情,狠言狠语道“好好的相府,好好的苏家,被你祸害成什么样了!你就是苏家的灾星,苏家的扫把星!”

    “你一个人犯的错,还得拉上整个相府的人陪着你赎罪!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跟没事人一样,将相府害得如此地步,你竟还有脸面活着!以死谢罪都弥补不了这天大的窟窿!还活着干什么!”

    那苏长情本就自责难安,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听了老夫人的话,更是觉得无甚颜面再活在这世上了。

    一咬牙,心一横,竟朝着石柱一头撞去。

    一旁林宝珠吓的惊呼。

    还好苏白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苏长情,那苏长情顿时崩溃,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现在把相府害成这样,你高兴了!全家人都要跟着你去吃苦受罪,你开心了!”

    “也不知是怎么管教出来的,在家里刁蛮也就罢了,出门做事也不知过脑子的吗!蠢货一个!”

    “要死就去死,别在这里碍眼!”

    老夫人说起话来咄咄逼人。

    林宝珠红着眼,双拳紧握再也忍不住了,张口大声反驳道“婆婆!长情再怎么不是,她也是您亲孙女!您是她长辈,是她尊敬的祖母,您怎么能张口闭口的咒长情去死呢!”

    老夫人一瞪眼“有你这样整日就知道跑外面赌钱的低贱娘,难怪教出这样的祸害精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林宝珠顿时爆发,“老太婆!我尊你一声婆婆,你却没个长辈该有的样子,那也不必尊你了!我是赌钱,我可有把相府输个底朝天!反倒是相府大半的钱财都是我赢来的!我做事哪里不光彩了!”

    “我早就受够了你,倚老卖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我们母女俩,是!这件事是因为长情而起,长情纵使犯了天大的错,那也不该被你这个做祖母的咒着去死!”

    “你变了,变的不再是你了,从前你可不会如此咄咄逼人!先是想逼死苏瑶,现在又想逼死长情,我看你才是想让相府过的不好的人!”

    老夫人一脸惊诧又愤怒的看着她“好啊好啊!三娘子如今相府被你女儿祸害成这个样,你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敢这样和我说话了是吗!”

    “你等着你等着!等相爷回来,老身定让吾儿休了你!”

    林宝珠半疯半魔的哈哈哈一笑“休我!老爷若是知道你这个做祖母的口出咒言,定会厌恶了你,也不会休了我!”

    “反正早晚是要撕破脸的,你不是想让长情以死谢罪吗?我们长情就偏不,就要好好活着,与你这个老太婆耗到底,看看谁先死!”

    “好好好!好你个林宝珠,你真是翻了天了!”

    林宝珠一甩衣袖,从手腕上摘下一个翡翠玉镯,啪的一声使劲砸在了地上“走着瞧!”

    这时御前公公笑呵呵走了过来,阴阳怪气,满是嘲讽道“别吵了别吵了。”

    “来人呐,剥去她们身上的绫罗绸缎,发簪首饰全部充公!”

    转瞬之间相府物是人非,她们手上脚上都被锁上了铁链,粗布破衫,至惨,至惨。

    就连苏知意那双鞋头上镶着一颗宝石的粉红鞋子都被脱了去,赤着白皙滑嫩的双脚,踏足在烫人的青石板上。

    几个眼馋的士兵便对她的脚起了色心,伸手摸了摸。

    吓的苏知意连忙后退,又因为双腿上带着沉重的铁链,这一撤差点便摔倒,幸好苏瑶一把扶住她。

    苏白浪旋身挡在她二人面前,冷冷道“若是再敢动手动脚,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士兵仰着头,手里拿着皮鞭,狗仗人势的模样让人有种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现在你们苏家的人都是阶下囚,怎的?你苏公子想要打我不成!”

    那士兵说罢,一鞭子朝着苏白浪甩了过去。

    那重重一鞭子,瞬间打的皮开肉绽。

    旁边的御前公公却没有阻挠的意思,笑嘻嘻的抱着膀子看好戏。

    苏瑶怒目圆睁,甩着手上沉重的铁链,朝着那士兵打去,士兵躲闪不急,顿时抽翻在地,哀嚎起来。

    “反正已是阶下囚,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头点地!拉上尔等陪葬!黄泉路上也不算孤单!”

    此话一出,众士兵吓的没了嚣张的气焰,那御前公公也不好说什么,没好脸色的瞪了一眼她,满腔嘲讽道“压往地牢,明日一早发配北荒!”

    ——

    皇宫中,夜庆风脸色不爽,冷若冰霜的朝着宫门外走,他走路时,身子有些发颤。

    身后夜凌霜急急追了上来。

    “你身子可还受的住?”他担心的询问道。

    殿前求情,他受了百板。

    他没有回头,也未言语。

    “为何非要固执的给苏家求情!功高盖主这句话你是明白的,苏家的丰功伟绩太多太多,朝堂百臣多与他结友,父皇早就想整治相府了,现在得了个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呢,你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