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疯魔如痴,扒着自己的衣裳,夜庆风使了全身的力气反抗着,口中不断道“夜凌霜……夜凌霜夜凌霜!”语气中带着平常的傲气,却又夹着几分稀罕的乞求之意。
夜凌霜忽的趴在他的面前,二人面颊几近相贴,他眼角带着妖魅,嘴角微勾带着几分嘲讽,又夹杂着嗜血舔舐之意。
“我在~”
夜庆风的脸上漏出很少能见到的慌乱表情,他咬牙忍痛道“夜凌霜!”
他魑魅一笑“我说了我在~”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威胁和强势。
“夜凌霜……”夜庆风的声音几近颤抖。
他整个身子伏在夜庆风的身体上,附在他耳畔悠悠吞吐着温热的气息“你怕了~?”
夜庆风的整个身子因为疼痛的原因微颤不止,又因他粗鲁的动作,过激的言语,整个身子颤的更加厉害。
仿佛他越是害怕,夜凌霜越是得寸进尺,可看着他疼痛难忍的模样,他的眼里又满是心疼。
“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你所害怕的,原来如此这般你便会害怕,如今叫我寻到你的软肋,你是不是很生气?”
夜庆风强撑着最后一丝丝薄弱的意识,更是用尽浑身的力气想要推开他。
却被他将双手死死的压制住。
夜凌霜瞧着他胸膛上的伤痕,刺眼难受,可却生生移不开。
死死钳住他的双手,几乎是咬牙道“告诉我,你的心魂为何而损?你这满身的伤痕又是为何而来?说!”
夜庆风双眉紧皱,气血翻涌。
夜凌霜的动作和言语无时无刻的不在激怒着他,双拳紧握颤抖不已,那张处事不惊的脸色,犹如决堤洪水,大有摧枯拉朽之势,已然撑不下去,可是又不甘从他面前示弱。
强撑之下自损身心,致使肝气横逆上升,气血上涌,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在他洁白的衣衫上绽放出一朵妖艳刺目的赤红花。
见此,夜凌霜慌了。
连忙起身,将他的上衣随便拉起,抱起他便朝着马车那边赶去。
他一声急令,马车飞奔而驰。
他揽着倒在肩膀上的人,早就吓的魂飞魄散,心慌意乱。
即使如此,夜庆风还是百挠不屈的强撑着自己的意识,声音极弱,却不停的重复着“送我回府……送我回府……”
夜凌霜哪能将他送到府,马车极速朝着自己的府邸而去。
道了府上,夜庆风已经昏厥,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躺在床榻上的,也不知夜凌霜找了多少御医郎中。
两个时辰之内,夜凌霜挥刀斩了不下十余名郎中。
皆是因为他们说了同一句话‘大限将至,无力回天。'
此番看着床榻上气息越来越微弱的人,他早就心乱如麻,心焦如火,急杵捣心。
一声厉吼“把范晓灵请来!”
一旁召将一皱眉头“主子,范晓灵他不是医师,怕是……”
夜凌霜双眸赤红,急的直跺脚“他不是医师他也一定会有办法,我不管,你赶紧去,快马加鞭!”
召将点头答是,不一会的功夫便将范晓灵给请来了。
说是请,不如说是被召将架着胳膊一路狂奔而至。
范晓灵哪里受得了如此折腾,抹一把头上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才刚从雨花台赶回来,差点就没命回来了,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召将一路拉着狂奔,要了老命了,不知所谓何事啊!”
说完一通话,他又连忙喘了几口。
夜凌霜没给他喘气的机会,拉着他到了床榻边。
“你快给他看看”
范晓灵一楞,指着床榻上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人“庆王!”
“你管他是谁,赶紧给他看看!”
范晓灵一脸难为情“我不会医术啊”
唰!一把锋利的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夜凌霜几乎都快疯了,赤着双眸怒吼道“费什么话,让你看你便看!”
刀架在脖子上,范晓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搭脉而上,他的手腕冰凉,范晓灵便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一脸震惊“他的心魂竟然损成这等地步了!”
透过衣缝恰巧看见他身上的伤疤,眉头皱的更紧了。
“形于外,蓄于内,无一处好地方,竟还能活着。也算是奇迹。”
“费什么话,我是让你来救人的。”
范晓灵从一个小蓝瓶中倒出一粒丹药,“穷尽半生总共就炼出三枚,我都没舍得吃呢。”
说罢将其中一颗塞进了夜庆风的嘴里。
范晓灵一脸自信道“放心他死不了。”
夜凌霜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那一口气还没舒完,范晓灵接着道“不过最要命的可不是他那满身的伤和亏损的心魂,人生来有七窍,他可只有六窍。”
夜凌霜一脸震惊“怎么可能!”
范晓灵起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又瞧着震惊立在原地没缓过神来的夜凌霜。
方才掐指算了算,“他的其中一窍,可在九幽之都徘徊呢,他心魂有损,应当是想把那一窍拉回来,只是那一窍逗留九幽之地太久,所以损了其他几窍灵魂也没能把那一窍拉回来。”
夜凌霜凝眸看着床榻上的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神色表情更是五味杂陈一言难尽。
范晓灵抿了抿唇角十分佩服的看着床榻上的人,由衷的发出一声肺腑之言“是个狠人呐,一窍说丢到九幽之地就丢到九幽之地,自古以来还真没有如此胆大气魄之人。”
夜凌霜顿了半晌,凝视着床榻上的人,才道“少一窍魂魄可会有什么影响?”
“那影响大了去了!日后有他受的。”
“人生来有七窍,缺了一窍便不是个完整的人。”
夜凌霜转头看向他“可有办法将他丢的那一窍寻回来?”
范晓灵皱了皱眉头,撇了一眼床榻上的人“时间太长了,怕是难喽,他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损了心魂都没拉回来,怕是那一窍永远都回不来了。”
夜凌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对这方面精通的很,一定有办法,你给我想办法!”
范晓灵一脸难为情,指着床榻上的人道“九幽之地乃是死人鬼厉之地,敢问谁去过,谁又敢犯险前去?他倒好,颇是大方,直接往九幽之地丢了一窍!方才我若是没掐算错的话,那一窍徘徊在九幽之地少说得有十几年了!拉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