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才是返回了寝宫,总管李青山就一路的小跑而来,一番匆匆做了禀告:“太子,皇后来了,已经在等候您多时了。”
“啊……皇……母后啊?她怎么突然来了?”
自从被李世民禁足之后,李承乾未曾去过后宫,亲自探视上他这名义上的母亲。
虽说他已经鸠占鹊巢了,可是不管如何,这个长孙皇后,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生母。
“太子,你没事吧?您看起来好像身子不舒服吗?”李青山似乎发现了李承乾的异样情况。
李承乾赶紧摆摆手做了解释:“没事,走吧,可别让母后久等了。”
长孙皇后亲自来探视,对于李承乾而言,此举发生的很突然。
据说,自从长孙皇后剩下了么女新城公主后,身子一直都很虚弱,时好时坏,身子的情况有点不大乐观。
母子相见。
真不愧是身为一国之母,那一副的尊容,高雅,端庄,大气。
国母之范儿十足。
“母后,您怎么来了?”李承乾不得不打了个招呼。
长孙皇后马上站了起来,左右很仔细的看了李承乾几眼之后,她才是笑着说道:“这才几日不见呐,我儿好像又长高了,也长得壮实了。唉,这要是一年半载不见的话,母后都没法把你给认出来了。”
“母后说笑了,不管儿臣长得什么样子,始终都还是母后的儿子不是?母后,您身子好些了吗?”
“嗯,母后身子好多了。”
长孙皇后摸了摸李承乾肩膀,满眼都是慈爱:“高明啊,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都没事吧?”
“没事,我这不都是好端端的吗?”
“唉!”长孙皇后忽而一声叹息,“人没事就好,你现在被你父皇禁足,母后因为身子的关系,也不方便亲自过来探视你。现在见到你无恙,母后也就没啥担心的了。不过……”
长孙皇后忽然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承乾,脸上还带着一丝叫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李承乾一下子就被吓了一大跳:“呃……母后,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长孙皇后笑着摇摇头:“其实也没啥大事,母后就是突然发现我儿已经快要长成跟你父皇一样的大男人了。高明,来,你赶紧跟母后说说,你心中可否有了心仪的女孩子?”
若不是李承乾在红尘阁这么一闹腾,居然为了一个歌姬殴打了房尚书家公子。
此事闹腾的整个大唐都人尽皆知。
长孙皇后才是突然想到,她的儿子啊,也是差不多到了该娶妻纳妾的年纪了。
心仪的女孩子?
看着长孙皇后一双明眸闪闪眼珠子,李承乾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事情,瞬间就有些别扭:“咳……那个母后,儿臣觉得吧,还有几年,儿臣才到加冠年纪,现在不着急的。”
然而长孙皇后却不是这样认为:“话虽说如此,可是这个娶妻纳妾跟你加冠又不相互冲突,咱们可以提前来商量商量的,你都快要成大人了,也不要害羞什么的。”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实属正常不过。想当年你父皇跟你这般年纪大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成亲了,赶紧说说,你可否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你要是没有的话,这事情就交由母后来帮你选择了。”
毕竟是儿子的婚姻大事,尤其还是关乎皇太子选妃一事,必须得好好来重视,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这好端端的好像被赶鸭子上架似的,别提李承乾有多别扭了:“母后,我看这事情真的不着急的,儿臣现在还小,也暂无心仪的女子。”
瞧着儿子一副不大情愿,又是别扭的扭扭捏捏样子,长孙皇后也不在勉强:“好吧,可能是母后操之过急了,也罢,这事情在缓缓吧。”
虽说是缓缓,可是长孙皇后却有着另外的打算。
儿子的婚姻大事可不能被耽搁了。
母子俩在聊了些话题。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长孙皇后心中有些挂记么女,遂是做了告别。
长孙皇后离去后,李承乾一个人呆呆坐着。
他在想着一些事情。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长孙皇后应该是在贞观十年突发恶疾崩逝于立政殿,终年三十六岁。
呼!
估摸这世间,为时尚早。
不过长孙皇后现在的身子弊端已经有些预兆了。
李承乾故而推测,应该是生下了么女新城公主所致。
看来,必须得找上个时间,好好的去做一下诊断,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毛病。
帷幄运筹中,决胜千里之外。
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做打算为好。
魏王李泰府邸。
砰!
啪!
整个房间中,满地都是被摔烂的杯子,花瓶瓷器什么的,一地狼藉不堪。
李泰一副怒发冲冠,他现在恨不得就要提剑去砍人,甚至有一股要杀人的冲动。
“啊啊啊啊……真的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一边愤怒咆哮着,一边不停的摔着东西。
魏王府邸都蔓延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道。
府邸上下一众下人们,他们均是被惊吓的逃离得远远的,没有一个下人敢去靠近,唯恐殃及到了自己。
魏王府下人们都逃离得远远的,只有一人,他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一直就杵在大门前,冷眼看着李泰的一顿狂暴发泄。
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李泰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去。
大门口上杵着的那人,他才是走了进去,看着李泰说道:“四殿下,请问您气消了吗?”
呼!
李泰见了来人之后,耷拉着神色,一脸颓废:“哎,原来是杜长史啊?呵呵,本王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很粗暴?让你们都见笑了。”
李泰口中的这个“杜长史”不是别人,正是尚书右仆射杜如晦之弟杜楚客。
杜楚客现在可是魏王府长史,可以说是李泰的智多星。
李泰一直都很敬重他。
“见笑倒是不至于,只是四殿下您这性子啊,可得好好的磨砺一下,遇事太过于冲动,这对于您以后很不利。”
十多岁的少年郎,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遇事冲动,不考虑后果,也是情有可原。
但锋芒过于毕露了,反而不美了。
李泰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对着杜楚客做了一鞠:“幸亏是杜长史您的提醒,刚刚是青雀有些孟浪了。”
“哈哈,四殿下言重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接下来俩人相互对视一笑,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