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芸萱翻了个白眼打断他：“你当我傻？我才不去，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我为什么要找他商量？”
“可是……”
“就这样，他不同意，我就闹大，我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反正也就再活三个月，多活不多活无所谓，柳嬷嬷那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我也没什么牵挂。一个欺君压下来，临死还能拉几个垫背的也不错。”
季凌源差点给跪下来，王妃这张嘴啊，真的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王妃您别激动，再说王爷的病不是还没治好么，您……您不管啦？”
宁芸萱无所谓的说：“管啊，但是他不肯让我看病，也不肯吃药膳，一天到晚扒着他的那个侧妃，日日都在温柔乡里过，我能怎么办？难不成我去做他们的洗脚婢，日日端着药汤求着两人进去洗鸳鸯浴？”
季凌源这下是彻底无语了，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的老天爷，这话也是能说的？
他忍不住去看萧烨庭，萧烨庭被萧烨辰拉着在说话，一时半会分不出心思偷听他们在说什么，还好还好。
“那属下且和王爷商量商量，王妃您稍安勿躁……”
宁芸萱伸了个懒腰，扶了一把头顶，说道：“我回闺房去休息会儿，这顶着那么重的东西在这坐了一个早上了，累的很。”
她扭头看如氏：“母亲，女儿难得回门，想来应该能在家里吃的上一顿饱饭吧？”
如氏还能说什么？
宁芸萱又跟了一句：“不过我就不参加了，母亲受累让下人专门做一份送去我的院子里，女儿就在院子里吃，免得坏了你们的胃口。”
说着她由秋儿扶着站起来，几步走到萧烨庭和萧烨辰面前，绽放出自己最得体的笑容。
“两位王爷，妾身先告退了。”
萧烨庭还沉浸在那个勾勾手指的美梦里，虽然被萧烨辰拉着说话导致压根没听见宁芸萱和季凌源在说什么，不过面上的笑容却没消失。
“去吧，本王等会儿就去找你。”
宁芸萱扯了扯嘴角，再扫一眼萧烨辰的时候脸又不自觉的红了，结果这一幕落在萧烨庭眼里以为她是害羞，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你且先休息一会，等会儿本王陪着你到底走走。”
季凌源死死的低下头，咬着嘴唇免得自己笑出来，自家王爷好像被王妃传染，也有点疯了。
宁芸萱也一句都不多说，走去牵着左雅的手就离开，压根没再和宁家人多说一句话。
两个人一直回到宁芸萱出嫁前的院子，左雅才开了口。
“我去，这就是你出嫁前的院子？”
那院子哪里……不，也算个院子，但是谁能想的出这是宁国公府小姐的院子！
“出嫁那一日自然不是在这里，不过我从乡下回府到出嫁前，都是在这里住的。”
秋儿低着头，她是知道的，福了福身，和左雅的丫头飞快的就开始打扫院子。
院子又破又小，最重要的是到处是灰尘，看的出自从宁芸萱嫁入嵘王府以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打扫过。
“走，我们去花园的凉亭里先坐一会儿，这里让他们先打扫一番。”
左雅点了点头，对自己身边的一个丫环说：“你们也别弄了，让季凌源过来瞧一瞧，这就是王妃以前住的院子，问问像话么？”
那丫环应声就匆匆而去，剩下的人也就没再动手。
两个人前往花园，在一个凉亭里坐下来，隆冬没有什么美景，不下雪的时候，整个花园里一片萧索。
好在这个凉亭里拉着帷幔，左雅的丫环又问宁国公府的人要了炭盆和一些吃食，这个地方也不是不能呆。
不过到底冷了一些。
宁芸萱的心情算不上好，虽然在那厅堂里可以装的一切都无所谓，但是等到了院子亲眼见到原主以前住着的环境，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
不过到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原主现在估计已经投胎往生，这边的烂摊子，她自然得帮着收拾。
她轻轻的吁出一口气：“我有时候真的在想，一个人到底是不是没心没肺才能过的更好，我这样疯疯癫癫算不算的上是好事？”
左雅听见她那么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知道她大概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就抓着她的手说道：“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我瞧着现在王爷对你还不错，你若是，其实也不是必须要走。”
宁芸萱要走，左雅自然是知道的，强留不得，可瞧着今儿个萧烨庭的态度，明显是对宁芸萱上了心，到时候肯定不会放。
一个不回访，一个一门心思就想走，两边到时候闹起来，整个王府估计得有一阵子鸡犬不宁。
宁芸萱压下去翻涌上来的回忆，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切，反正我给了他三个月的期限，到时候他拿什么拦我？我现在无牵无挂一身轻，实在不行闹个假死，你帮着我挡着点，谁能发现的了？”
刚走到亭子外面的季凌源停下脚步，噤声等在一边。
宁芸萱一脑门的心思没有主意到这个动静，再加上亭子周围都围着帷幔本身视线就不好，所以咋咋呼呼继续自己说自己的。
“雅雅，我没有朋友，难得和你交好，我就和你说真心话，萧烨庭那脾气，我实在是受不了。”
左雅想着今儿个三五不时宁芸萱的脸就是一红，再联想上昨晚那样的话，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你是喜欢……五王爷那样的？”
宁芸萱瞪眼，摇头：“不是，这话可不能乱说！”
亭子外面的季凌源就感觉身后的寒意重了几分，不扭头都知道是萧烨庭不放心亲自过来了。
萧烨庭原本正在自正厅坐着，听说宁芸萱那院子里的情况一起不打一出来，当场就要发飙，好不容易被萧烨辰按住，季凌源赶紧出来寻人。
没想到萧烨庭还是跟过来了。
亭子里，宁芸萱正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不是喜欢他那样的，我只是觉得和他那样的相处起来舒服，至于瞧见他我的脸就红，这……这怎么说呢，好看的男子看你一眼，难道你不会害羞吗？这是本能啊！”
本……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