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你……你是什么人?”
夜色深沉,北朔,允州城内,一家已经打烊的药铺里,传出了一阵哆哆嗦嗦的声音,那声音里透着害怕和惊惧。
此刻,药铺里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人,那人手上握着一柄匕首,正抵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身上,那老大夫不住地颤抖着,生怕那闪着寒光的匕首直接要了他的命,而那握着匕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邵迁的副将阎铮。
阎铮没有回答那老大夫的问题,而是十分冷酷地逼问道“说,你今日去东祁大营,是做什么去了?”
“不……不能说……”那老大夫哆嗦着回道。
“不能说?”阎铮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营……营里的将军交代了,不……不准对任何人提起,若是说了……说了会没命的……”那老大夫抖得更厉害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了阎铮的问题。
“你若是不说,现在就会没命!”阎铮手上的匕首加重了力道,言语中威胁的意味明显。
“我……我说!”冰冷的匕首架在脖子上,被阎铮逼问着,那本就害怕至极的老大夫到底只能答应说了。
“说!”阎铮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那老大夫吓得又是一哆嗦,赶紧回答道“今……今日去东祁大营,是……是给人看病的,营中有个人受了箭伤,伤得……”
“那人是何模样?”没等老大夫说完,阎铮便急急问了一句。
“那人很是年轻,长……长得也十分好看……”那老大夫颤颤巍巍地答道。
“其伤势如何?”阎铮接着问道。
“箭伤极深,已……已入及心脉,虽然吊着一口气,但……怕是……怕是没救了!”那老大夫不敢隐瞒,赶紧答道。
“你确定没救了?”阎铮追问了一句。
“确……确定!”那老大夫点了点头。
“别人也没有办法?”阎铮显然还是不放心,再度追问道。
“同被请去的还有好些大夫,大家……大家都是一样的看法,除非是那位人称‘回春妙手’的神医再世,否则……”那老大夫给了阎铮一个肯定的答案。
阎铮闻言,总算是确信了凌千雪重伤,马上就要死了,不过还是看着那老大夫威胁道“你最好没骗我!”
“不……不敢……”那老大夫哆哆嗦嗦,抖得厉害。
一番逼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阎铮终于收回了架在那大夫脖子上的匕首,然后一个闪身,从窗户上跳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药铺里,那老大夫立在原地,望着阎铮离开的方向,良久之后,才喃喃自语道“总算是成了!”
此刻,那老大夫脸上是一副沉稳淡定的神色,与方才那副惊惧害怕的模样相比,简直是派若两人。
……
“属下拜见阁主!”
晨光熹微,天色将明,北朔,瑞阳城,一处普通的民宅里,一青袍男子立在堂前,躬身向着正朝着他走来的人行了个礼。
来人脸上戴着一方玉质面具,手中握着一柄扇子,不是那踏着夜色攀越桴雩山断崖的风倾绝又是谁,此刻,风倾绝已然出现在了这瑞阳城之中。
而那向着风倾绝执礼的青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身为天玑阁四大阁领之一的青风。
披着晨曦而来的风倾绝脚步未停,直接迈步进了屋,身后,行过礼的青风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进了屋,风倾绝径直在主位上落了座,然后才看向青风,开口问道“邵迁可有动静?”
“邵迁再度增派了西去扈勒的人手,红尘亲自出手,人已经悉数截下了!”青风答道。
稍稍一顿,也不需风倾绝发问,青风便接着说道“还有就是,邵迁的副将阎铮亲自带人,东出歧阳关,应是探查虚实去了,除此之外,邵迁倒是再无动作。”
风倾绝闻言,晃了晃手中的乾坤扇,似在思索着什么,却是并未说话。
青风立在一旁,看着风倾绝,犹疑了一下,开口问道“不知阁主此番入瑞阳城,是要……?”
“邵迁射了本座一箭,这笔账,自然是要讨回来的!”
“啊?”青风有些诧异。
讨回来?
阁主这意思,莫不是要杀了邵迁?
可邵迁身在戒备森严的西府军大营,阁主这要是单枪匹马杀进去……
“邵迁强行征粮,瑞阳城中民情如何?”青风正琢磨着,耳边却是响起了风倾绝的问话声。
青风一听,回过身来,赶紧答道“虽没闹到民怨沸腾的地步,但对邵迁征粮之举,城中百姓却也甚为不满,奈何碍于邵迁手中有兵,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那就好好利用利用!”风倾绝淡淡落下一句。
青风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立时领会了风倾绝的意思,应了一声,“是!”
“去办吧!”风倾绝落下三个字,未再有多余的话。
“是!”青风再度应声,转身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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