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竟然是去找北朔太子了,看来宁王果然跟北朔太子有勾结!听到凌千雪的话,傅明宇立马给凌千雪扣了一顶与拓跋玠有勾结的帽子。
凌千雪闻言,瞥了傅明宇一眼,;左相就这么急着将本王通敌叛国的罪名做实?
;非是本相要将宁王通敌叛国的罪名做实,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否则,宁王为何要去找北朔太子?傅明宇立马反驳。
凌千雪唇角勾起一抹淡嘲,;北朔太子可是指证本王通敌叛国的证人,他抛下整个北朔使团跑了,本王自然要将他请回来!
说着话,凌千雪冲殿外大喊了一声,;陆彦,进来吧!
随着凌千雪话音落下,陆彦从殿外走了进来,而陆彦的手上,还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绑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北朔太子拓跋玠。
此刻的拓跋玠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被陆彦像牵马一样牵在手里,完全没了一国太子的气势。
;北朔太子?
;这是……北朔太子?
;宁王这是把北朔太子抓回来了?
……
看见被陆彦牵进来的拓跋玠,东祁的人很是惊讶。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
而相比东祁的人,北朔使团的人看着他们北朔的太子被人像牵马一样牵进来,纷纷惊呼出声,除了震惊和担忧,还感受到了浓浓的羞辱。
;拜见陛下!走到站在大殿中央,陆彦牵着拓跋玠,向皇帝行礼。
;怎能如此对待拓跋太子?还不赶快给拓跋太子松绑?皇帝说着像是斥责的话,可是脸上却是半点怒气也没有。
;是!陆彦应了一声,立马开始给拓跋玠松绑。
;哼!被松了绑的拓跋玠活动着自己被绑出勒痕的手腕,瞪了陆彦一眼。
陆彦也不在意拓跋玠的态度,给拓跋玠松了绑之后,便退到了凌千雪身边。
;拓跋太子请坐!皇帝看着拓跋玠,抬了抬手,指了指北朔使团的位置。
拓跋玠一脸的愤愤之色,也不说话,但也没拒绝,直接走到北朔使团坐在的位置坐下了。
落座之后,拓跋玠看向凌千雪所在的方向,狠狠瞪着凌千雪,一副恨不得把凌千雪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凌千雪漫不经心地瞥了拓跋玠一眼,然后看向傅明宇,悠悠开口,;拓跋太子本王请回来了,左相方才口口声声说本王通敌叛国,今日,当着拓跋太子的面,不如左相来审一审这桩案子如何?
傅明宇闻言,不由地愣怔了一下,傅明宇怎么也没料到凌千雪会说让他来审这桩案子。
傅明宇正琢磨着怎么接话,高坐龙椅上的皇帝却突然开了口,;朕也觉得由左相来审理这桩案子十分合适,朕相信左相定能公正地审理此案!
傅明宇:;……
;承蒙陛下信任,臣一定秉公审理!弄不清皇帝和凌千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皇帝已然发话,傅明宇也无法拒绝,便只能答应了。
傅明宇一应下,皇帝便看向刑部侍郎王骞,问道:;王骞,指证宁王通敌叛国的物证可带来了?
;放心,陌宸旭是不会再对谭琸下手的!凌千雪十分笃定地说道。
;王爷为何这般肯定?陆彦问道。
凌千雪唇角微勾,;谭琸断了腿,便失去了接掌北境兵马的资格,死与不死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你们在说什么?谭琸不是傅明宇的人吗?他死不死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凌千雪和陆彦正谈论着谭琸,一旁的凌初瑶十分不解地问出了声。
;谭琸曾在北境军中待过,当年……那一战之后不久,谭琸便被调离了北境,后来谭琸便靠着傅明宇,被一路提拔擢升!凌千雪眸中染上了一抹冷意。
;哥哥的意思是,当年是谭琸……凌千雪的话让凌初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只是推测,不过**不离十!凌千雪垂着眸子回了一句。
;那直接把谭琸抓来问问不就成了!凌初瑶脱口就是一句。
凌千雪摇了摇头,;抓了谭琸,无异于打草惊蛇!
凌初瑶闻言,立时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说道:;也对,若是能直接抓了谭琸,哥哥你早就抓了!
;当年的真相,也不知何时才能揭开!凌初瑶语气中带着几许叹息。
听到凌初瑶的话,凌千雪眸色深了深,似是有所触动。
微闭了闭双眸,再睁眼时,凌千雪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凌千雪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坚定,;总有一日,一切会真相大白!
说完这话,凌千雪径直站起身,看向陆彦,吩咐了一句,;陆彦,照顾好初瑶!
然后,便向门外走去。
;哥哥,你要去哪?见凌千雪要离开,凌初瑶急急地问了一句。
凌千雪闻言,转身看向凌初瑶,;放心,我就在京城!
;哥哥你就不能留在家里吗?凌初瑶问道。
凌千雪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可是个从刑部大牢里跑出来的逃犯!
;那……那会不会有人抓你?一听‘逃犯’两个字,凌初瑶很是担忧地问道。
;换个身份就是了!凌千雪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换个身份?凌初瑶一时没反应过来。
凌千雪唇角微扬,;别忘了,我可是天玑阁阁主,就算要抓我,那抓的也是凌千雪,可抓不到风倾绝头上!
凌初瑶闻言,不由愣了一愣。
这些时日,一直提心吊胆的,她竟然忘了哥哥还有另一重身份。
想起凌千雪天玑阁阁主的身份,凌初瑶顿时安心了不少。
;那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凌初瑶问道。
凌千雪勾唇一笑,;很快,等这场大戏唱完!
;好生在府里待着,安心等我回来!凌千雪开口嘱咐了凌初瑶一句,然后又转头看向陆彦,吩咐了一句,;照顾好初瑶!
;是!一直站在一旁的陆彦应了一声。
嘱咐过凌初瑶和陆彦,凌千雪转身出了门,然后一个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
六月初二,邓太后寿辰,皇宫之中,张灯结彩,看着喜气洋洋的。
麟华殿中,鼓乐齐鸣,后宫嫔妃、皇室宗亲、文武百官齐聚,为邓太后庆贺寿辰。
然而,这场寿宴的主角邓太后,此时,却是根本不在这歌舞升平的麟华殿中。
明明是邓太后的寿典,皇帝却是提也没提邓太后为何没有来,也丝毫没有派人去请邓太后的意思。
邓太后没来,贺寿献礼的仪程自然也就省了,这场寿宴,普通的就仿佛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宴饮一般。
寿宴的主角邓太后不出现,再加上如今的形势,史元军投敌,帛州落入北朔之手,凌千雪逃出刑部大牢,拓跋玠乔装逃走,忧国忧民者忧心忡忡,担心北境的局势,争权夺利者在琢磨着如何能赶紧将兵权攥到手里,所以,整个麟华殿中,真正有心思庆贺的,根本没有几个。
更何况,皇帝把北朔使团也请来了,这下,可就不仅仅是没心思庆贺了。
东祁的人,看着北朔使团的人,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而北朔使团的人,则忐忑不安,生怕东祁皇帝一个不高兴把他们杀了,毕竟他们现在是在东祁的地盘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东祁皇帝若是要拿他们开刀,他们根本避无可避。
一场寿宴,虽然表面上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可内里却透着异常诡异的气氛,不论是东祁的文武百官,还是北朔使团的人,都搞不清楚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报!
诡异的气氛下,一道急急的大喊声突然传来,一个禁卫军士兵急冲冲跑进了大殿中。
;陛下,宁……宁王……
那禁卫军士兵开口急急向皇帝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惧。
;宁王?
可还没等那禁卫军士兵把话说完,一道惊呼声突然响起。
随着惊呼声响起,大殿内的众人就发现,大殿门口,一人一袭白衣,正缓步向殿内走来。
;宁王?
;宁王……
;这……宁王怎么会……
;宁王怎么回来了?
……
看见来人,众人惊呼议论,震惊不已,有的人神色间甚至有些害怕。
而这让众人震惊的白衣人,正是凌千雪。
此刻,凌千雪迈着沉稳的步伐,正一步步向着大殿内走来。
而在凌千雪四周,禁卫军士兵手持利剑,十分戒备地围着凌千雪,因为对凌千雪本能的惧怕,加上凌千雪并没有动手,禁卫军对凌千雪围而不攻,凌千雪往大殿内走一步,他们便往大殿内退一步。
一步步向前,对围着自己、严阵以待的禁卫军,凌千雪却是半点也不在意,好似禁卫军围着的不是自己一般。
在众人诧异、惊惧、担忧的目光下,凌千雪走到大殿中央,站定之后,向着高坐上方的皇帝一礼,;臣凌千雪拜见陛下!
皇帝神色如常,抬了抬手,;免礼!
;谢陛下!凌千雪执礼称谢。
;今日太后寿辰,爱卿入座吧!皇帝抬手指了指大殿一侧一个空着的位置。
;谢陛下!凌千雪再度称谢。
皇帝发了话,围着凌千雪的禁卫军自然不敢阻拦,自觉地为凌千雪让开了路,凌千雪径直向着那空着的位置走去。
空位邻座,陌宸轩一袭紫衣端坐在那里,见凌千雪走来,抬眸望向凌千雪,视线正好与凌千雪碰了个正着。
与看过来的陌宸轩对视了一眼,凌千雪直接走到空位上坐下了。
;这……陛下怎么让宁王入座了?
;是啊,陛下不是应该下令将宁王抓起来吗?这怎么反倒……
;陛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宁王不是已经逃走了吗?这……为何又回来了?
……
皇帝和凌千雪的对话,就像是寻常君臣之间再寻常不过的对话,可落在大殿内众人的眼里,却是极度的不寻常,众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一脑袋的疑问,震惊、诧异和不解,让众人不由地小声议论起来。
;宁王坐的那个位置,方才是空的吧?
有眼尖的人发现凌千雪坐的位置原本是个空位。
;好像是啊!
;那个位置,按着品级,就是宁王惯常该做的位置!
;那个位置特意空着,难不成陛下一早就知道宁王要来?
;你这意思是……,那个位置是陛下特意吩咐给宁王留的?
……
发现凌千雪坐的位置是特意空出来的,众人又议论起那个位置来。
相较于窃窃私语、低声议论的众人,立在大殿中的那些禁卫军却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皇帝的态度和反应出乎意料,此刻,他们是退出去也不是,继续待着也不是。
正在那些禁卫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皇帝冲他们挥了挥手,;这里无事,退下吧!
那些禁卫军得令,立马收了剑,退出了麟华殿。
;陛下,宁王身负通敌叛国之罪,又逃出大牢,请陛下立即将宁王下狱!
皇帝刚令禁卫军退下,便有人忍不住谏言皇帝将凌千雪下狱,而这开口的人,正是左相傅明宇。
听到傅明宇开口让皇帝将自己下狱,凌千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眸冷冷瞧了傅明宇一眼。
感受到凌千雪看向他目光,傅明宇向凌千雪所在的方形看去,蓦然看到凌千雪眸中闪着的寒意,傅明宇莫名地抖了一下。
在傅明宇看向凌千雪的时候,高坐上方的皇帝瞥了傅明宇一眼,幽幽开口,;身负通敌叛国之罪?谁告诉左相宁王通敌叛国了?
皇帝的问话和语气让傅明宇愣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愣了一下,傅明宇就开始细数凌千雪通敌叛国的一证据,;陛下,臣也不愿意相信宁王通敌叛国,可有宁王送予北朔太子的印章和亲笔书信为证,这便是如山的铁证,而且,帛州守将史元军投敌,将帛州拱手送于北朔,恰恰与信中所写的‘以帛州相送’相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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