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如今想来,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不敢对他表白,因为她害怕,害怕会被他拒绝。
她就如同溺水之人,而他是唯一能将她带上岸的那根浮木,如果得不到他的回应,她想她会沉溺而亡。
前世的时候,他和孟悠然订婚时她没有去,她独自一人去了国外。
她不想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可那天她放纵自己喝了酒,借着酒意还是忍不住给他打电话。
而那个时候,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他。
本来以为订婚的夜晚他不会接到电话,却不料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低沉微哑的唤了一声,“乖宝?”
疑惑惊讶的语气,似乎没想到她会打电话给他。
她没开口,在他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时,她就已经哭得难以自抑。
虽然她紧紧的捂着嘴,可到底有掩饰不住的哽咽透过话筒传过去,也许是听出了她的哭声,电话那头的声音也紧绷了几分。
他叫她“乖宝”,是他专属的昵称。
他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受欺负了,告诉哥哥?”
那样柔软又轻和,就好像很多年前,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将她抱在怀里哄她睡觉时的声音,安抚着她痛到麻木的心脏。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她最终也没有说一个字,挂了电话。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那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是徒然。
就算那些都只是过去,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可每每想起,甄珍的一颗心还是如同被置放在冰水中煎熬。
她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她看着他,那双盛满了星光的眼眸中泛着泪光,说话时带着颤栗的泣音:“秦煜,我已经长大了……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在我14岁那年,我就已经很清楚的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不喜欢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将你们的名字摆在一起。我不敢接近你,因为我怕我的感情会被你发现。我觉得羞耻,也害怕你讨厌这样的我。我躲着你,甚至和你作对,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不再喜欢你……可现在我知道,就算我离你再远,我依然忘不了你。”
“秦煜,我真的很喜欢你……”
甄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告白会在这样的时候,这么……简陋又突然的就说了出来。
可感情本就如此,从没有人说过,告白一定要玫瑰或者烛光。
情之所至,有时候,就只是因为一时冲动。
只是冲动过后,剩下的就是无尽的担忧。
特别是,她说了这么多,他却始终沉默不言。
他的沉默让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眸底的星光被剥落,慢慢变得暗淡。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车里安静得让人窒息。
他终于开口,语声低哑而平静,他说:“珍珍,你是我妹妹。”
那一刻,甄珍几乎是哭喊出声,“可是我不想做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