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在水里待了多久晕倒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我睡在帐篷里,温柔在我旁边。
怎么是她?
见我醒过来,她连忙将我扶起来,倒了杯热水给我,真是细心,杯子里还放了吸管,这样我就不用把头仰着喝了:“快喝吧,暖暖身子。”
的确,我感到很冷,同时我也发现,帐篷里还搭了火堆。
“谢谢。”我对她表示感谢,而后问她,“我们是不是还在这里?”
她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对,你晕倒了,需要取暖,不适宜晚上赶路,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再走。”
我哦了一声,说:“麻烦你了。”
她笑道:“客气什么,大家不都是朋友么。”
我也笑笑,继续躺着,然后就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原来他们几个都在外面。
帐篷里除了我睡的这块铺了被子,在我旁边也铺了被子,然后温柔钻到里面去,她说:“外面那几个说不睡觉了,通宵玩牌,我可受不了。”
然后她跟我说:“江童,我发现你挺倔的。宁愿自己受苦,也不会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我睁着眼,看着帐篷的顶,心里觉得挺好笑的,我哪里有选择的权利?
从我具有选择的能力的时候,我就不知道选择是什么。
现在好不容易翅膀硬了,有一点选择的能力了,可还是会选择自己不想的事做。
一切选择都显得那么痛苦、无奈。
不过,我并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我同时发现了温柔说这话时语气有些没落,微微转头看向她时,她眼神飘移了,对,就是那双一直带着笑的漂亮的大眼睛,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她最真实的一面。
我显得有些激动,但又像贼一样不敢打草惊蛇。
借着她的话,我打开话茬:“其实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做过自己想做的事,是不是很可悲?”
“从小到大?”她好奇地问起来,“我看你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像我,性子太软了。”
看来她今天很伤感,总是把情绪往她自己身上带。
我问起她:“你性子怎么软了?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你的个性也很鲜明,是个开朗的女性,做事也一定很有主张。”
“呵,哪里有什么主张。”温柔的声音显得有些凄凉,“也许我们差不多,从小到大,都不能自己做选择,但我真羡慕你,我至少能看到你拒绝别人的时候。”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禁猜测着问道:“你现在是不是遇到感情上的事?你喜欢一个人,但你的家人不同意?”
看来我是猜对了,她一脸惊诧地看着我,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之后也坦然了:“你真厉害,一下就猜到了。”
这么一说,我就纳闷了,不管是裴容还是曲梓沐,这两个人的条件都不错,家人为什么不同意呢?
还是说,一开始就是我搞错了,她喜欢的男人不是裴容,也不是曲梓沐?
但是,近一步的聊天内容还没开始,温柔就肚子不舒服,她想吐,我一下就看出来,她可能是孕吐。
因为她不舒服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她怕,怕被我发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