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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伯同想了下,伸手把她拖起来:“可能是我对他有连带阴影,我对孟老四那个人非常不喜欢。以前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不喜欢,那时候还不知道任何内情,就觉得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人。如果说那个收养了我的女人让我对女人有碰触障碍,孟老四就是埋藏在我记忆深处,我甚至自己都没发觉的噩梦。我有三个孩子,正是懵懂无知的时候,我不想冒险,又或者说,是我担心我现在所有的美好都是假象,我怕这一切都是吹出来的泡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方星河歪着脑袋,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理解你担心的心情。但是我不认同你说的这些。”

    她伸手把他搂到自己的怀里,跪在床上小声说:“宝贝们比你当初要大啊,你那时候刚刚学会走路,我想走起路来肯定特别像可爱的小企鹅,摇摇摆摆的。但是你的三个宝宝已经是调皮的小猴子啦!再一个,我和你都知道,你曾经遭遇了什么,你失去了什么,你因为哪些因素失去了那些东西,我们不是当初毫无防备甚至给予恶人信任的爸爸和妈妈。我们会很小心,我们会尽可能的保证他们的安全,如果我们现在惶恐不安,那就是对那些人怀有歹毒恶意之人的恐惧。亲爱的老年,你不知道吗?你是这个世上最让我有安全感的男人,你是这个世上最我们三个宝宝最大的靠山,你不要小瞧了你自己,也不要高看了那些恶人,不过一个孟老四,如果他非要跟我们作对,我愿意站在他的面前,让你看看你以为无比恐怕的那个人的,究竟有多不堪一击!”

    年伯同伸手圈住她的身体,忍不住笑:“星河,我从不恐惧任何人。但我承认,我害怕我最亲的人受到伤害。”

    方星河顿时扬起大大的笑脸:“不会,我们会保护好我们的宝贝,而我会保护好我自己!我们安静的生活在海州这个城市,我相信这个城市的大部分人都是想要过着平凡生活的人,我们怎么能因为一两个人渣,就对这个世界诚惶诚恐呢?”

    “是,是我杞人忧天了,”

    他嘴里这样说,可眼底还是藏不住的深思,方星河一低头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换了表情,带了微笑说:“我要是没有星河,可怎么办呢?”

    “所以啊,你不能没有我,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咱们俩是天生一对呀!”方星河得意洋洋,往他腿上一坐,朝他挑挑眉:“要不要我今天晚上帮你压压惊?”

    年伯同问:“怎么压惊?”

    “这还不简单吗?”方星河说着动手扒衣裳。

    ……

    海洲孟家老宅内,孟家老大孟清源在自己家里大发雷霆,气得瑟瑟发抖,“我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我好不容易才站到那个高位,结果呢?那个老东西,临死之前还要坑我一把!他孟清泉就那么好?他就那么好?死了都要把孟清泉弄出来,他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才是这个家里的老大!那古代的皇帝传位,还是立长,怎么他就非要盯着老四?”

    孟清源的妻子姜嘉莉根本劝不住他。富丽堂皇的房子里,满地都是破碎的瓷器花瓶,看起来十分一片狼藉,孟清源站在那对瓷器碎片中,“我接手这几年,他老四就算坐牢也没闲着,他在牢里竟然还敢伸手,公司里那几条走狗忠心耿耿,专门跟我作对……”

    姜嘉莉只得说:“你现在是公司的董事长,真要有跟你作对的,你把人开除了不行吗?你一个人在家里生气,他们也不知道。”

    遭罪还不是家里人?

    “开除?”孟清源冷笑一声:“说得倒容易,要是能开除,我还要受他们那种鸟气?”

    要么说孟老四阴险狡诈呢,这要是能开除,他老早就开除了,但是那几个人他根本动不了,一个是董事,在公司有股份,一个是核心技术的掌门人,他要是走了,那整个团队就会连锅端,孟家这么多年的技术,就算他临时再请是个团队,恐怕也应付不了现如今的局面。

    当初他刚有这个想法,就被孟道渠骂了一顿,说他鼠目寸光,那时候孟清源是不服气的,后来孟道渠消气之后,把其中关系跟他细细说了一遍,孟清源才知道。当初孟家还没上市的时候,就因为那小子狂妄,被孟道渠开除了,结果对方直接走人,团队也跟着走了,一个月后产线故障,新来的技术团队根本解决不了,新老机器交替,对方没接触过老设备,对新机器也要重新适应。那时候还没那么智能化,眼看着整个产线就要停了,最后还是孟老四说服孟道渠,答应让原来的团队回来。

    当然,当时去请对方的就是孟老四。

    这件事之后,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对于孟家这种生产型为主的企业来说,那个技术团队非常重要。

    孟清源半途接手,而那帮人早已认了孟老四当主子,根本不会搭理他,不知多少次让孟清源气炸了却不能发作,这种时常胸闷气短的气结情绪,一度让孟清源觉得自己有了心脏病。

    原本还好,孟老四坐牢,也就过过这些嘴瘾,胜利者还是他。结果呢?孟道渠临时之前,竟然让孟老四申请了一个什么发明,再加上因为头脑好,在狱中积极改造,参与很多集体活动,表现优秀,不断被减刑,孟道渠死后一个月的时间,孟清泉提前出狱了。

    他一出狱,他安插在公司里的那帮走狗,竟然毫不避讳地去给他接风洗尘,丝毫不怕被公司知道。

    这事没多久,孟清泉就回了公司。

    这是没办法的事,孟清源再不愿意,也不可能不让孟清泉回公司,这是孟道渠的遗言,让他回公司,虽然职位看似无关紧要,但是谁都知道,孟清泉迟早是要再爬上高位的。孟清源的地位在孟清泉回公司后,就显得十分微妙。

    今天孟清源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孟清泉对于孟清源的一个新决策提出了反对,当然,他也不是毫无目的胡乱说一通,他摆出了长篇大论,甚至说服了大部分人,导致公司一大半以上的人都支持孟清泉,孟清辉作为董事长,这个脸可被打的十分难看。

    孟清源喘着粗气:“孟清泉这个混账东西,自以为有些小聪明,公然跟我作对!他一个贱货生的孽种,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也有脸在公司出现!别以为他做了那些龌龊事之后,还想安然无恙。当初他被弄去坐牢,中州那位孟叔可没少出力。这次,我倒要看看,他还有多大的本事,老爷子死了,他的能耐到底有几分,就拿出来试试!”

    姜嘉莉赶紧劝他:“老公,你别光顾着跟老四生气,那中州孟家的那些人也不是好相处的。公公在世的时候就提过好多次,说不要跟中州孟氏的人有任何联系,咱们沾不上便宜。特别是年伯同那边。你看着好像是老四故意弄丢了人家的长子,可在中州孟氏的人看来,就是海洲孟家弄丢的孩子,人家可不分是你,还是你们弄丢的的。你跟老四好歹还是兄弟,中州那边的孟姓人,跟海洲也没有几分情意……”

    “你懂什么?”孟清源提高声音怒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也觉得老四是对的?老四跟我算什么兄弟,他要是兄弟,能当众驳我的面子,让我下不来台?他现在虎视眈眈,就等着逮我的错,把我推下那个位置,他可以重新坐上去!”

    “我这不是担心你跟你他兄弟反目,反而让其他人有机可乘吗?”姜嘉莉说:“孟不凡跟他那个老三出生的老婆,哪次不是争得最凶?你看上次闹分家,也是他们蹦的最高,嗓门最大,明明对孟家没有多少贡献,开口讨家产的时候倒是不含糊。我不是像着老四,我是担心河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说不定,他们那几个证等着你跟老四闹翻,他们趁机上位呢。”

    孟清源听她说的有道理,声音又低了下来:“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只不过,孟老四做过的事,我们孟家是从来不认的,要不然,当初把孟老四弄进去,那边的人也不会出手帮忙。对他们来说,这个仇难以调和,而对我们来说,这件事我们绝对不能认。如果我跟孟老四现在关系好,就等于告诉中州孟氏,我们是一大家子,那当初孟老四干得缺德事,也有孟家一份子。所以,这个仇我跟孟老四是结定了。现在的问题是我要怎么让中州孟氏的人肯出手相助。”

    姜嘉莉想了想,“诚意。只要我们拿出诚意,表达跟他们合作的意思,不续旧情,他们也会看在生意的份上照顾一二。中州孟氏那位孟俦在外的声誉极好,如果我们也能让他感觉到诚意,有合作的机会,说不定还能改变你现在的逆势!”

    孟清源顿了顿,看了自己老婆一眼,点头:“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