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旭有点急了:“那是婷婷外公,怎么还管不了婷婷了?”
“他有什么资格管?”方寒金问:“说好听点那是外公,说难听点,那就是个外人。他一个孟家的外人,凭什么管我方家的女儿?婷婷的婚姻大事,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管,当我不知道?他那是好心好意?他根本就是居心叵测,根本就是想通过随便卖个外孙女,来达成他的龌龊的心思!”
“方寒金!”孟旭一听他这样说自己父亲,一下站了起来:“那是我爸,你怎么能这样说他老人家?好好的帮婷婷介绍个对象,你非得说的那么难听?!你对我爸有意见,就非要把他也往那些难听话上扯,你怎么能这样?”
“嫌我说话难听?婷婷的话你没听到?就算有错,那也是两个都有错,你爸呢?他逼着婷婷跟人道歉,道歉了还嫌态度不好,这是什么外公?”方寒金气炸了,原本对老丈人的意见,因为放完提相亲这件事,更加愤怒:“你自己的亲爹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是不是?”
方婉婷趴在沙发哭成了泪人,“……外公根本就没拿我当外孙女,我看,他就是想要拿我巴结那个男的,恶心死了,那个男人就是个变态!”
孟旭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当然心疼方婉婷,但那是自己父亲,她现在也不可能打电话过去责问。
原本,她是觉得自己父亲给婷婷介绍对象,能查到哪里去?哪里想到会弄成这样,女儿委屈,丈夫生气,父亲那边还不能说。
孟旭被方寒金一通抱怨,方寒金摔门走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去找他的那些小情人去了。
方婉婷因为这件事也怨孟旭,孟旭晚上去敲了几次门,方婉婷都没开。
方诺亚自打回国上班之后,便在外面买了套房子,压根不回来,家里就剩方婉婷和孟旭。
而最近,方婉婷也吵着要搬出去,方寒金已经答应给她买套公寓房,这以后,家里估计就剩孟旭一个人了。
……
“表情别那么刻意!”方星河指挥,“你随便干点什么都行,就是别摆酷。摆酷太刻意,不符合你的天然花美男的气质……对,很好,就是这样,这样的表情非常自然顺畅,侧影线条非常漂亮……”
方星河趴在地上,在自然环境中拍照。孟百里只要被夸两句,尾巴就要翘上天了,得意像是抢了桃子的猴子一眼,恨不得全世界都盯着自己。
方诺亚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冷眼看着孟百里孔雀似的炫耀,“可真像杂技团的猴子一样训练有素啊!”
休息的间隙,方诺亚总算逮住着了机会挖苦孟百里:“听说你还真去跟方家那个蠢货相亲了?恭喜妹夫,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也就尽量少说你蠢了,免得你自卑。”
孟百里抬头挺胸:“本来就是她给拍照,哪里错了?至于相亲,哼,我那是被孟老贼骗去的,我嫌弃那个女的不好看。相亲怎么了?你不是也没对象?”
他怀疑的看方诺亚一眼:“你为什么没对象?”他赶紧抱住自己,“难不成,你真的是个同?难不成你还想跟我再续前缘?我告诉你,不可以,我是不会同意的!”
“神经病!”方诺亚抽了眼角,转身走了。
“你竟然骂我?”
“你要是再敢着着小脑子被门挤过才说得出的话,我还会打你。”
“方诺亚,就位!”方星河在那边喊:“到你了!”
方诺亚过去,“我拍写真,非要穿着这种像傻子一样的衣服?”
“让你有机会体验一下傻子是什么样的心情。”方星河提醒:“快点!”
孟百里和方诺亚到一块就掐,两人争锋相对,一丁点都不放过。
吃盒饭,孟百里挑出一块红青椒,丢掉。方诺亚冷笑:“难怪一身晦气,原来是因为挑食,科学研究证明,挑食的人进入中年容易不孕不育,以及各种妇科疾病。”
孟百里气炸:“你才妇科,你全家都妇科。”
方星河抬头:“???”
孟百里:“不是说你,你跟他又不是一家。”
方诺亚不小心掉了一块肉,孟百里一下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哦哦,我妈说了,拿筷子手抖,这就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恭喜恭喜,你提前进入老年痴呆症的行列。”
方诺亚冷笑:“放心,痴呆之前,我第一个要算账的人就是你。”
孟百里:“呵呵,到时候我会抱儿子喊舅舅的。”
方星河抬头:“???”
孟百里:“不是说你,你老看我干什么?”
拍摄的几天里,孟百里千方百计引诱方星河,企图让方星河跟他结婚,结果,方诺亚就跟盯着了烂肉的苍蝇似的,孟百里到哪,他跟到哪,次次都被破坏了,孟百里根本没机会发挥。
拍摄的时候,孟百里抱怨:“我以为我三万块钱约的是单人拍摄。没想到……”
“有单人拍的,你不愿意选我有什么办法?”
孟百里哀怨:“我的钱不是钱吗?我要指定摄影师,这是给你面子,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贱骨头,”方星河说:“你别再说什么结婚的话了,我嫌弃你。”
“我嫌弃你妹。”
方星河怒了:“你这是骂人是不是?”
“不是,我真的嫌弃你妹。”
方星河瞪着他,孟百里问:“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方婉婷?我嫌弃她,又丑又无趣,就是大街上那种个一扫一大片的女人,她真是你妹?”
“鬼知道,我都不知道谁是我妹。”方星河说:“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活着,跟我家老年幸福快乐的到老就行。”
孟百里伸脖子朝她面前凑了凑:“喂,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年伯同爹妈的事了?我真知道,一查一个准。”
方星河盯着他,孟百里说:“你跟我结婚,我就告诉你。现在领证,现在就告诉年伯同,不用你再花那么多时间浪费。时光如梭,咻咻就过去,这样浪费,多没意思?何况,你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查得出来。对了,你没跟年伯同说是不是?不说就对了,万一这辈子都找不着,他不是白高兴了?”
方星河想了想,对助手做了个手势:“休息一下。”她走到孟百里身边坐下,“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我虽然想知道,但是拿这个跟我做交易,你就是脑子不够用,我怎么可能会让老年找到亲爹妈的时候离开他呢?他的人生中,必须有我才完美。不过,我好奇你这样一个平时看着不关心这些小事的大人物,怎么会关注到老年呢?”
孟百里的鼻子瞬间长五公分,他趾高气扬的谦虚:“哪里哪里,我就是心血来潮,无聊的时候给自己找点事做。”
方星河点头:“哦,明白了,就是无意中发现老年是孤儿,然后就想到了这件事是吧?没想到你比我预想中的聪明很多嘛。”
孟百里狂点头:“嗯嗯,那是,老子简直是完美无缺,你是不是第一次发现我聪明机智,充满了智慧?”
“有点。”方星河看他一眼,朝他旁边坐了坐:“你之前老年?要不然怎么关注他呢?”
“不认识。偶尔听说过。”孟百里心情大好,被夸了,他就知道自己的魅力肯定会征服她的,“无意中听说他的孤儿,就心血来潮,找人验了一下。”
方星河拧眉,“现成的人选?你厉害,这都能想得到。”
孟百里得意:“我的厉害你难以想象。”
“你这哪里来的灵感?电视还是报纸?”
孟百里故作深沉,“真理往往都多着角落里。你只要多翻翻手边的废弃报纸,说不定就能找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厉害!”方星河朝他竖起大拇指,“看来,你身边就近就有人家丢孩子,要不然你也不至于一下就能精准定位,而且还能那么顺利的让对方愿意验亲。”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只需要偷偷拿点头发,神不知规矩,谁都不知道……”孟百里说了一半,那边方诺亚突然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孟百里:“聊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哼,你不知道了吧?我们正在进行爱的对话!”
方诺亚冷笑:“少来这套,就你?呵——”
方星河气炸了,“谁让你多管闲事?”
方诺亚:“???”
孟百里:“你打扰到我们甜蜜的聊天计划了!”
方诺亚:“!!!”
方星河气走了,差一点,差一点就让得意忘形的孟百里说话了,结果他冒了出来。
方诺亚赶紧追过去:“星河?”
“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方星河怒道:“我天天都忙死了,你们还来添乱。”
她一心想要帮老年找父母,可她又要工作,有时候还没有休息天,所以真的很忙,时间那么紧张,都是忙里偷闲跟曹茜茜联系,曹茜茜那边也不是全职,都是一层层委托别人来,要是能直接从孟百里嘴里知道答案,不是省很多事吗?
结果方诺亚坏事。
“方星河,别太过分啊。”方诺亚:“怎么突然跟孟百里关系亲近?你跟他说什么了?”
方星河站住脚,转身:“问他你不知道事,但是被你破坏了。”
瞅他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方诺亚看懂了她的颜色,气死:“你跟我说,我帮你。他都能知道,我还不信我不知道。”
“蠢人有蠢人的运气,”方星河说:“很多事强求不来,孟百里就是有那个运气,我就查到现在也没有头绪。唯一可以确定是,就是孟百里应该是真知道老年的亲生父母的下落。否则也不会三翻四次以此为条件,让我跟他结婚。”
方诺亚:“???”
原来孟百里是因为这个才信誓旦旦的说那些胡话。
他看方星河一眼:“你跟年伯同……怎么样?”
“那还用说吗?好着呢。”方星河说。
方诺亚看她一眼:“年伯同让你查这个事?”
“你别三句话就扯老年身上,”方星河冷哼一声,这是我自己要查的,请你别跟年伯同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满腹坏心思,也觉得别人跟你一样,特别讨厌。”
“行,是我满腹坏心思。”方诺亚点头:“能不能和好?”
“别想了。”方星河说:“你不跟老年道歉,没什么和好这话。我告诉你方诺亚,现在你道不道歉都没关系,我也不稀罕。你也别烦我。这次拍完,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咱俩没关系。”
方诺亚问:“我怎么就要跟年伯同道歉了?再说了,现在这事也不能全赖我是不是?年伯同要是真无私,他倒是硬气啊?他现在不是被我说中了?他就是居心叵测,他拿什么来否认?一个不要脸的老流氓,还要我跟他道歉?他骗我妹妹,我还没打他,是他命好,你还要怎么着?”
方星河猛地转身:“你少来,是我追的老年,是我强求了老年,你还要我怎么说?居心叵测也是我居心叵测,你少诬赖好人!”
“他是装的你就看不出来?他自己当我面都承认……”
“那又怎样?”方星河看着他:“他装的我也愿意,他假的我也乐意。年伯同是我自己求来,他以后怎么样我都认,我不会因为你的敌意和反对就抛弃他,他已经被人抛弃过了,我绝对不会再抛弃他,就像他永远不会抛弃我一样。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是我独立的人生,是我一生中必经之路,我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跟任何外界没有关系,希望你懂。”
她说完,绕过方诺亚,再次抬脚走开。
方诺亚站在原地闭了闭眼,半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他对着方星河发背影喊了句:“行,我懂!”
方星河没停脚,继续朝前走。
方诺亚在后面说:“我跟他道歉!”
方星河回头,斜眼看他。方诺亚放低声音:“我愿意跟他道歉。”
方星河抿了下嘴,没说话,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