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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声音,年伯同抬头,看到她手里的相机是对着自己的,皱眉:“别拍我。”

    “我没拍你。”方星河镇定:“我拍的是你后面的风景。你以为我想拍你啊?”说完,她收起相机:“我拍好了。这边景色不耐看,咱们换一个地方吧。”

    年伯同朝她的相机看了一眼:“走吧。”

    周末一整天,方星河把之前自行车骑过去太远,没能去过的地方都逛游了一遍,只不过因为考虑到她的脚不能走太多,所以她没机会逛更细节的地方,身后有个年伯同叨叨,方星河觉得烦,又怕他把自己丢在原地,只能乖乖跟他回去。

    路上方星河生气的嘀咕:“你也太小气了,我就多待半个小时都不行啊?”

    “不行。”

    “为什么?”

    “你忘了上次去那什么古镇,你那脚成什么样了?”

    方星河:“……”

    “你听话一点,脚也能好的快一点,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回宿舍?你脚完全好了,才能回去,要不然,还不是得天天敷药?”家里突然多了一辆电瓶车,年伯同把车骑到楼下,才想起电瓶车需要车位。

    方星河在旁边幸灾乐祸说:“就停楼下,物业会不会来找你算账啊?”

    年伯同看她一眼,“你去找物业,问问可以停哪。”

    “为什么我去啊,我不去。”方星河睨他:“又不是我骑,我才不去呢。”

    “不是你骑,你也得帮忙出力。”年伯同催她:“快去,别偷懒。”

    “我……我脚疼!”方星河往地上一蹲,捂着脚说:“好像有点肿了。我要是去了之后,肯定就直接肿了,换你去,我看着车。”

    她装的一点都不像,年伯同看着她没说话,方星河不为所动,蹲在地上仰着脸对他说:“我就是觉得脚疼。”

    正赖皮呢,刚好楼栋的管家过来,一问,赶紧把两人带到了非机动车库:“这边可以停车充电,很方便的。”

    解决了停车问题,回到楼上,阿姨还说:“年先生,中午你们去哪吃饭了?我还担心你们在外吃不好呢。”

    “路上随便解决了一点。”年伯同看了眼方星河的脚,“你看看她的脚,如果肿了,晚上再多给她敷一敷。”

    阿姨顿时笑着说:“哎哟星河呀,你可放过你这两条腿吧,这都多少天了?这样折腾,什么时候才能好?这平常没事,就在家待着,别乱跑了,这样跑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方星河赶紧坐下来揉自己的脚:“还好还好啦。没,没有肿,我很小心的……”

    年伯同在旁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说话,方星河赶紧抿嘴,阿姨已经在看她的脚了,“是没肿。看来今天没有过度劳累……”

    方星河心虚的朝旁边看,“其实,有,有一点肿了……不明显。对,不明显!”

    年伯同点头:“是,不明显。偷懒的借口一旦想好,就坚定了。”

    方星河抬头看天,站起来,一溜烟跑自己屋里去:“我要整理照片了!”

    等她跑了,阿姨笑着说:“星河这是怎么了?一脸心虚的样子。”

    “刚刚让她找物业,不想去就找借口说脚疼。”年伯同抬脚上楼:“看着她点,别让她再往外跑了。”

    “好咧。”阿姨笑着点头:“星河总得还是很听话的,不需要人操心。”

    “嗯。”不过都是听别人的话,他说一句话,她得顶上十句。

    屋里,方星河盘腿坐在椅子上,正一张一张把照片翻出来,放到电脑上看,一边看,一边说:“今天的照片质量不高,拍的时候就觉得不好……”

    她翻到其中一张,一眼看到年伯同坐在椅子上的那张照片,她定睛一看,还别说,这照片要是往网上一扔,绝对无数女生追问照片上的帅哥是谁,求问联系方式的那种。静态的帅哥,只能说词穷的用养眼来形容,方星河咂咂嘴,算是成功的一张照片吧。

    她把其他不满意的照片都存放到一个文件夹,满意的照片放到单独的文件夹。

    然后又把从路边买的报纸展开看,把那篇报道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又拿出手机给学生会的发信息,让他们关注有相关报道的报纸。

    赵小印给她回信息:会长,学校好像有动静了,学生都在传,说在活动上被学生点名提建议的老师,学校都单独找谈话了。

    方星河立刻回复:那些问题小的,比如是态度和迟到这种小问题的,谈话可以起到警示作用个,但是有些问题严重的,谈话不行的。

    方星河原地想了想:本部校区有面宣传栏记得吗?你让人看看宣传栏上现在有没有什么重要的通知,如果哪里没有重要通知的话,今天夜里,把那个宣传栏变成心声墙。

    赵小印:明白!

    方星河又给肖韧发信息:关于这次活动,你抽时间去谈谈团委老师那边的口风,看看学校对这次活动中提及的那些情况严重的老师有没有什么处罚打算,又或者,打算给举办这次活动的我们点什么处罚。我桌子上有份上次活动的总结报告,你去交给团委老师。

    肖韧看着消息,顿时紧张的回复:会长,不会真处罚我们吗?

    方星河:我相信学校应该知道,我们的本意是好的。

    肖韧有点不安的站起了,找了报告后,去找团委郑老师,结果周末,那边没人,他只能又回来跟方星河说没人。

    方星河看着肖韧的短信,觉得关键时候,肖韧的脑子还是不够用的,没有人怎么就不知道去找人打听呢?再不济,给郑老师打听一下啊。她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她直接给郑老师拨打电话,电话很快通了。

    “喂?小方啊,有事吗?”

    “郑老师,上次活动的总结报告我想送给您,发现您不在,我就先拿回来了,以免丢了,等明天我再送给您。”方星河拿着电话客气的说。

    “不着急不着急,明天给也一样的。”

    “嗯嗯,对了郑老师,我们上周五的活动,跟我们开始预期的有点不一样,现在学生会的大家都很担心,学校会不会觉得是我们的活动故意设置成这样的呢。其实我们的本意就是做一场有利于老师和学生沟通的有意义的活动,没想到……”

    “哎,这个事我已经知道了。活动肯定是没问题的,现在的问题就是活动现场出现的意外没有被控制住。”郑老师说:“问题不大,现在的问题是有媒体报道了这件事,学校这边有点棘手。其他小问题好办,但是有两个老师的问题严重,这个就麻烦了……不过,学生会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顶多批评两句以后活动要小心,问题不大,至于有两个老师,怕是悬了。”

    方星河语气惋惜的说:“这样啊,学校总归是调查的,看看事情真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希望不要连累无辜吧。“

    “无辜呢,也谈不上,我这边也是听错了,学校有找学生了解情况,有人主动提交了证据。媒体那边也拿到了,所以这事没那么容易了。”郑老师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先不说了,有什么问题,等明天上课了再说吧,你安抚下大家,先不要担心,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的好的,谢谢您郑老师,打扰您了,再见。”挂了电话,方星河撒腿就外跑,“噔噔噔”上楼,抬手“咚咚咚”砸年伯同的房门,“老年,老年,好消息,我刚刚跟学校联系,学校那边迫于媒体压力,调查取证了!团委的老师说,有两个问题严重的老师,估计悬了。悬了的意思是就是,可能会被开除,还可能报警抓他!”

    年伯同一手扶着门,一手插在裤子口袋,点头:“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他说:“这说明你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是不是?”

    “嗯嗯!”她激动的说:“我就是来告诉你,看看,不努力,这些人渣会一直都潜伏在人群中,欺负别人,努力了,说不定就能把他们清除出教师的团队,同时还能警示那些蠢蠢欲动不安好心的人!”她握拳,做了个“耶”的表情,“老年,看吧,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黑暗,是不是?我们努力了,就能改变一点点,对不对?”

    年伯同笑了下,他再次点头:“确实,你是对的。”

    方星河朝他咧嘴一笑,转身又跑下楼,边跑,还边唱着歌:“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搞事的小专家……”

    等她跑了之后,年伯同“扑哧”一笑,他脸上带着笑,顺手轻轻一带,门慢悠悠的关上了。

    ……

    周一,方星河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趁中午午休的时候去找叶乃伊:“学校找你麻烦没?”

    “麻烦到没有,不过学校找老师跟我了解情况了。”叶乃伊看她一眼,说:“放心吧,没事。倒是你们那个什么老师,快疯了呢。知道那天晚上一个晚上发了多少条信息给我?六十七条呢,跟我道歉,说他是跟我开玩笑的,让我去跟学校解释,还说什么只要我开口了,他可以当面跟我道歉。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老娘豁出老脸当众说出去的话,我会自己收回来?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李丹晨一天天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针对的不就是我。她觉得老娘不是好东西,我现在就让她看看,真正的狗东西长的什么样,是什么得性了。”

    她微微一笑,“我想,她现在一定很意外很惊喜,十分的出乎意料。”

    方星河翻白眼:“岂止是出乎意料,估计是天塌地陷了。”

    叶乃伊拿梳子,对着镜子照了照,问:“你说我把头发拉直怎么样?”

    方星河研究了一下,认真道:“我觉得你不管是什么发型,都能hold住。”

    “算你会说话。”

    下午学生会例行会议,方星河询问大家这两天的心得感想。赵小印第一个举手发言:“紧张,害怕,担心惹火上身,但是又有一点激动,觉得自己加入学生会三年,总算可以做一件正在帮助学生的事了。所以这件事带来巨大反响的激动心情,远比紧张和害怕让我感到兴奋。这是我的这两天的真实想法。”

    没想到赵小印一开口,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小印你这话说的,真的就是我内心的想法,一模一样!又害怕又紧张,生怕学校觉得是我们的错误,到时候学生会干一场,好处没有,反倒被学校批评,又觉得冤枉。但是得知后续反响巨大,还有很多人自发去学校那面墙上贴了便利签或者大字母,表达自己的想法,我又觉得就算真的给了批评,也是值得的。我们在学生会这么久,如果真做了一件让学校批评,却让学生称赞的事,退出学生会我也愿意。”

    其他人都七嘴八舌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大多都是紧张又兴奋。

    肖韧坐在方星河旁边,一直没开口说话,他沉默的听着,直到每个人都说了想法后,轮到了他的位置,肖韧才动了动身体,说:“我跟大家一样的心情,担心却又透着隐隐约约的兴奋。我是这次整个活动的负责人,我的责任也会更大一点,所以我真的很紧张。昨天会长让我找团委那边打听消息,我都懵了,我太害怕了。怕自己的学生会工作到此为止,也担心会因为这件事背负一些我没想过的罪名。但是正如你们所说的那样,当我得知学校启动调查后,兴奋和激动的心情瞬间掩盖了其他所有的情绪。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做一件意义深远的事,远比做其他事来的让人有成就感。”

    他低头想了一下,说:“这这里,我想跟我们会长道声谢。我原本一直觉得,会长曾经做过很多有益于学生,并让很多学生受益的事,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是今天,我却体会到了不一样的心情,谢谢会长,很荣幸能成为会长的搭档,为海洲大学的学生们服务。谢谢。”

    ------题外话------

    勤劳的大渣爷肯定有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