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云也大概了解了,“你的家人毕竟是无辜的,我会帮你把他们救出来,可你也要为你的贪心付出代价。”
周二吞咽了一口口水,但是现在这样的说法,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心安。
夏海只会一个劲的给他描述未来的美好,价钱的珍贵,给他许一些不知所谓的诺言,最后却背后捅刀子。
他在进来之前,也见过夏海派来的人一次,这一次,既是威胁,也是保证,威胁他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否则,就会拿他的家人开刀,保证他如果不说出就把他捞出来,可现在想来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可笑了。
夏海说这些话,只不过想让他一时先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出来,只要通过了饮食,自然是有的时间让他料理后事。
他早该懂得的,像这样不讲诚信的人,又怎么会保证让他活命就能够活命呢?
思及此处,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知道了。”
“所以,你如何选择呢?”席暮云问道。
周二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刚刚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我,选择站在你这边,说出所有的事实。”
席暮云笑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她转身出来,刚才来杀周二的人已经被带到另外一个牢房里关了起来。
席暮云缓缓地走到牢房前,朝着里头看了看,许久才悠悠地说道“其实,你若是能够说出幕后主使人是谁,你犯的错又不大,或许只需要做两三个月的牢就可以离开了,你,如何选择呢?”
那人抬起头,冷笑了一声,“周二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了对吧?我又怎会像他那样?不知死活的叛徒!”
席暮云淡淡的笑了笑,“我真是不知道你到现在还如此维护他,究竟是因为什么?”
那人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听了这句话,一句话都不说。
“你是不是很想像周二一样,到他无法被利用的时候,然后,像是一枚棋子一样,被残忍的吞噬?”席暮云笑了笑,“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你以为这一些有钱的人会在乎你们的生命吗?他们只在乎自己眼里的利益,等有朝一日,他不得不舍弃你的时候,你就真的甘愿为他死亡。”
那人细细的思索了一下,许久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你话说的没错,但人要讲诚信。”
“你说的对,那是对君子而言诚信才重要,对小人而言,诚信一文不值。”席暮云说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走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周二可算是看明白了,他什么都愿意说,现在就只有你了,其实你说不说都不要紧,反正你也不是参与火烧工厂案的主谋,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绝对不会退让。”
那人抬头看向席暮云,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女子,居然有这样大的魄力。
席暮云没再说话,转身出了牢房。
县太爷站在牢房外,一脸的忐忑。
估计是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把他给吓着了,毕竟在自己的牢房里,出现了谋杀这样的事情,那说出去,他这一顶乌纱帽恐怕要不保了。
思及此处,他立刻说道“席姑娘,真是我思虑不周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席暮云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如果呢单凭这个罪名,如果让许先生汇报给州刺史大人,县太爷,您恐怕难辞其咎。”
县太爷连连点头,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把柄捏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更何况这个女人并不是普通人,她还是齐离琛未过门的妻子,不像是那些平头百姓一样。
思及此处,他连忙说道“是,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席暮云见一个堂堂官员,对一个白丁低三下四,都觉得有些好笑,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一些低品小官不容易,官场上呢,也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不是恶贯满盈,一点小毛病,我都是能忍的,可要是手太长,那我可就没办法忍了。”
她不知道,有些人为了请别人帮忙办个事儿,收点礼收点银子,那都是应该的,可若真的违反了操守,那她都没办法忍了。
像是县太爷这样,恐怕也只是知道,有人想见周二一面,便行了个方便,让对方见了。
这样的事儿她倒是能够忍,但如果为了拿钱心狠手辣颠倒是非黑白,那她就不能忍了。
县太爷自然明白她说的道理,微微的点了点头,“席姑娘说的是。”
席暮云淡淡一笑,“我想县太爷也是读了很多书,才能够得到这个位置的,很多道理自然是懂的,也是我多嘴了。”
“不不不,席姑娘说得好啊。”县太爷立刻奉承道。
席暮云淡淡一笑,“今天这事儿呢,也是我鲁莽了,本来知道公堂上的事情不该由我操心,只是我损失太大,也不得不派了些人,保护着唯一重要的证人。”
“席姑娘做的对呀,要不然这个人真的死在我牢房里了,我以后真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见您了,这顶乌纱帽也保不住了吧。”县太爷深吸了一口气。
席暮云见他这副态度,便也放心了一些,“你理解就好。”
县太爷点点头,“对了,这些人是从哪里请来的,武功好生了得。”
“那人本就不难抓,我这些人也只是懂一些拳脚功夫罢了,我工厂里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得不请一些人来帮帮我了。”席暮云自然不能让县太爷知道这些人是清雨阁的成员,自从齐离琛离开之后,清雨阁的大部分人他都是能够调动的,看来齐离琛是真的很信任她。
虽然钱的事情,她必须得分开,可到用人问题上,如果真有这么多人能够帮她,她自然也是喜不自胜的,工钱也自然是给的,这是有些时候钱拿去了这些人就不要说是不是得主妇人做事是应该的,每次都弄得她不好意思,不给钱也不是,给了钱还要受他们一番奚落。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她是平易随和的人,有时候有什么话便直说了,不会那么拘谨。
她觉得这样也不错,大家打成一团才有乐趣,总是分个上下,那真是没有做人的乐趣了。
县太爷点点头,倒并没有多怀疑什么,“只是这些人呆在牢狱里终归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席姑娘不如把他们撤下去吧,放心,接下来人我会好好保护着,绝对不会担心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对了,还有个问题没有解决。”席暮云笑笑说道“牢房之中,到了晚上之后便不能探监,尤其是没有裁定的案子,案子犯人更是不能和别人见面,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县太爷一头冷汗,“或许向您的人那样悄悄潜进来的。”
“我的人可没有悄悄潜进来。”席暮云淡淡一笑,“他们只是在发生事情的时候从外面冲了进来而已,一直以来都是在外围保护的,可他们看见,这个人是大摇大摆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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