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离琛身份非凡,席暮云早就在心里有这个猜想,他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气质,绝不止是一介书生那么简单。
分明能得太守青睐,以他的聪明机智,怎么也不该留在南村那等偏僻的地方。
席暮云想了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躺倒回床上,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总有一天齐离琛会慢慢把事情告诉她,她主动去查容易显得居心叵测。
经验之谈告诉席暮云,对于看起来身世不简单,浑身散发着神秘感的人,不要轻易去探究,不然容易丢了性命。比起这个,红包已很久没有出现。
席暮云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红包的触发点是什么。
之前以为是和席老二有关,后来席老二一家没了,席暮云到现在都还找不出什么头绪。
还有,那日在甘蔗林追杀自己的那波人事谁?为何而来?大脑转了几回,席暮云还是把所有的疑虑都放了下来,反正想了也不会有结果。
席暮云躺了七日,加上风寒,人一起来就头重脚轻,就躺在屋里又休息了两日。
换了住处,席暮雨比在村里时要活泼些许。只是还粘席暮云地很,一日十二个时辰,有六个时辰是要待在席暮云这儿的。
齐离琛遣了一个侍女随身跟着席暮雨,她不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很不自在。
不过住处宽,也不好一个人,席暮雨入睡时还是让侍女守在外室才能安然入睡。
她别扭的性格和齐离琛有些相似,席暮云拿这事说了席暮雨几回,不想这丫头生气了,说什么都不让说齐离琛,大有一副你说我可以,但不能说离哥哥的派头。
跟着席暮雨的人必须得是放心的,几天下来席暮云观察着席暮雨的侍女,确是个不错的,也就放心了。
齐离琛这些天不怎么得空,席暮云穷极无聊躺了两天,终于定不住披了衣服出门去。
她醒来那日鹅毛大雪下了一天就停了,洁白的雪铺了满地都是,房檐上倒挂着凝结呈冰锥的冰雪,席暮云站在房门口搓了搓手,轻叹道:“原来这就是雪。”
席暮云来到鹅卵石小道边捧起一捧雪,捏成一团再砸在地上,这么玩了一会就在府中乱逛起来。在府里待了几日,席暮云连这座府邸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府邸一分为二划分出齐离琛和席暮云的分界线,席暮云不知道的是,这座府邸外围满布清雨阁的暗卫,但席暮云住的那边是没有人盯着的。
齐离琛不想让席暮云感到不适,只是府邸外围的守备,已非一般人能进的来。
而齐离琛居住的区域不同,从里到外没有一处无人看守,席暮云没有内力,对此浑然不知,一脚直接迈进齐离琛的书房。
“就让她这么进了阁主的书房,不妥吧?”盖满雪的屋顶上趴着两个人,二人皆是一身白色,趴在雪中若是没有一点眼力见,轻易看不出来。
旁边的人捂紧怀中的暖炉,一双眼睛如鹰一般:“阁主不是说过,府中上下她想去哪儿都可以,既然是阁主应允你还去阻拦,是想作死么?”
闻言暗卫沉默了一会,默默裹紧身上的衣服,往旁边挤了挤。抱着暖炉的暗卫冷冷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拨开:“你再凑过来我即刻用刀砍你。”
席暮云推开木门,一股淡淡的书的清香气扑鼻而来,混杂着冬天里的冷气。
房内书架从前往后排开,每一格书架上都放满书籍,没有一点空隙。书架上有纸质书籍也有竹简,席暮云取下一筒竹简打开,扫了一眼就放了回去。
一卷全是生僻字,根本看不懂。席暮云从头走到底,也没看到一本话本类的消遣书籍。
书还没开始看,席暮云就犯了困,一屁股在桌案前坐下,打了个哈欠目光不经意扫了一眼桌面,目光未全挪开就又转回来定在了桌面上。
桌上放着约莫十几张图纸,虽然图纸零散,但是可以看出来是一张图分裂开来。
席暮云的注意力被图纸所吸引,整理好衣摆正襟危坐好,拿起火折子点燃烛台上的蜡烛。
“既然光明正大的放在桌上,应是可以看的吧?”席暮云说是这么说,手已经伸向了桌上的图纸。
图纸虽然散,但是衔接点明显,拼起来并不难,有些像拼图游戏。
小时候席暮云在家无聊就会玩拼图游戏,还在拼图大赛上拿过奖项。
拼图这种事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要比下田耕种不知轻松多少。
“还剩最后一张。”席暮云习惯性擦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把最后一块图拼上。
最后一张图拼上去时,地图上闪过一道金光,席慕云被刺地闭上眼。
再睁眼就见地图上悬浮着一枚红包,席慕云激动地拍案而起,几乎喜极而泣。
不枉她日思夜想那么久,总算是出现了,这红包触发点未免太刁钻了些。席暮云扶额冷静了一会,这是什么诡异的剧情走向,她今儿要是不过来,会不会一辈子也见不到红包?
席暮云把情绪平复下来,心中感叹,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给等来了。
席暮云理了理衣裳和鬓发,拿出帕子擦了手才去点红包,“嗡”戳到红包时发出一声鸣响,但是红包并没有如席暮云所想那般打开。
反复戳了几次也没有打开,只是不断发出“嗡”的声音,吵得令人烦躁,席慕云莫名生出一股无名火,一掌拍在桌上,烛台上的火跟着跳了一下。
“我们不理会真的没有问题吗?那张桌子和烛台可是阁主从清雨阁搬过来的,这些年对这些物件很是珍视。”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锋利的剑刃明亮如镜,映出两个人的面容。
抱着暖炉的暗卫揭开暖炉的盖子,对下面的动静不为所动:“啊,炭就要灭了。”
“白骑,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待会阁主回来,今日当值的是我们两个,阁主回头问责,你和我都得挨罚。”白冰搓着冻僵的手,埋怨地瞪着白骑。
白骑目光专注察视四周,全当书房里那个人不存在。白冰看他压根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气馁的撇了撇嘴,安静的往旁边挪开了几寸,白骑这才松开放在刀柄上的手。
席暮云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手指烦躁地敲着桌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席暮云把桌上的图纸拿起来,不想桌上的红包闪了闪,顶端闪现出一种图文。
看起来有些像……现代的画图红包。
“难得等到红包出现,怎么也不能放弃,再试试。”
红包上的图文有些像平板电脑的屏幕,但没有提示画什么,席暮云绞尽脑汁画了自己能想得到的,自然,都未能成功。
席暮云又照着桌上的图文画了一遍,还是未能打开红包。桌上零零散散的图文拼在一起,还缺了些线索。兴许打开红包的线索,就和缺失的图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