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会跟这个男人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来日方长啊。
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一生那么长,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傅云祁离开了自己。
她眼神瞬间黯淡无光,连叶知秋注视着她,都没看到。
叶知秋眸色渐深,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嘲弄。
他在说她。
而她……在想着别的人。
他和温时宁是利益联姻,他不会舍弃这个妻子,但也不会准许她加害温时九。
他们可以和平共处,相安无事,他也不会辜负她。
会给她一个家,一个丈夫,一个孩子……
他日后所有的一切,温时宁都会享有。
但他心底也有一个小牢笼,藏着一个初心。
温时九,就是那个初心。
初心未改,却物是人非。
来迟就是来迟了,不敢奢求如果,不敢奢求重来。
他不想给温时九带来任何烦恼,也不会跟傅云祁为敌。
他只会祝福她,一切都好好的。
如果当年不是她的激励,他估计早就撑不下去了。
“傅太太,警局到了。”
他温声提醒。
她回过神来,感激的道谢,匆忙下车。
她急着去找战云枫问清楚情况。
“你来了。”
战云枫一看到她,立刻起身,似乎知道她会赶早来一般。
“有……有消息了吗?”
她紧张忐忑的问道。
现在没消息是最好的消息。
可她要一个结果。
是生是死,都要一个结果。
“你到我办公室,我有东西……给你,我托人最早运过来的。”
温时九听到沉重的话语,只觉得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好在战云枫扶了一把。
“什么……什么东西?”
“进来就知道了。”
她跟着战云枫进了办公室,见到写字台上竟然放着一个白瓷罐子。
她看到那个罐子,只觉得头晕目眩。
“这……这是什么?”
“傅云祁……尸首血肉模糊,只好就地火化。那边的工作人员得知他是我的朋友,连夜做飞机带回来的。正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傅家的人……我张不了口,只能……由你来了。”
他痛苦的背过身子,不愿意面对那骨灰坛。
温时九只觉得头晕目眩,跌坐在地,可这次却没有晕过去。
她踉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死死地抱住骨灰坛。
她很想哭,可眼睛很干,一点泪水都没有。
眼睛空洞,仿佛丧失了一切灵魂。
“温小姐,我劝你……申请一下离婚吧,丧偶可以处理的。你以后还有大把的时光,没必要守着傅家了。他有兄弟、有父亲、有亲侄儿,你太柔弱了,不要参和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我想……他最后的心愿也是如此,希望你能好好的,开启新的生活。”
“我很了解他,他肯定是这样想的。”
战云枫语重心长的说道,上前捏了捏她的肩膀,劝她为自己打算。
“那他也应该知道我的性子。”
她手指颤抖的抚摸着冰冷的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