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雾晨气得跳脚的时候,她左右张望着是否有电话亭,才能联系上淳于沃,就在这时,一个校园保安走了过来。
“报上名来。”保安问道。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我是来找人的,这个人倒是你们学校的新生。”于雾晨解释了一句。
“于雾晨同学是吗?”保安却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告诉说:“我等你许久了,你出门的速度,和淳于沃同学所形容的,没有什么误差,他说你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达,他正在保安室下棋,否则等你的时间浪费了太可惜。”
“下棋?”于雾晨倒是知道淳于沃喜欢下棋,从小学门口的看门大爷,一直下到了高中的宿管老师,大学开学第一天居然又跟大学保安室的保安们对弈上了。
跟着这个保安,来到保安室,于雾晨对于眼前所看到的情景丝毫不感到意外,令她意外的反而是保安室的配套设施居然如此完备,果然是大学校园。
此时,淳于沃只在余光里瞄了一下姗姗来迟的于雾晨,甚至只听她的象腿一样的脚步声和她的味道,已经可以断定她是否出现在了周身的十米之内。
“不要说话,坐旁边,等我十分钟。”淳于沃的指令。
但是于雾晨基本不按指令行事,转身出去了,说:“我去买几个包子,早饭还没吃呢。”
淳于沃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因为此时他的面前,摆着一个五子棋的棋盘、一个象棋的棋盘、一个围棋的棋盘、一个国际象棋的棋盘、一个跳起的棋盘、一个军旗的棋盘,最后是一个飞行棋的棋盘。
七个棋盘的阵势,就是于雾晨所吃惊的配套设施齐全,而正在和淳于沃对弈的七位保安,是夜班正要下班,显然下班已经延误了一个多小时,但是棋盘之上,时间已经被忘却了。
正在上班的白班保安,心里痒痒的,好奇又技痒,但是又不能疏忽工作,所以频繁的回来喝茶上厕所,其实只为了多瞄两眼。
此时旁观在淳于沃身边的一个保安问了一句:“这几种棋中,哪一种最难?”
“飞行棋。”淳于沃的解释:“因为飞行棋等同于掷骰子,和赌博差不多,虽然可以计算几率,但是不可控因素太多,所以我个人认为飞行棋最难。”
边说着话,淳于沃已经结束了国际象棋的对弈,对对方说:“你可以下班回家了,下次再战。”
下了夜班的保安一对熊猫眼,说:“我是因为值了一个夜班,才发挥不好,下次必须赢你。”
“期待,再会。”淳于沃和保安握手说再见。
淳于沃继续对战其他几盘,于雾晨根本没买到包子,因为早点铺子都打烊了,可见她起身的时辰。
所以她在校门口的一间小超市,买了一个面包,一袋酸奶,然后回去了保安室,保安室就在校门口的立柱旁边。
大学几年中,于雾晨没少光顾保安室,因为需要陪淳于沃和保安们下棋。
于雾晨坐在淳于沃的身边,叭叭嘴的吃着喝着,正在下棋的两个保安不禁看向了这个女生,目光里有明显的责备和嫌弃。
淳于沃叮嘱了一句:“越是嘈杂的环境,越可以练就集中精力。”
十分钟之后,对弈全部结束,不出所料,淳于沃输掉了飞行棋,显然对于真正的娱乐,他并不在行。
两个人在保安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保安室,往校园的中心操场走去,操场一旁有一栋美术系的大楼,楼后面就是淳于沃的研究室和菜地。
“我吃饭叭叭嘴,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害我在保安们面前丢人了!”于雾晨责怪道。
“于爸于妈纠正过你吗?”淳于沃问。
“没有。”
“所以,作为你的父母且纵容了你,我又是你什么人,何苦自讨没趣,等你被人笑话的时候,自然就会改掉坏毛病了,”淳于沃且补充了一句:“且你身上的坏毛病又不止这一个,正所谓债多不愁,坏毛病多了也不愁。”
“淳于沃,我恨你。”于雾晨碎碎念道。
淳于沃却选择了没听见,两人正走在操场边上,绿草茵茵,塑胶跑道,健身器材等等,一应俱全,操场的隔壁还有网球场地、羽毛球场地、兵乓球场地、篮球场地、排球场地…
“喜欢这个校园吗?”淳于沃看似十分满意这里的环境。
于雾晨叹道:“像我们这种成绩的学生,还轮得到我们喜欢不喜欢吗,能考上大学已经算是偷笑了。”
“嗯,”淳于沃点头道:“有自知之明还是好的。”
于雾晨立刻瞥着淳于沃,又嘴里嘀咕了两句。
淳于沃这次却选择了听见,告诉道:“不要再念你的那些咒语了,如果你的咒语有效,我早就变成草包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变成草包?”于雾晨吃惊问道。
“小学四年级你有一天课上睡觉说了梦话。”淳于沃说着,已经来到了自己的研究室,但是他先指着旁边的大楼说:“这就是美术系的教学楼,如果你考试过关,以后你就会在我旁边上课,下课过来帮我打扫研究室也方便。”
于雾晨看着眼前颇具造型的美术系教学楼,顿时有些惆怅,念道:“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成为美术系的学生,我连字都写不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拿画笔?”
“等你再次落榜的时候,再妄自菲薄也不迟,过来。”淳于沃说着,将于雾晨推到了研究室的门口。
研究室的双扇门上被安装了淳于沃的一套扫描系统,此时正在帮于雾晨录入信息。
于雾晨问:“我可以说话吗?”
“已经录入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