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韩雯雯刚从民政局回到夜总汇,遇到男主角扮演的成石飞,指名道姓要她陪吃陪唱陪跳舞,还要。。。并扬言如果韩雯雯要同意的话,他以后的所有招待业务都将转到这个夜总汇来进行,保证让此地顾客盈门,车水马龙。
成石飞是一位十恶不赦的赌徒,在外干着不可告人的“买卖”,为了维持他虚假的成功人士加有钱人形象,在各种声色犬马的场合中,一惯冒充财大气粗的商人和包工头。此人长有一颗冬瓜头,刚开始出现在韩雯雯面前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和蔼可亲并善解人意的样子,说话时不停地摇晃脑袋,让人从远处看着他就像一个漂浮着的大灯笼。
他的眼睛大大的,鼓鼓凸凸的,像患了甲亢一般,眼光很射人并且似乎还很毒,生气的时候脸一下子拉得很长,非常像马。他给韩雯雯的印象很不爽,所以,韩雯雯千方百计想逃避,死心塌地不愿当“三陪”,无论领班怎么央求劝说,就是不肯答应。
不知道谁把这事儿报告了老板娘,纳兰静怡一听就火了,一个女孩子敢如此嚣张?这块到嘴的肥肉怎么能失去呢?马上叫人找来林潇潇对他大发雷霆,骂他无能透顶:“连手下都管不了还咋开展工作?还想不想干?。。。”并扬言要撤换甚至开除林潇潇什么的。
林潇潇被纳兰静怡吓得不轻,亲自出面,低三下四,委屈求全来做韩雯雯的工作,做出很难为情的样子,规劝她要懂得把握机遇,以夜总汇的发展大局为重,说:“如果你不想长期做‘坐台’小姐的话,就要珍惜这份工作,为了我们两人有个美好的将来,必要的话,可以在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中适当做一点牺牲,反正咱俩也在此间工作,见惯不怪,加上我的心胸开阔,绝对不会计较你的一切。。。”云云。
韩雯雯没有想到林潇潇关键的时候会说出这番话,她先是惊愕,接着便是伤心,痛苦,做梦也没想到口口声声说最爱自己的人,却把自己往火炕里推,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唰唰”往下流。最后,韩雯雯异常冷静地咬咬牙,一甩头,居然去了。与此同时,为防止出现意外的尴尬,林潇潇还叫上夏柳荷、李秋菊、郭菁青等人一并出台招呼客人。
饭桌上,韩雯雯光彩照人,很潇洒的把xo喝了一杯又一杯,客人们都喝彩叫好,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哄着她,任由她胡作非为。摄影师给了韩雯雯一个特写:面带忧郁,更显深幽荡情,楚楚动人,让人无比怜爱。
包工头成石飞大概是个色情狂,一边喝酒一边讲挑逗的黄色笑话:“我们有一次到郊外投宿,旅馆的老板告诉我们请多包涵,因为电力不够,晚上经常会有停电的现象。我当时并未介意,摸黑玩乐有什么不好?反而更浪漫更刺激,于是就跟身边的女伴拍胸口保证:只要一停电,咱俩就亲热一次。
果然到了晚上,每隔两小时就停一次电。可是,几次下来,我发现自己还真受不了啦!我便拖着疲惫身躯悄悄找到旅馆老板商量:‘老板,我愿多付点钱,但请你帮个忙,改成四小时停一次电好不好?’
旅馆老板为难的笑着说:‘我倒是很乐意帮你忙的,可惜你来迟了一步,刚才你的女友已经多付了钱给我,条件是每半小时就停一次电!。。。’
听到老板的回答,女友得意而诡异地笑了笑。我当时肺都气炸了,骂道:‘你个永不知足的小**,成心要搞死我啊?老子又不是永动机,哪儿能够不停歇地连续作战呢?我先前就怀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原来是你们女人捣的鬼啊?。。。”
镜头里的众女人大笑并怒喷:“就你傻帽,活该!”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灯光渐渐变得朦胧起来,道具师把一束灯光打向门口,一位侍者打扮推着一辆送餐车上来,接近众人时,大家看见那是一种叫four loko的外国洋酒。
成石飞一见,便口若悬河般开始炫耀起来:“你们知道这四洛克是何方神圣么?是一种来自美国的phusion projects公司的含咖啡因的酒精饮料,在美国一火就好多年,曾是业界中的不朽传奇。不是我吓唬你们, four loko号称为断片酒,好多潮嗨老司机们喝了它,胃里都会情不自禁抽搐起来,它素来以‘一罐就断片’之名响彻‘嗨’界!”
夏柳荷率先发难:“有那么神奇么?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尝过,你这吹牛唬一般人还行,唬我们这些老司机可就不灵啦,待会儿我就带头喝它,没什么了不起的!”
“哎,有种!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我喜欢!常言道,没有four loko的酒吧,绝逼是不完整的。一罐就有695ml,显示的酒精含量也只有12%的美制酒精度,一入口就跟喝碳酸饮料差不多的。不过,夏小姐,不要不以为然呵,喝起来像果汁,但实际度数特别高,而且是后反劲的酒,圈内称**酒。。。酒量差的人喝一罐必断片,你真的敢喝么?。”
成石飞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夏柳荷,尤其特别盯了一下韩雯雯,看她有什么反应。
韩雯雯一见,不甘示弱地说道:“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就索性来试一试!”
韩雯雯大概是相信了夏柳荷刚才说的喝了没事儿,她的话音一落,立刻拿起一罐‘啪’的一声拉开易拉片,一仰脖子就喝了一大半,喝完一罐之后觉得没什么反应,结果一杯又一杯还是感觉好像没事似的。
成石飞继续使用激将法,正话反说地挑逗道:“韩小姐,我劝你别再喝了,喝一罐差不多就可以酒精中毒了。酒吧里高度数的鸡尾酒多的是,还有-种叫长岛冰茶/tomorrobsp; 这时,李秋菊怯生生地说道:“我以前好像也喝过这种酒,刚开始没感觉,可后来就满不是那么回事了,很快就开始耍酒疯了。。。结果被姐妹们抬回家,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晚上了,感觉像被人劈里啪啦打了一顿,吐的我姐妹都快嫌弃我,把我都喝虚脱了,后来就再也不敢那样猛喝了。”
“那你咋不早说呢?简直是马后炮!”韩雯雯有些责怪地望着李秋菊。
成石飞马上欲擒故纵地说道:“看我说的没错吧?到后来这种饮料是高酒精以及高咖啡因含量的饮料,喝一罐就相当于喝下三杯啤酒+三杯咖啡+一罐红牛……所以,韩小姐你就不要再喝了!”最后一句分明是激将法。
已有几分醉意的韩雯雯一听,拧劲儿上来了:“怕什么?那外国的洋酒还抵得过我们衡水老白干么?我就要喝它几罐,看它能把我咋样?”
说完,抓起茶几上一杯酒,一仰脖子喝过底儿朝天。
成石飞一见韩雯雯热情高涨,以为有机可趁,迅速为韩雯雯的空杯倒满酒,然后伸手挽住韩雯雯的手臂,拿出以往能说会道的那套本事,舔着脸煽情地忽悠道:“哥哥拉着妹的手,真想怀里搂一搂,只要不嫌哥哥丑,吃喝穿戴啥都有,山外清山楼外楼,今晚有你不发愁,世上美女多多有,没人比你更温柔。。。来,咱俩喝一个交杯酒。”
韩雯雯一见成石飞想趁机占便宜,便沉下脸来,露出难堪甚至愠怒之色,顺便将手从成石飞紧挽的手臂中挣脱,并没有答理他,成石飞则讪讪地缩回手,情形十分的尴尬。
得罪客人是要遭老板娘呵斥甚至打骂的,旁边的郭菁菁见状,立刻笑吟吟地打开僵局,说道:“一个玫瑰一个吻,一枚戒指一颗心,不送玫瑰不生气,没有戒指不当真,巧遇大哥是天意,喜欢大哥是情意,敬重大哥是本意,想念大哥是心意,盼望大哥是真意,只要大哥会对意,至少留下好回忆。。。小妹替韩姐敬哥一杯酒。”
成石飞立刻转忧为喜:“妹妹说话还真对,句句扎心嘎嘣脆,不光长相有品位,真情流露最可贵,今晚大哥把你抱,骨血亲情全忘掉,白天想你心直跳,晚上想你不睡觉。。。哈哈哈哈,来,众姐妹,走一个。”
众姐妹端杯一饮而尽,唯独韩雯雯不给面子,既不端杯奉迎,反而无动于衷,那成石飞有些恼怒:“你妈逼的给脸不要脸,老子花钱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看你那张哭丧脸的!给老子甩脸子什么意思?”
郭菁菁一见,急忙从中周旋:“哎。。哎,石老板别生气嘛,韩姐今天有心事,跟对象闹了点别扭,不是针对你,一会儿就过去了,您呐,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来,众姐妹替韩姐敬哥哥一杯,算作赔不是!”
“既然有对象了还不守在他身边,干吗还出来卖?既然出来卖,也得有卖相,就她那个歪瓜劣枣苦逼样子,好象谁借了她钱不还似的,不想干,就她妈的滚蛋!”成石飞冲韩雯雯吼道。
众姐妹一齐上来劝解,又分别与其喝了这一杯。成石飞见一时上不了手,急不得,恼不得,便马上改变策略,转移话题,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点笑容,继续讲那色情笑话。韩雯雯一听如此恶俗的段子,早已忍无可忍了,于是借酒装疯地放开了骂:
“你们男人就是狗,二十岁时像花狗,甜言蜜语常开口,三十岁就像走狗,跟着女人后腚走,四十不惑像疯狗,见着女人就想咬一口,知天命的五十岁像饿狗,不管老嫩都下手,六十以后像谗狗,见着女人往前凑,东闻闻、西嗅嗅。。。”
谁知成石飞不但不生气,反而舔着脸自我找个台阶下:“哎,只要妹子开口说话,就证明你心情变好了,来,妹子,哥跟你喝一杯。”
韩雯雯正在踌躇间,那成石飞端上一杯酒已递到她手里了,笑呵呵地说道:“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何必拘泥心中事,痛痛快快斩忧愁!给哥一个面子,把酒喝下去,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叫声小妹别烦恼,骂我像狗也挺好,狗的用处可不得了,男人壮阳吃狗煲。我劝小妹别发愁,学做母狗才风流。。。嘿嘿。”
韩雯雯嗤之以鼻:“哼!十个男的九个花,剩下一个是傻瓜,身边的小姘已有仨,还在外面乱采花。。。”
“韩小姐说的完全正确!男人恨不得天天做新郎,巴不得夜夜换新娘,现今社会,十个男人九个骚,剩下的那个是‘人妖’!。。。”
众女人得理了,纷纷群起而攻之:“别得意,要恭谦,小心使得万年船,爱上一个本就难,爱上两个更花钱,爱上三个把身缠,爱上四个最心烦,爱上五个要翻船,爱上六个准玩完。。。”
成石飞并不生气,竟然厚颜无耻地回道:“好家伙,你们几个合起伙来群殴我?斗地主呀?叫声小妹别张狂,傍个大款把福享,感情深浅无所谓,如今有奶便是娘,女人不要犯惆怅,要挣大钱当二娘,安全可靠没风险,享受人生特风光。。。”
韩雯雯一听,假装愠怒,放开了骂:“大哥大哥真难缠,缠的小妹好心烦,叫声大哥别挤眼,树有皮来人有脸!混社会,要明理,遇事别跟别人比,好与坏,靠自己,兜里有钱心没底,有剩男,没剩女,瞎眼缺鼻有人娶。。。”
成石飞反而乐呵呵地答道:“小妹泼辣好可爱,大哥稀罕你的菜,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牙膏我是刷,你是藤来我是瓜,你是盆盆我是花。叫声小妹跟我走,当今世间咱拥有。。。”
韩雯雯继续怒怼道:“别怨地,别怨天,就怨目光太短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酒到肚里就发贱,这里不是夫妻店,不能事事都如愿,人贵自有知明处,找你老婆慢慢练!”
成石飞见对不过众姐妹,便嘻嘻哈哈地央求道:“姐妹们饶了我吧,咱们也别斗嘴了,口干舌燥的,咱们是不是喝一杯润润喉咙?”
众人这才缓和过来:“好呀,敬石老板,干一个!”
最后,韩雯雯就在一片叫好声中贵妃醉酒,早已不省人事。。。
接着,剧组开始拍摄赌徒成石飞与韩雯雯的床戏了,结果却差一点出了意外。被扮演赌徒的男演员一不小心,差点把韩雯雯掐死,当时她白已脸色煞白,呼吸微弱,不停地干咳,脚手并用想要挣脱,而男主角却不肯放手。
众人一见女主角的脖子上被男主演卡出了深深的几道爪印,急忙上前拉开男主角。如果不是旁边剧务和场记工作人员及时阻止,韩雯雯估计就会真的被掐死。事后,人们还以为男演员太过于入戏了,才产生剧情幻觉。可是后来重拍这样的剧情,男主角的反应依然如此爆烈,这些事情多次出现,就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担忧。
于是,剧组里私下有些议论,一种说法是“男演员心理变态”。另一种种说法是“男演员可能在墓地的时候,就已被厉鬼缠身了,是想借男演员之手,真的掐死女演员,为厉鬼自己找替身。。。”
这么一说,倒把导演艾祖国给吓懵了,而且那个香港来的监制也较相信这种说法。第二天,受艾祖国之托,莫明其妙的副导演从外面找了一个“巫婆”来到剧组,这个“巫婆”老太太给扮演赌徒的男演员相面之后,说他是被冤鬼缠住了,还说是需要送冤魂当祭品给那个冤鬼消灾,并说此地凶多吉少。这在众人听来岂不是当代迷信么?所以当时没人相信她的话,也就没引起重视。
艾祖国和他的同事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拍摄的开始便遇到了这系列说不清道不白的怪事。最初他对一些鬼神的事情完全不相信,可是在拍摄中遇到了一些难以用现在科学解释的事情,就迫使他不得不对“巫婆”提出的事重新审视一番了。
韩雯雯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的第二天上午九点了,她的头晕晕的,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但她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宾馆的标准间,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住进来的。她做了两次深呼吸后才慢慢爬起,歪歪扭扭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淡淡的清清的雾气,润润的湿湿的朝露清香不住地扑在她的脸上,钻进她的鼻子,她贪婪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窗外两只可爱的小鸟,正展翅在树梢头,四目相对,鸣鸣啾啾,无限柔情,相依相偎。韩雯雯见了,心情立刻变得舒畅起来。再加上温暖和煦的阳光洒了进屋来,整个房间立刻由黑暗变的光明。
韩雯雯开始扫视房间,床头柜的一张白纸映入她的眼帘,她伸手拿起它,上面写着:“你昨天喝醉了,背你让我差点放弃求生的**,我很胖,你很沉!。。。我不忍心去玷污一个纯洁的女孩而放弃了最初的想法,在你醒来后请检查一下自己的钱包和随行物品,我有事先离开了,后会有期。。。”
韩雯雯反复揣摩着着几个字,下意识的看了衣服裤裙上有无污迹,庆幸自已真的没有被玷污。然后再环顾四周,最后在枕头边终于找到了一迭整齐的人民币,她这才明白过来,成石飞,一个素不相识的看起来色色的人,竟然为她付了一笔未消费的胡涂帐。她感动得落下了眼泪,并不是所有的包工头都是流氓色魔,世上还是好人多。
不过,从那件事以后,凡是工作以外的事情,林潇潇找她,韩雯雯都不爱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