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顷衍正要上车离开,看了眼抱着沈笑不松手的裴司辰,眼眸中还带着满是嘲讽的意味,他忍不住顿了顿。
“沈笑是你的妻子不假。”
裴顷衍声音清冷,带着严重的警告意味,“裴家大少,别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不想要送给我。”
“我不介意和离婚的女人在一起。”
只要是她,那他来者不拒。
丢下这句话,裴顷衍上车离开,没有任何犹豫。
车子飞速消失,直到再也看不到了,裴司辰这才看向怀中的沈笑。
他是什么意思?
再看看沈笑,虽然看上去是在睡觉,可不管他怎么叫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脸色也苍白的厉害,竟然不是睡着,而是昏迷。
她的衣服更别提了,下半身的裙子被撕烂,上身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只是里面的衣服还好点,这让裴司辰的脸色稍稍放缓。
沈笑怎么会来西郊?
再想想裴顷衍说的话,裴司辰的脸色更加冰冷。
他得仔细查探一番。
虽然他不在乎沈笑,但裴顷衍说的没错,沈笑是他的妻子,是裴家的少夫人。
沈笑再次醒来的时候,充斥在鼻间的淡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让她瞬间睁大了眸子,惊慌的四处看了看。
刺眼的白,医院独有的布置和摆设让她瞬间清醒。
脑海中闪过最后那一记重击,还有之前池涛那肥腻的笑脸,沈笑惊慌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她的衣服还算完整,看来并没有被人侵犯。
查明了自己的情况,沈笑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一道男人熟悉的清冷声音。
“醒了?”
沈笑愣了愣,转眼看去,就见裴司辰静静的坐在她的病床前,脸上的神情冰冷而愤怒,几乎像是要吃人的狮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他在身边?
沈笑轻轻的攥住了手,任由指甲掐到了自己的手掌心中,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她记得在最后十分打了他的电话,但他并没有接通。
“裴司辰,这是怎么了?”
裴司辰听到她的话,脸色瞬间更加冷的可怕。
“你还有脸问我?”
他紧紧地抱着胳膊,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沈笑,我真是没看错你,到处找男人。”
“找了外面的男人还要染病,到时候丢的是两家的人,何必呢?”
他的话字字句句扎心疼痛。
裴司辰的唇很薄,唇形完美而迷人,但就是从这样的唇中说出来的话,却让沈笑长长的呼了口气。
她的心底针扎一般的痛,让她在被子下面蜷缩到了一起。
“裴司辰,我没有。”
她静静的看着他,“我是被人骗过去的,你的司机……”
“到现在你还提司机的事!”
裴司辰低声笑出了声。
他亲眼看到她躺在裴顷衍的怀中,虽然她当时昏迷了,但他却忘不掉她那时候美好安静的模样。
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要让她知道,就算是他的心里没有她,但她还是裴家的少夫人,也是他的女人,任何别人都不能碰触的存在。
她绝望的看了眼他,四肢麻木。
有什么好辩解的,他从来都不相信她。
如果痛死了,是不是会好受点?
沈笑不知道,她也只是麻木的承受着。
裴司辰离开,看了看沈笑,就像是死了一样。
他的心里莫名的难受了下,但他还是静静的咬了咬牙,让自己想起沈笑背叛他的时候那般模样。
“记住了,我现在才是你的男人。”
“你要去哪儿?”
她不指望他能够留在她的身边,但她只想让他安静坐在这里一会儿,哪怕十分钟就好,让她将自己找到的证据告诉他。
那件事不是她做的,企业计划也不是她泄露的,问题都在白程身上!
“我要去看小柔。”
裴司辰简简单单的说了这六个字,沈笑所有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他是沈柔的,不是她的。
全身的血液瞬间再次冰冻了下来,她苦笑了声,眼角终于有泪光闪烁。
好。
是她多情,自己给自己找折磨。
沈笑不再说话,裴司辰静静等了两分钟,见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干脆起身离开。
病房的门再次关闭,房间内静悄悄的,像是要淹没别人的坟墓。
沈柔的高级病房中,裴司辰静静的坐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刚才沈笑差点说完的话,静静的皱起眉头。
她是被骗过去的。
白程。
脑海中两个点逐渐清晰了起来,裴司辰的眸中满是深思。
就在这时,裴老爷子的电话打来。
“司辰,你不是说让司机给我送东西吗,怎么还不见送来?”
送东西?
裴司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这两天忙着做新的企业计划书,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老宅,更没有让白程去送东西,爷爷怎么问到这个?
“可能是忙忘了,我这就跟白程说。”
“忘了?”裴老爷子不满的责怪他,“白程之前来过一趟老宅了,说是给我的,门房也没给我送来,你办事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
听了这话,裴司辰如遭雷击。
白程有问题!
勉强和老爷子说了几句敷衍的话,裴司辰便匆忙的挂断,看了眼床上还躺着的沈柔,谁的安稳平静,也没吵醒她,起身离开。
医院的病房楼后,裴司辰和李秘书站在一起,他的身影悄然拉长,李秘书立刻恭敬的低头站住。
“去查。”
裴司辰淡然说道:“查白程。”
“是。”
李秘书不敢多问,连忙应了下来,心中思索着该如何查探清楚。
既然是要查,必然是对白程有了怀疑的心思。
见李秘书答应了,裴司辰皱眉了会儿,终于再次开口吩咐:“今晚的事,也查明白。”
他不能忘记沈笑那绝望的眼神,还有裴老爷子的话,让他都有了怀疑白程的理由。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