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裴映梦来了一趟,手里拎着很多热带地区独有的水果。
“曲小姐,这个特别甜,但是吃多了容易上火,旁边的味道偏酸涩,你尝过以后告诉我怎么样,喜欢下次还给你带。”
“小梦,谢谢你。”曲熙然由衷的道了声谢。
“瞧您,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老板交代了一定要好好照顾您,这是职责所在。”
“外面风太大了,你其实不用特地跑一趟的,还有,听说那辆卡车被撞坏了,修理的费用由我来出。”
她摆摆手,“多大点事,那车是司机租的我爸的,不用赔偿。”
“租的?”
“是啊,我爸是搞租赁公司的,这种卡车家里有好几百辆,坏了再买一个就行。”她说的很自然,完全没有炫富的意思。
曲熙然听的干瞪眼,半天没说得出话来。
那可是重卡车,家里能有个几百辆,不用想都知道是特别大的公司。
没看出来这小姑娘竟然是个隐藏的千金小姐。
“你毕业怎么没在家里帮忙,反而去依兰集团当实习生了?”
“现成的有什么意思,多出去走走看看才能学到新东西。”
“嗯,你这样想很对。”她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实际上很有思想,为人也通透。
裴映梦挠了挠脑袋,笑道:“别光说我了,曲小姐,您真有福气,我以后要是能找个齐总那么好的未婚夫,一定做梦都会笑醒。”
“齐总?”怎么好端端的会提到齐致修?
“是啊。”她双手撑着下巴,脸红心跳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陆桀。
“……”曲熙然眼角抽了抽,不知道该不该向她说实话。
“对了,我昨天了解到了一点八卦,据说陆氏总裁故意针对永恒,导致你们弄不到原料,所以才会来f市谈合作,是真的么?”
“嗯。”
这消息应该只有公司内部的人知道才对,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怎么短短几天内,连裴映梦都打听到了?
“早就听说那位陆总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传闻果然不假。”小姑娘没心没肺的吐槽着。
“咳。”曲熙然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余光下意识的瞥向了陆某人。
和意料之中的一样,他的脸比锅底都要黑。
“曲小姐,您离开那种男人真是再聪明不过的选择,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错过了天上的繁星,还有齐总这轮明月等着您。”
“啪!”陆少合起了手里用来打发时间的杂志,深邃阴沉的视线飘到了裴映梦身上,“你很了解陆桀?”
“那是,我连夜查了资料,据说陆总风流成性,婚内对曲小姐多番羞辱,而且离了婚后不到几个月就另结新欢了,你说说,正常男人能这么渣么?”
风流成性?
他这辈子所有的真心都给了曲熙然,就差把心脏给挖出来了,这样还不够么?
网上那些资料都是哪个不长眼的蠢货写的!
他的脸色实在太过吓人,裴映梦缩了缩脖子,有点弄不清状况。
怎么回事?
齐总听到她骂陆总,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难道是在吃醋?
没错,肯定是这样,哪个男人听到心爱女人的前夫会高兴。
她也真是,干嘛非要提这茬,房间里气氛太压抑,得赶紧溜人。
“医生说曲小姐得多休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嗯,麻烦你替我催一下依兰集团的老板,尽早把合同签了。”
“放心吧,我会办妥的。”
门“咔嚓”一声被关上,曲熙然撇了撇嘴,小声抱怨道:“你吓到她了。”
“怎么?你还指望我笑脸相迎?”陆少语气相当恶劣。
“有什么好生气的,她说的不都是事实么?”
“你……”婚内不好是真的,离了婚没多久就娶了苏书也是真的。
陆桀想反驳,可话都噎在嗓子里,没法儿说出来。
“扯这些陈年旧事没什么意义,不如说点有用的吧,刚刚小梦说她父亲是开租赁公司的,手里还有很多的重卡车,如果从她那打通关系,是不是很快就能把原料运回z市?”
“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永恒和陆氏是敌对公司,他有回答的必要么?
“也是,我还是自己考虑吧。”
——
在病房躺了一下午,曲熙然总算感觉到了饥饿,但医院食堂关门了,附近店铺找了一圈,只有快餐店还开着。
“炸鸡,汉堡,可乐,这些东西对于养伤来说毫无营养价值。”陆少嫌弃的将手机丢到了一旁,“我去趟酒店,他们那有现成的厨房,做好菜再带过来。”
“你又没车,怎么回酒店?垃圾食品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她当初饿急了,白馒头都能啃一个月,不管是什么吃的,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陆少拗不过她,只好点了一大堆快餐回来,曲熙然很喜欢吃油炸食品,一个人坐在窗户边啃得满手都是油渍。
“陆总,真的不来点么?味道特别棒。”
“不吃。”光是看着就没什么胃口,吃到肚子肯定很不舒服。
“嗤,爱吃不吃。”
也不知道他这些大少爷毛病都是遗传谁的,反正不可能是王梅,因为那女人只知道穿金戴银,浑身透露着俗气。
“你真的要和齐致修结婚?”男人沉默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曲熙然捏着鸡腿的手顿了一下,给出了坚定的答案。
这一次见面,虽说关系有所缓和,但根本上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她爱陆桀,但没有爱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云云的仇必须要报,而且得从王梅先开始。
“呵,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你们结婚?”
“这种行为就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你能欢欢喜喜的娶个娇妻回家,我连嫁给谁都要被干涉?”
“齐致修订婚之后弄出的事你都忘了么?那种毫无担当的废物,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曲熙然胃口全无,拿起纸巾擦拭着手指,“这个就不劳陆总操心了。”
“不劳我操心?”男人目光凌厉的如同刀子,“你差点死在厂房里的时候,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