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还没吃吧?”曲熙然拧眉看着他。
“吃了。”男人别扭的把饭菜一股脑塞进了冰箱里,“砰”的摔门回了客房。
曲熙然在原地站了片刻,若有所思。
——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陆桀胃里疼的有点厉害,翻来覆去许久也没能入睡。
他心烦意乱的拿出了手机,打算看会儿邮件打发时间。
咚咚咚——
门被敲了几声。
“出来,我给你煮了一碗面。”
是曲熙然的声音。
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但又不想表现的太幼稚,他只好强行扳着脸开了门。
“喏,芥麦面,还加了一个荷包蛋,吃吧。”
“我不饿。”为了维持面子,陆少冷冷拒绝了充满诱惑的面条。
曲熙然撇了撇嘴,“装什么蒜,你那胃不吃东西又得疼的一宿都睡不着,赶快吃,吃完记得把碗和锅一起刷了。”
原来她还记得自己胃疼的事。
陆少伸手接过了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你不吃?”
“我不饿,去客厅吃,小心汤撒地板上不好清洗。”
“嗯。”
两人一起去了沙发坐下,曲熙然用小毯子裹着身体,电视里正播放着回家的诱惑。
说实话,她并不太喜欢这种苦情狗血剧,但看到女主角被婆婆欺负的那副窝囊样,总让她心里窝火。
在陆家那几年里,她过得也是这样。
天蒙蒙亮就得爬起来做早饭,一大家子的衣服都堆那等着洗,别墅那么大,王梅抠门的连一个保姆都舍不得请,处处要她亲力亲为。
越看越烦,越烦就越脑袋疼。
她看了眼坐在旁边认真吃面的某个男人,拿起抱枕就砸了过去。
陆少白白挨了一下,茫然的抬起了脸,像个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的孩子。
“看什么看,吃你的面!”
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和记忆里的那只小白兔相差万里,但不知怎么的,陆桀好像更喜欢这种会闹脾气的曲熙然。
这算是受虐体质么?
吃完了面条,陆少去厨房刷了碗和锅,一声不吭的坐回了她身边。
电视里已经播到女主角华丽变身归来,曲熙然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上,指着电视问道:“你说,这剧情跟我像不像?”
“你指哪方面?”
“扬眉吐气,翻身做人。”
“你现在确实很优秀。”这句话不是恭维,更不是为了哄她高兴,而是事实。
齐致修那种唯利是图的人,费尽心机也要把她留在身边,足以证明了实力。
光是“至死不渝”设计师这一点,就能获得许多敬仰了。
“呵。”
这算什么,她早晚要王梅和苏书跪着磕头道歉,至于陆桀。
想到这,脑子忽然卡壳了一下。
云云刚去世的时候,她想过一百万种杀了这男人的方式,但现在,那些怨恨的感觉都已经淡去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
“我先回去睡觉了!”丢下带着火气的话,曲熙然穿着拖鞋“哒哒”的回了卧室。
陆桀目光跟随着她的背影,几秒后,无声一笑。
喜怒无常的小东西。
——
几天没有回公司,桌上堆积了许多文件,大多数都是等着签字和紧急处理的。
陆桀随手掀开了一份,顺便睨了一眼无精打采的助理。
“一味地伤心并不能解决问题,该工作的时间就好好工作,下了班再去陪着自己的女人。”
“对不起boss,我调整不过来。”只要一想到露露无知无觉的躺在那,冯尧的心里就跟油煎一样难受。
“孙家两位老人对你是什么态度?”
“应该是把我当女婿了,挺热情的。”
“那就等于除了要照顾露露,还得承担起两位老人的生活费用,你不好好工作哪儿来的钱?”
陆少劝人的水准着实不怎么样,但对于冯尧来说却很有用。
从前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现在多了个老婆和岳父岳母,得牟足了劲儿赚钱才行,等露露醒了,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bosss说的对,我会认真努力工作的。”
“嗯。”助理开窍了,陆少心情也好了不少,可看完手里的文件以后,他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谁允许设计部擅自把苏书设计的东西做出来的?”
“原图是夫人亲自送过来的,还交代了设计部一定要好好弄,尽量在一个月内赶制出来。”
“胡闹!”男人本就冷峻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阴霾之色,“这种东西做出来,完全是浪费原料和时间,通知下去,立刻停止制作。”
“是。”
冯尧正要去设计部,陆桀忽然唤住了他,“等等,如果有做出来的样品,寄一个给我母亲。”
“啊?”
“不要问,照做就行。”
“好的。”
——
陆家老宅。
王梅敷着一张面膜,这是她从国外代购回来的,听说用完之后可以除皱纹。
“夫人,有您的快递。”管家拿着个纸盒子走了过来。
“什么东西啊,这么小的包装盒子。”
管家看了一眼,“是从陆氏集团寄来的。”
陆氏集团?难道戒指已经做出来了?
“快,拿给我。”王梅兴奋的招了招手。
“是。”
拿到盒子,她迅速用剪刀拆开,里面正摆放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
王梅别提有多高兴,一想到这款戒指很有可能代替“至死不渝”,让上流圈子里的贵妇们人手一个就觉得得意。
曲熙然算什么东西,她的新儿媳一样优秀。
小心翼翼的打开上面那层盒子,等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时,王梅嘴角笑意瞬间凝固了。
丑陋又俗气的镶嵌,还有底下这个笨重的云纹图案,这哪儿是高端设计师弄出来的戒指?路边摊上三毛钱一个的塑料东西都比这个好看。
“这不可能!”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从抽屉里翻出原图做了个对比。
一样的设计风格,小到细节处也没有差距。
明明图纸上挺不错的,为什么做出来的成品会这么丑?
“妈,您看什么呢?”楼上,苏书打着哈欠走了下来,丝绸睡衣衬的身体玲珑有致,腰间一扭一扭,像条水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