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应声打开，曲熙然背着包，手里拿了一袋豆浆进了办公室。
露露第一个凑上来打了声招呼，“熙然姐，早啊。”
“早。”
“嚯！今天换早餐了？你以前不都吃面包嘛。”
“那是因为穷，现在赚了钱，当然得讲究营养均衡。”
露露笑歪了嘴，“熙然姐真幽默。”
“曲小姐，齐总让你去一趟。”助理潘越提醒了曲熙然一声。
“好的，我这就去。”
她把东西放下，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致修，有什么事么？”
“嗯，下午有个珠宝设计的展览会，想不想去看看？”
曲熙然眼睛一亮。
那场展览会每三年会举办一次，展出的都是非常优秀的作品，她以前也很想去，但拿不到入场券，只得作罢。
“我可以去么？”
“当然，你可是永恒的首席设计师，光凭这个身份就可以直接进去，没人敢阻拦。”
她第一次体验到了这个职位带来的便利，“好，那我去准备准备，下午一起。”
“去吧。”
满怀期待的过去了半天，刚吃过午饭，齐致修驱车带着她去了展览中心。
今天有很多同行来了这里，还有些很眼熟的面孔，其中最让曲熙然倒胃口的，当然是陆氏的人。
他们明摆着不想放过任何嘲笑前总裁夫人的机会，“热情”的凑了过来，“这不是曲小姐么？你也来了？”
齐致修刚刚去找停车位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场内，不过这几个人自己足够应付的了，“是啊，好久不见。”
“可不是好久了嘛，从你跟陆总闹离婚以后就没见过，说起来，我们还没来得及恭喜你订婚呢。”
曲熙然皮笑肉不笑，“心意我领了，恭喜就不必了。”
“这是哪儿的话，咱们毕竟同事一场，对了，你知道苏小姐怀孕的事么？估摸着再有七八个月，陆家就该添个小少爷了。”
小少爷！
她的女儿只能被叫做小野种，而苏书生的，却能被叫小少爷，真够嘲讽的。
“我已经听说了。”
“啊？那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咦，我倒是忘了问，曲小姐，你的女儿最近怎么样了？病情有好转么？”
曲熙然勉强挤出来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下去了，“我女儿怎么样，好像跟你们没有太大关系。”
“就随便问问嘛，怎么还生气了。”
“估计曲小姐自己也觉得那孩子是耻辱吧，要不怎么会提一句就变脸呢？”
“也对，跟别人弄大肚子赖到陆总头上，整个z市，估计只有她敢这么做了。”
“说够了么？”曲熙然冷冷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一群上蹿下跳的猴子，“说够了我就先走了。”
说话最为尖酸的长发女人鄙夷道：“装什么清高，我们陆氏的，谁不知道你的底？今天这场珠宝展览是设计师才能进来的，你这种靠着攀附男人的草包，也不怕丢人现眼。”
“你这种素养，就不怕丢了陆氏的脸么？”
一道阴鸷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长发女人愕然睁大了眼，“陆，陆总？！”
他下午不是要开会么？怎么会来这里？
男人黑沉着脸，一步步走了过来，随着他的靠近，周围的空气都快凝固了。
“吴菲，我让你来是做什么的？”
长发女人紧张的都快腿软了，“您让我来记录最近几年珠宝的设计风格。”
“我交代你的事办妥了么？”
“对不起陆总，我刚刚光顾着跟曲小姐说话，还没来得及去看。”
陆桀冷冷一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没有任何执行力的下属，似乎没什么继续留下的必要。”
吴菲挤破了脑袋才进陆氏，一听这话，魂都快出窍了，“陆总，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嘴碎，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向曲小姐道歉。”
“好，我这就道歉。”吴菲转身看向曲熙然，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曲小姐，刚刚我说话不过脑子，您千万别跟我计较。”
曲熙然木然的看着她，“我要是计较呢？”
吴菲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被噎住了。
以前曲熙然在陆氏的时候只是个小文员，性格又软弱，就连前台都可以对她呼来喝去的，怎么今天跟变了个人似的？
“曲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该不会一定要让我丢了饭碗才满意吧？”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吴菲脸彻底绿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曲小姐，看在咱们好歹同事一场的份上，你帮我跟陆总求求情吧。”
曲熙然完全没有理会她，而是将视线落在了陆桀身上，“陆总，恕我直言，你公司的员工素质着实不怎么样，这要是放在永恒，恐怕面试的时候就被涮下去了。”
陆少从前最不喜欢曲熙然抬高永恒贬低陆氏，但今天他难得没有反驳，“你说的没错，吴菲，回去收拾好东西，可以走了。”
“不，不！”吴菲流眼泪抹鼻涕的抓住了曲熙然的衣服，“曲小姐，我知道错了，是我嘴贱，我不该说那些话，但这份工作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你帮帮我好不好。”
曲熙然眼也没眨的推开了她，“抱歉吴小姐，我不是圣母，一句道歉就可以把刚刚发生的都给忘了。而且你该求的人不是我，是陆总。”
陆桀做出的决定，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吴菲失魂落魄的踉跄了几步，要不是后面一起来的人手快扶了一把，恐怕已经摔地上去了。
曲熙然懒得再跟他们废话，一言不发的越过，去了前面的展台。
如果吴菲今天侮辱的只是她，那她或许会考虑考虑说几句好话，但这女人千不该万不该嘲笑云云。
这是她的底线。
这场闹剧已经落下了帷幕，哭哭啼啼的吴菲搀扶了出去，曲熙然认真观察着玻璃橱窗里的红色宝石项链，正看得入神，陆桀忽然走到了身旁。
“知道这款项链是谁设计的么？”
曲熙然并没有跟他说话的想法，可这条项链并没有署名设计人，好奇心驱使之下，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