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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洛栖刻意隐瞒,不单是为了自己的名誉,也是为了在太后面前少说一些即少一点儿是非口舌。

    太后只会在一旁看笑话,甚至落井下石。

    凤洛栖想要的,只是验证一下解药的事情。

    “你去传太医过来,看看昨日为摄政王妃开的调理药,有没有改了药方?”太后低声吩咐。

    嬷嬷应声出去。

    不多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很老的太医到了,太后将事情讲了个大概。

    给自己下药的就是这个人?

    凤洛栖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记住了这人的相貌。

    “太后,给王妃调理身子的药,老臣的药方并没有改动,真若要改的话,自当会知会给太后的。至于王妃说服药后鼾睡不醒,臣的方子里并没有一种药材是让人困倦的,据此臣认为应该不是太后送去的药。”

    “好吧,你且下去,再要有不懂的问题,再传你。”太后蹙眉吩咐。

    太医没改药方,太火送药过去也不会有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

    只有王府!

    家贼难防!

    凤洛栖的小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正打算跟太后请辞,宫门口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

    “风国公府二姑娘凤佩柔求见!”

    凤佩柔来了?她不是被皇上下旨不许进攻吗?什么时候解禁了?

    凤洛栖疑惑的眸光看向太后。

    太后何等聪明,当即明白她的意思,讪笑两声:“王妃,你不知道,这个二姑娘反省了几天,然后在本宫面前一再谢罪,缠磨了几日,皇上感念她一片诚心,就收回成命,准许她宫中走都了。”

    皇上太后都需要用人,凤国公也算权倾一方,拉拢凤洛栖还在不定中,所以不会放过凤佩柔这个死党。

    凤洛栖会意地笑笑,没有做声。

    按理说,太后没有义务跟自己解释这些,能不能进宫是皇上自己家的事,跟凤洛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现在太后解释了,那说明什么?

    凤洛栖心中慨叹:太后对自己是绝不会轻言放弃啊。

    可见墨尹炎对于太后来说,就仿若梗在喉间的鱼刺,巨难受啊。

    凤洛栖这时候心潮起伏,太后却没有拖延,她轻声命令准许凤佩柔进来。

    凤洛栖低着头,迈着谨慎的步子,举止行为规范有理,一副温柔雅致的大小姐模样,谁能想到藏在身体里的有一副蛇蝎心肠。

    “凤佩柔给太后请安。”她跪倒在地,大礼参拜。

    等坐在凳子上抬起头,才看到坐在上手的凤洛栖。

    凤佩柔的第一反应是这女人怎么看起来毫发无伤,甚至一点儿被惩罚的样子也没有?

    她浮上娇柔的笑意,故作惊讶地叫道:“姐姐,你不是……怎么?”

    故意欲言又止的样子,纯粹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凤洛栖一言不发,权当听不见她的话,看不见她的人。

    这种剑拔弩张,太后自然见怪不怪,她冲着身边的嬷嬷说话,打着圆场:“这姐妹两个……”

    说完,像是想起来什么,转头看着凤佩柔,一脸的好奇,“刚才你说的不清不楚的话头,是什么意思?好像在这里看见王妃很吃惊?”

    “禀太后,臣女不敢隐瞒。”凤佩柔也不装了,既然太后询问,那她说出来也是情非得已,凤洛栖要以此要挟,也没有理由。

    “快说!”

    “昨天臣女见到姐姐,是在怡红院的门口……”凤佩柔看了看凤洛栖,见她并没有反应,然后又观察太后的神情。

    看起来似乎也是蛮有兴趣。

    她说书先生附体一般,摇头晃脑地述说起来:“太后你不知道怡红院是什么地方吧?就是男人爱逛的那种风月场所……”

    凭白地,显出一抹害羞。

    凤洛栖哑然失笑,这种时候,就不要再装贤良淑女了!

    “王妃在那里,正跟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臣女在街对面偶然看到,赶紧跑过去喝止。纵然是摄政王不能人道,王妃也不至于跑去那种场所,实属皇室的悲哀,至皇室的名誉于不顾啊。”

    凤佩柔越说越生动,声情并茂,活灵活现。

    “胡说八道!”凤洛栖怕案而起,指着凤佩柔的鼻子反问:“怡红院那种场所的周边都是声乐之地,本王妃倒不明白,你一个未出嫁的大小姐,为何闲逛到了那里?”

    “你……”凤佩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也忘记了自己一直保持的姿态,陡然拔高了声调:“你这是倒打一耙!”

    “王妃……”听完凤佩柔绘声绘色的描述,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凤洛栖收敛了刚才的剑拔弩张,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开口道:“启禀太后,这就是臣妾今日进宫的原因之一,昨日臣妾喝了太后的药,昏昏欲睡,一直到晚上才醒过来,根本没有去过这位小姐说的地方。”

    凤佩柔一听,怒火冲天,指着凤洛栖大叫:“你才是胡说八道!昨天我明明在怡红院看到你……”

    “够了!不嫌丢人现眼?”太后厉声喝道。

    凤洛栖的事情关系到皇室的脸面,更担心摄政王的此消息会炸毛,所以,太后绝不会让这些话从她这里讲出来。

    “要是没别的事,你们就退下吧,本宫也累了。”

    说完,就想起身离开,一点也没有调查此事的意思。

    凤洛栖从座位上站起身,盈盈下拜,说道:“太后,臣妾身为摄政王妃,凭空受人诽谤,请太后为臣妾做主。”

    既然凤佩柔敢当着自己面说这事,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罢了。

    太后显然没想到凤洛栖会执意质问下去,这个时候她不应该是顺坡下驴,不再声张吗?

    这个时候,她心里对凤佩柔的话产生了几分怀疑。

    “太后给臣妾的药被换掉,然后今天又有人栽赃陷害,臣妾认为,这件事实一人所为。这人敢对臣妾下手,就是无视摄政王的威严,无视皇室的威严!”

    凤佩柔也堪堪地从凳子上倒了下来,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地说道:“请太后做主,臣女刚才所说,句句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