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灵长公主咬牙切齿, 无可奈何。
姜临川觉得她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昭灵公主只比姜远之小几岁,初嫁, 驸马家以谋逆罪抄家灭族,她怀过一次, 孩子没保住。二嫁, 请旨嫁给姜远之, 没个结果。再失去一个孩子, 她不会再有孕。
她只是愤怒的看着姜临川,说不出一句话。
“回府好好养胎,无召不得入宫。母后,你别太纵着陶儿。”
“哀家赏赐些东西总可以吧?”
“朕赏, 朕赏。”
景文帝笑着打圆场,一切又平静下来,其乐融融和谐景象。
景文帝让人送姜临川回住处, 反复叮嘱, 让他注意身体,若有什么不适, 直接传太医。
姜临川一脸感动, 看景文帝时, 眼睛里有光。
景文帝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转而想到姜家在军中深厚的根基, 想法坚定下来。卧榻之侧, 哪容他人酣睡?
才短短几天, 姜临川就收割得盆满钵满。他没事的时候就买点大力丸磕一磕, 或者是什么强身健体的东西,偶尔有种错觉,或许再和云清淮切磋,不用云清淮一直让着。
已经赶到边塞的姜远之收到姜临川写的信,心里美滋滋,小兔崽子面上不说,心里还是很牵挂我这个老父亲嘛,又是求平安符又是写信的,真爱操心。
玄微真人率先拆信,因为现在他才是“姜远之”。
姜远之试图偷瞄,被玄微真人挡住。
云清淮没有信,差点酸出眼泪。
“恭喜。”玄微真人看完,再给姜远之看。
“萧陶有孕?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姜远之困惑。
忽然想起来萧陶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更糟心的是,这事好像真的与他没有关系。
“三月有余,仔细算算,那个时候我整月都住在管彤巷,见都没见过她。”
姜远之仔细回想,笑容彻底消失。
“真和我没关系,她不会把这个孩子扣在我头上吧?”
“你觉得她会和离吗?”玄微真人原本以为这是姜远之的孩子,正觉得棘手,现在听姜远之这样说,反而松了口气。
“不会。就算是为了皇家声誉,也不会和离。呸,我才不吃这个哑巴亏。”姜远之想到昭灵长公主,十分嫌弃。
“那就让这件事爆出去,或者暂且忍一忍,与萧陶做个交易。”玄微真人提议。
“真撕破脸也不好,那位面上带着笑,心里使劲记仇,我们不在京中倒还好,临川住在宫里,可能会波及他。萧陶那个蠢货,根本不会和我们做交易。她姓萧。”姜远之深深担忧他的儿子。
“那就只能让临川见机行事了。”玄微真人对此也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
“对了,萧陶怎么会让这件事爆出来,三个月了,总有点反应,她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实在想生,躲哪个山头偷偷生下来,只要不冠姜姓,我也不管。她怎么傻成这样?”姜远之十分疑惑。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意外。”
两人商讨一番,一致就萧陶没脑子这一点达成共识。
“清淮,你怎么不高兴?别替你姜伯伯操心,他并不把昭灵长公主当作妻子。”玄微真人拍了拍云清淮的肩。
“不是,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师弟不给我写信?他也不问我好不好。”云清淮叹息一声,整个人黯淡下来。
“上书房都是些皇族贵胄,不好相处,临川刚进宫,应该很忙,哪有时间长篇大论?”
“万一那些人合起伙来欺负他怎么办?师弟那么好,那么善良……”云清淮忧心忡忡,转来转去。
玄微真人与姜远之对视一眼,不敢吱声。
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云清淮怎么眼神偏成这样?
“你担心他,不妨给他写信。”
“师父说得是,我立刻就给他写信。”
云清淮瞬间醍醐灌顶,匆匆坐到书桌前。想也没想,文思如泉涌,写满十页纸。
玄微真人本想提醒云清淮写得太多,想到云清淮马上要上战场,到时候没空,就按下不提。
……
姜临川收到那边回来的书信,很震惊,怎么这么厚?
难道姜远之被这件事狠狠刺。
来都来了,四皇子和六皇子也加入了这场游戏。
三皇子院子里也种了桃花,还有茶花、迎春花。
姜临川照例战无不胜,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刚开始都不太投入,等各自头上插满了花,便很气,为什么姜临川就不输一次呢?
他们四个联手,难道还赢不了区区一个姜临川吗?
很多局过去了。
三皇子院子里光秃秃的。
但他收获颇丰,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的花,后来没有花,叶子也凑合。
其他几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四皇子有点强迫症,说了只要插桃花,姜临川按住他,强硬插了一朵黄色迎春花上去,终于薅到四皇子的羊毛。
【萧悠然怨气值加40】
姜临川瞬间明白,原来是之前没有找对方法。
接下来,他又陆续插了红色茶花、白色茶花、粉色茶花、绿色树枝……堆成五颜六色大花园,四皇子自暴自弃,渐渐麻木。
五皇子头上的花是最多的,繁杂的颜色十分亮眼,脸上甚至还沾了花粉,他自己没察觉,其他人也不提醒。
六皇子运气不错,输的次数不是很多,他喜欢大红色,其他人也宠他,给他头上插满了大红花,倒让四皇子很羡慕。
“哈哈哈朕几个皇子平日里都十分用心,一有空就研读经史,兄弟情义深厚,也不知道这会子在做什么,朕没让通传……”
“走,瞧瞧去……”
三皇子听到景文帝声音的时候,试图把头上的花摘下来,然而之前为了防止插不稳特意用花枝缠过缠过头发,这会儿完全摘不下来。
五、六皇子也是如此,表情各异,只有四皇子稳如泰山,姜临川一看,他竟然正盯着鞋尖发呆。
“儿臣见过父皇。”
“临川见过舅舅。”
景文帝带着几个肱骨大臣进来后,一瞬间,是很懵的。
他差点以为这院子被人拆了。
一地叶子,花也秃了。
再看他几个儿子,嘿,精神。
一个个头上顶着五颜六色的花,十分风骚,却怂得和鹌鹑似的。
这样一看,竟然有点像野鸡出笼。
几个大臣强忍着笑,不免多看几眼。
“临川,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怎么了?学小姑娘爱俏,头上戴花?”
“舅舅,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请三哥、四哥、五哥、六弟划拳,舅舅,你罚我吧,不要责怪他们……”
姜临川立刻开始自责、愧疚、悔恨,深刻反思自己的错误,态度认真诚恳的认错。
景文帝听到这话,有点牙疼。
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心里梗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好想说点什么。
景文帝露出温和的笑容,慈爱道:
“临川,你这是干什么?舅舅怎么会怪你呢?”
几位皇子内心的酸意达到顶峰。
怨气值3050 60……
父皇对姜临川太好了,总是偏袒他。
姜临川有什么好的?心口不一的小人!
“舅舅!”
姜临川感动极了,恨不得掏心掏肺。
景文帝顿时有点满足。
姜远之,你放心死在外面吧,汝之子,吾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