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妙彻底懵了,她怎么就被顾清非给迷惑了,人家顾推推多无辜啊,凭什么这么冤枉他?
青衣女君淡淡地看了李观妙一眼,平静的眼神里似乎藏了一丝警告:“想必大家也看出来了,我这孽徒身上被人种下了同心咒,想来便是那个顾清非所为了。”
李观妙呼吸一滞,这这这、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同心咒的咒印还是青衣女君给她的,怎么就变成顾清非给她下的了?
几乎在一瞬间,李观妙就明白了青衣女君的用意,这分明是在把顾清非当背锅侠
私通魔族的罪名若是落在她身上,会对青衣女君在正道盟的风评产生影响,但是如果私通魔族的是顾清非,而她李观妙只是被迷惑了而已,事情就没那么严重了。
你看那口锅它又大又圆,顾清非真是太惨了。
但是有个问题,按理说,在《异魔传》中,青衣女君对顾清非态度转变的契机应该是从顾清非变成废柴开始的,可是现在顾清非只是受了重伤而已,他修为尽失的消息不可能这么快传出来,青衣女君现在就拉顾清非出来背锅,会不会有点儿太过分了。
万一顾清非以后崛起了报复怎么办?
楚鳞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青衣道友,此事不能妄加定论,不如我们把顾清非请到议事堂来问问吧?”
青衣女君冷哼一声:“怎么?涉及到我徒弟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义愤填膺,如今涉及到你们归元山弟子的时候,你又觉得是误会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二位莫要吵起来伤了和气。”突然开口劝架的是丹鼎门的掌门阿飘。
这是一位身着白衫的青年,面容和善,眉眼间的书生气很重,此人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对谁都笑眯眯的,或许和他所修炼的功法并不是精于斗法的原因。虽然他的修为只有元婴初期,但是碍于他高超的医术和炼丹术,即便是元婴后期的楚鳞对他也要礼让几分。
阿飘笑道:“我们做掌门的自然要公平公正,我刚刚听我弟子说,这顾清非受了重伤正在医治中,不如我们等他醒了再传来问话吧。”
楚鳞也附和道:“自然该如此的。”
青衣女君冷笑一声:“若是最后查出来真是顾清非所为,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归元山弟子联通一气诓骗我的弟子呢?”
“青衣道友怎能这般说?”楚鳞颇为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这顾清非才进我归元山不久,他若真私通魔族,也与我归元山无关才对。”
青衣女君“哼”了一声:“我年龄也不小了,若是被几个小辈给诓骗了,实在有辱我的颜面,到时候别怪我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不利于归元山的事。”
对于青衣女君的咄咄逼人,楚鳞不甚在意,语气还有些责备:“青衣道友,可莫要说这些伤和气的话。”
“师姐,此事尚未定论,我们还是先等顾清非醒了再说吧。”这次说话之人是水月派的大长老,青衣女君的师妹长安仙。
这是一名很丰满的女子,穿着水绿色的衣衫,高领将整个脖子都挡住了,却更显得她身姿婀娜,丹凤眼,薄唇,有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
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这长安仙也是顾清非的小老婆之一,她是水月派的大长老,元婴初期的修为,因早年与妖兽斗法重了寒毒,常年闭关抵抗。
也是因为身重寒毒,她经常外出寻找压制寒毒的药方和千年灵草,一个偶然的意外,她外出时碰上了同样外出历练的顾清非。
设定很俗套,顾清非和长安仙心中死去的白月光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顾清非遇到长安仙的时候刚从一个副本出来,身负重伤。此时的长安仙身上寒毒爆发,由于实在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她一身的修为慢慢地枯竭着,乍一看到和初恋长得极为相似的顾清非,一时迷茫,便扮作乡野村妇嫁给了顾清非,想用余生和这位白月光的替身厮守。
但是吧,“白月光替身”这种梗不仅在女频容易被骂,在男频同样会被骂,读者们非常愤怒,觉得长安仙喜欢的根本就不是顾清非,她就是馋他身子,她下贱,这是一种心灵上的背叛,精神上的不纯洁,双结党不能忍。
有些迷惑男读者甚至说了一些“这种女性就应该被家暴”的迷惑发言,着实让原作者玖妹身心疲惫。
于是他键盘一敲,长安仙就因为寒毒治不好生命枯竭,死在了顾清非的怀里,顾清非因为怜惜她,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假扮成她的白月光陪着她,让她死在了最美的梦里。
长安仙就这么成为了唯一一个没走到结局就死掉了的小老婆。
想到这段剧情,李观妙有点儿没法直视自己这位师叔了。她记得自己这位师叔和自家师父的年龄好像差不多,都八百多岁了,顾清非现在才十五啊
管他的呢,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红娘
总之,他们能牵手成功才是最重要的,可现在的问题是剧情好像有点儿超出她的预料,她必须得想办法给凹回来。
青衣女君听了长安仙的话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带着我这孽徒回水月派了。”
说着,青衣女君望向楚鳞,眼神中颇有些挑衅的意味,虽说她和楚鳞的修为整整差了一个级别,但若是真的斗法打起来了,她可不一定输,青衣女君能当上水月派掌门自然不是因为长得漂亮。
楚鳞笑道:“令徒尚未定罪,我们自然不会拦着。”
青衣女君“哼”了一声,一拂袖站了起来,对着李观妙和长安仙和另一名水月派长老道:“我们走吧。”
这另一名水月派长老是水月派的二长老,修为也是元婴初期,名为卢乔乔,是水月派处理各项杂事的长老,是青衣女君和长安仙的师妹,因为是最晚晋升到元婴期的,所以刚刚的争论里,她根本没资格插话,简而言之,她是个工具人。
李观妙非常老实地低着头跟在三位大姐头后面走出了议事堂。
有大姐头在,李观妙自然用不着自己御剑,本来路途也不远,很快她们就回到了水月派。青衣女君带着她们来到了主峰琉璃阁的密室里,显然是有话要问。
“跪下!”青衣女君又说出了这句台词。
李观妙老实巴交地跪到了地上,等着青衣女君的问话。
“为什么放走予雾之?”眸中厉色一闪,带着惊人的气势,在这样的目光下,任谁也不敢说一句假话。
李观妙老实的回答道:“我不愿趁人之危,予雾之当时已经受重伤了,我知道师父和芙蓉坞有旧仇,既然是仇人,即该杀,也该尊重,徒儿想以后堂堂正正的打赢她。”
青衣女君愣了一下,她身旁的另两位长老也楞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自家最看重的晚辈竟然是个棒槌。
长安仙感叹了一句:“果真还是太年轻了!”
“为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修真者若是心不够狠,早晚会被人杀的,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来杀你,若是那日你与予雾之的情况对调一下,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李观妙强忍着心中的羞耻梗着脖子道:“我不管别人是怎么做的,反正,这是我觉得对的!”
青衣女君叹了口气,她自己的徒弟她当然是最了解的,不管证据有多真实,她也不会相信李观妙会私通魔族的:“你可知你此番行为把我们都害惨了,楚鳞那个老狐狸,非咬死了你是私通魔族。”
“徒儿可以发心魔誓的,我绝对没有私通魔族。”
长安仙叹了一口气:“你还不明白吗?若是他们非要说你私通魔族,你即使立了心魔誓,他们也可以说你是为了魔族而做到这一步的,那些魔族部署进正道盟的死士,同样可以毫不犹豫地立下这样的心魔誓。”
李观妙说不出话了,这是事实,她想了想,又问道:“我还有一个疑问,窥天镜应该是需要正道盟七位长老同时在场才能开启的,我放走予雾之应该是非常隐蔽的,楚师叔怎么想到要用窥天镜查探的?”
听李观妙提出这个问题,青衣女君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你可认识一个叫虞万的小辈?”
虞万?又是这个虞万?李观妙的拳头不自觉捏紧了,难不成这个虞万真的是会影响剧情的那颗老鼠屎?
“我在柳定镇的时候遇到过他,不知他是什么目的,非要和我套近乎,我并没有多理会他。”
青衣女君冷笑了一声:“他前几日提前回门派了,他一回来就向正道盟的长老上报,说是顾清非私通魔族,乾坤袋中藏有禁术嗜血。”
“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怎能相信?”
李观妙惊了,她在修真界生活多年,加上对原著剧情很熟悉,她对这嗜血是了解的。
使用嗜血的人修为会迅速提升,靠着牺牲自身的根基和元气,等到他本身的生命力被嗜血吸食尽之后,修炼嗜血的人就会原地变成一个大黑洞,将身边所有带有灵气的事物吸收进去,早年魔族的人曾用这个禁术在正道盟掀起过一场血海,很快嗜血就被彻底禁止了。
禁止到什么程度呢?但凡藏有嗜血的修士都会被视为私通魔族被废去修为逐出修真界。
“嗜血问世是大事,我们便提议用窥天镜来查探真实情况,窥天镜是正道盟先祖发明出来的窥探魔气的法宝,按理说,嗜血本身自带稀薄的魔气,应该是可以被窥天镜查探出来的,但是予雾之突然现身,她本身所携带的魔气太过庞大,窥天镜直接忽视了嗜血,将目光放在了予雾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