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对南苑二殿下可了解?”
“南宫爵?”
陆倾梧点头:“这件事情需要南苑那边有人插手,而南苑能用得到的人,也只有这个二殿下了。”
“我与南苑交往不深,对这个二殿下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上次我带着你的精锐队去援助王爷的时候……”
柳逸辰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他看了看陆倾梧。
“倾儿若想跟南苑搭上关系,完全可以去找王爷啊。”
陆倾梧愣怔:“王爷?”
“当然,还有文渊师兄,他们可是常年驻扎南苑的。”
陆倾梧恍然,若是南苑的事情,还有谁比温煜楼更了解?
况且南宫爵与他交好,若是通过温煜楼的话,那她岂不是容易许多?
“可是,若是如此的话,这件事情就得原原本本地告诉王爷。”
柳逸辰有些揶揄地看着陆倾梧:“倾儿难道不是要嫁给王爷的吗?”
陆倾梧脸颊一红:“表哥何故突然提起此事?我?我与王爷的事情还没定数呢。”
话是这么说,可她娇羞的模样却是被柳逸辰看在眼里。
“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表哥!”
柳逸辰打趣了陆倾梧几句,继续道:“倾儿既决定嫁给王爷,那日后便是要与王爷共进退的,我觉得,倾儿应当与王爷细说此事。”
“可是……我还没想好。”
“倾儿是没想好其他事情,还是没想好是不是要嫁给王爷?”
“表哥~你怎么也跟小七师兄一样?”
两个人说了几句题外话,但陆倾梧还是有些犹豫。
“当真可以吗?”
“流云阁的事情倾儿可以不说,但是事关自己父亲生死下落的事情,我觉得跟王爷说一说并没有什么不妥,况且你是踩雾山的人,得到一些消息很正常。”
“表哥的意思,我爹的事情我可以和王爷照实说是吗?”
“当然,事关父亲生死,你想去南苑或者打探南苑的事情,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可是相反的,若你隐瞒了王爷,若是被王爷知道了,那到时岂不是更加适得其反?”
陆倾梧没说话,柳逸辰继续道:“更何况倾儿要与南苑打交道,你认为能瞒得过王爷吗?”
柳逸辰这话说得对,南苑对于温煜楼来说相当于楚王府在北川,一点风吹草动第一个就会传到他耳朵里。
若是她真的瞒着他去做些什么,那到时就不好解释了。
既是如此,还不如就一开始说了实话,反倒还好办事一些。
“那……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就去找王爷。”
柳逸辰点头:“你的煜王爷可不是纸老虎,他手上的兵力和消息网其实并不逊于太子温云恒,甚至更甚,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年来王爷一直都被树在风口浪尖的原因。”
“这个我知道,因为他有能力,因为他足够对别人造成威胁,所以不仅太子防他,就连皇帝都在防他。”
说到这个,陆倾梧替温煜楼抱不平。
同样的儿子,凭什么温祁就一心向着温云恒,反而对温煜楼却是百般打压。
从前她以为她懂他,因为她也是那般。
可现在不是了,相较于温煜楼,陆倾梧反倒觉得自己更幸运些。
至少她的兄长和姐姐都是疼她的。
“所以啊,回到东都之后你可以考虑一下,反正我是认为这件事情还是让王爷知道好一些。”
陆倾梧点头:“好,回去之后我先回府谈谈大哥的口风,若是一切如常,我就去找王爷和师兄,那个金针的事情也要尽快解决。”
“想来那个人是冲着表哥去的,表哥回到柳府之后要小心。”
陆倾梧说着,从包裹里面翻出几个药瓶递给柳逸辰。
“这是一些常用的应急药,药名药效都在瓶底写着呢,表哥你带着,也给舒凉带一些在身上。”
“好,表哥记下了。”
——
待陆倾梧和柳逸辰回到东都城,已经超过了温煜楼之前说的提亲日子。
陆倾梧一颗心悬着,急急忙忙赶回军师府,军师府里一如往昔般安静。
陆天骁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陆轻云就回了太子府,如今的军师府只有陆清远和陆倾梧两个人,安静的不像话。
回到“栖梧轩”,侍女小厮们也都一切如常。
“丝竹。”
陆倾梧回到房里,只单独叫了丝竹。
“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府里可来了什么人?”
丝竹帮陆倾梧整理她带回来的东西,一边低头一边道:“来了呀。”
陆倾梧心里发颤:“是谁来了?可说了什么?”
丝竹没抬头:“那就不记得了,都是些朝堂上的臣子,都是来找大公子的,一日来上好几个,奴婢可记不得。”
陆倾梧眨眨眼:“那……有没有你认识的谁来过?”
丝竹琢磨了一下,然后点头:“有。”
“谁?”
“文家的那个公子,文简。”
陆倾梧泄了一口气。
“小姐,您怎么了?您是等什么人吗?”
陆倾梧摇头。
“小姐~是等王爷吗?”
丝竹想起来了,之前陆倾梧在皇宫见温煜楼的时候她就在身边。
当时温煜楼说什么来着,几日之后回到东都就会来提亲。
“奴婢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我们小姐思念王爷了。”
陆倾梧嗔怒地白了一眼丝竹:“就你话多。”
丝竹笑嘻嘻地走过去给她揉肩:“小姐别忧心,王爷事多,许是还没回到东都,等王爷一回到东都,第一件事那肯定是来咱们府上。”
“小姐,大公子回来了,可要摆饭吗?”
门外是丝弦的声音。
“摆吧。”
陆倾梧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到外厅等着陆清远过来一起吃晚饭。
席间一如往常。
陆倾梧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
一餐马上用完,陆清远方才让人呈上一套新衣和一套首饰。
“这是?”
“明日皇上设宴,你与我一同去。”
又设宴?
“大哥我可以不去吗?”
陆倾梧撇着嘴,她最不喜欢各种宴席宴会的,偏偏这皇室还就喜欢搞这个。
芝麻大点事都能借个由头摆个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传统?
“不可以。”
“为何不可以,设宴当日定然有许多人都在,少我一个又不算什么。”
“胡闹,皇上亲下口谕让你一定要去,再说,皇上的宴席是小事?”
“还下了口谕?”
“那是当然,况且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你怎能不去?”
陆倾梧苦着一张脸,不高兴。
陆清远轻叹一声:“大哥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这宴会不见得就是坏事,多走动走动,也许心情就会开解了。”
陆倾梧眨巴眨巴眼睛,自己的伪装这么失败?这才一顿饭的功夫就被看出来心情不好了?
“这次宴会是皇上为了太后大病初愈祈求身体康健才办的,你若不去,怕是会被有心人诟病。”
“大病初愈?太后病了?”
陆清远点头:“病的很突然。”
“我离开东都之前见她还好好的,还能去御花园赏花呢,怎么突然就病了?”
陆清远无奈地看了一眼妹妹:“就知道胡说,这才几月,哪里来的花可赏?太后也是你能揶揄的?”
陆倾梧仍旧不高兴:“一定要去吗?”
“没得商量。”
“什么病那么严重?”
陆清远摇头:“这个倒是不知道,只知道谢文渊在宫里一连呆了几日,煜王爷也一直在近前陪着。”
陆倾梧听着听着,突然抬眼看着陆清远:“煜王爷?”
陆清远面色一沉:“嗯。”
“王爷他一直在东都?”
陆清远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