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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再见枫林

    虽然不懂织影是什么意思,但她那个世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字眼和行为,往往还是更加快捷有效的,所以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见她的脸红扑扑的,以为她热了,便把手里的梨子给她,又问:“你总要告诉我那凶手有什么特征吧,这样没头没尾的,教我如何去查?”

    原本他将梨子还给自己,还以为他拒绝了自己的要求,没想到等来这句,织影喜不自胜,但此事线索的确太少,她为难道:“那人蒙着面,一身黑衣,因而我并不知他容貌如何,不过他衣服和面罩上都有一个五瓣墨梅的图徽。”她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块黑色布帛递给冀离。

    冀离展开折叠的布帛,上面用墨色丝线绣着这朵梅花,花开五瓣,瓣瓣棱角分明,透着一股锐利的杀气。

    他犹疑道:“这个图徽”

    感觉他还有下文,织影急忙追问:“怎么样?”

    冀离却就此打住,把布帛收好,摇头道:“没怎么样,我会传讯归墟部下,让他们帮你调查此人,但眼下线索太少,可能需要些时间。”

    织影没所谓地摆摆手:“你发动人帮我找,总比我一个人没头苍蝇似的胡找一通要强。”此间事了,她轻松地站起身来,“我要说的事都说完了,那风须国主阴险诡谲,卷轴之内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陷阱,我要回房准备些东西,到了要进入卷轴的时候,冀离君再传讯给我吧!”

    她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关上房门,插上门闩,设下结界,她不断从袖子里拿出一样样物什,丹药,仙露,武器,阵旗,最后是一块玉片。

    自从她兼修医道,就做了各种各样的丹药散剂,得知雎略要出征,更是加紧炼制了一批,来到凡界也没怎么受伤,所以丹药是足够的。

    只是凡界灵气稀缺,仙露就有些紧张了。

    沧巫剑已经与她心脉相连,自是不必多说,星柳鞭没有心法,一味修习小金乌所习的火系心法,体质又属水,应用的却是星辰之力,威力如何可想而知,冀离最多一日之内就会召集他们进入卷轴,临阵磨n,未免有些来不及。

    至于阵旗,凡界材料不多,她也做不出新的,还是过去雎略给她的那些,想必研习空间之术的咸桑会有准备,最后是玉片。

    这玉片是她在霸土原的树屋里发现的,彼时只觉得上面的气息有些熟悉,萧萧见她盯着玉片看得认真,以为她喜欢,就慷慨地送给了她。

    现在这道气息却是越发的躁动了,她趴在冀离肩头的时候,便是被这玉片弄疼了手腕。

    她念诀结印,要将玉片封印起来,省得进入卷轴,这玉片给她捣乱,谁知这玉片像是自然有灵一般,在她结出的咒印里面一阵阵颤动难安,随着颤动还渗出一股股黑气。

    “怨气?”

    她心思转动,整个霸土原都笼罩着一股怨气,这玉片放在树屋里日久,沾上一些怨气也不稀奇,只是这玉片上的怨气未免过重了些,但是怎么到了现在才有动作?难不成有人封印过,是她触动了什么契机?

    还好她是五彩华云,天生就能克制三毒怨气,她加紧念动口诀,加强了咒印的力量,堪堪花了一炷香才把这股子怨气完全镇压。

    织影将玉片塞进袖子里,收了布下的结界,便躺在床上眯了会儿觉,只等冀离传来讯息,就出发。

    大约是体谅她之前没有睡好,一直到了午夜,门外才有了动静,她整理整理衣裳头发就起身开门,与别故双燕还有咸桑汇合。

    咸桑自告奋勇打开卷轴的空间之门,四个人在冀离的叮嘱之后依次进入。

    一进到卷轴里,织影就看到尚未被小金乌用太阳真火焚尽的赤枫林,灼灼燃烧似火。

    “嘿!还真是这天杀的赤枫林!”伏丹甫一进来就如此言语。

    伏丹和淮术二人在赤枫林里困了一天一夜,要不是小金乌来了,双方地干了一架,激得小金乌放出太阳真火,他们只怕还要多困上一两日。是以伏丹再次来到赤枫林,一时有感而发就骂了出来。

    织影是在赤枫林被烧的差不多的时候赶来的,尚不知之前发生的事,闻听此言不过如风过耳,紧接着就铺开神识,她不喜欢被动。

    咸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她手上托着一个圆盘状的漆黑器物,圆盘中心钉了一根银制粗针,左右摇摆不定,随着咸桑走进赤枫林,那根银针渐渐定了下来,指着某个方向不动了。

    织影这才看清那圆盘上的情况。围着圆心由内至外刻着一圈圈或短或长或粗或细的线段,线条之间还有插着刻了一些看上去颇为玄妙的图纹,每层线条和图纹都是独立的一只圆环,可以自由转动。

    除了圆盘画面不同,咸桑手上的器物很像一只指南针,此刻那银针指着的是一个酷似小山的图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几位随我一起向西北走。”目光从“指南针”上移开,她对织影等人说道。

    织影再看了她手里那圆盘一眼,和别故双燕一起跟上去。

    卷轴里的赤枫林没有黑灰色的浓雾,赤色如血的枫叶红得妖异而透彻,像是要红到人的骨子里去。

    织影看着这枫叶觉得很是喜爱,倘若在平常她一定会摘下一两片来做书签,但在卷轴之内,谁也不知道不经意间碰了某一个事物会不会引来什么变故,她便全当没看见,记住走过的路径,还有前面的情况。

    似有清风掠过,枫叶微微颤动,如同乐师手下婉转而出的低迷琴音,诉说着难再回去的前尘旧梦。

    前尘岁好,旧梦酣甜,却也伴随着不可言说的苦涩和迷失自我的慌张。

    风渐渐疾了,枫叶沙沙作响,像要摆脱根蒂的束缚,热烈地在空中起舞。

    “哪儿来的风啊?”伏丹嘟囔道。

    织影把吹到睫毛上作乱的鬓发别到而后,艰难地举目四顾,心道:是啊,这风是从哪里来的?

    好像东面有,她转了一个角度,风迎面扑来,北面也有,刚别到而后的头发又被吹到脸颊上抽打,南面也有

    “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