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夏竹猗又上了梦寐以求的马车。
王景行又好气又好笑,“都把你撵下去两次了,你怎么又上来了?莫非真要我动真格的?”
“别淘气!我们是志同道合之士,要结伴而行,哎哟,快扶着姐姐一把。”
这厚脸皮贱萌的模样,还是熟悉的味道啊。
“你的灵魂轻视我,还要见我一次打我一次,道不同不相为谋!”
夏竹猗打个酒隔儿,面颊绯红大着舌头,
“瞧这小样儿,还生气呢。我们这次配合的天衣无缝,默契十足,兄弟,你说我厉不厉害?”
“怎么说话的?”
“王哥,就说我厉不厉害。”
“不厉害,酒品太差!”
“嘿嘿,口是心非!你要说一声一姐厉害,梁明清那儿我去解决,不用您老再三顾茅庐亲自出马。”
“你想多了,区区一个梁明青也值得我亲自出马?”
“是是是,您勾勾手指,让他立马奔过来见您。”
王景行好笑,“奔过来和你相见?我可没打算花时间接见,吴有德拿着我的介绍信,他务必配合工作!”
“是是是,王哥不是随随便便想见就见得到的,只有我一姐有这能耐,咱接着赶路哈。只是现在身份也暴露了,我们要不要改私访为明访啊?”
哟,没把他梁大哥放在心上啊......
“我们?此事已了,你爱去哪儿和我无关,要找老友也不用和我报备。出了吴家村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酒精上来,竹猗哇哇大哭,
“你不能这么对待功臣啊,卸磨杀驴,始乱终弃!我心疼”
王景行真想一巴掌拍上她脑门,“会不会用词了………脖子不疼了?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夏竹猗嘴巴一瘪,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疼还疼着呢,不仅脖子疼,浑身都疼,心里更疼。”
“你对吴有德都和颜悦色,对我却无缘无故忽冷忽热,我今天就要讨个说法……”
“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你要无缘无故的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我都委屈死了,还一大早想着帮你买驱蚊精油,结果你也不等我,二话不说就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不是去找心心念念的老友了吗?”
“我倒是想可你没给机会啊,伦家连米粉小笼包都没吃就去追你,我都累死了饿死了。你为何还要发脾气,”
“那你也该好好给我说明情况。”
“你没给我机会啊,呜呜呜,你总是高高在上的,我虽然身份地位不及你,可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我也会疼,也会难受,也会委屈会发脾气。”
王景行有些别扭,是自己妄加揣测还小心眼,多大点事儿啊。但是,
“所以,你就可以对我破口大骂?!”
“我,我,我……”夏竹猗头埋得低低的,“我错了还不行吗…”
“所以,就可以挠得我血流成河?!”
“我有这么厉害?那好像没落下风!”
“是我落了下风……别坐我的车了。”
夏竹猗踉踉跄跄走到他身边,一把抓过他手臂,撩起袖子,“别动!”
入目是狰狞扭曲凹凸不平的血痂,脱落的一块一块的,在毛茸茸干净匀称的手臂上很是突兀。
王景行不自在的动了动,想要抽回手,最终却也由着她看,因为她眼里有浓浓的愧疚和心疼。
鉴定完毕,夏竹猗收回手幽幽叹了口气,王景行已经做好准备高高昂起头颅迎接她的忏悔。
夏竹猗摸着自己的脖子,“我觉得还是自己吃亏了,你的九阴白骨爪差点要了我的命,你也给我道个歉吧,我大度的很,会原谅你的!”
………
王景行一愣,“还能留你半条性命,是我太过仁慈!”
夏竹猗自顾自说,“你既然这么诚心诚意道歉,那我原谅你了!”
………王景行继续一愣,我说了什么,我何时道的歉?……
“你不知道离开你后,我过得有多凄惨,呜呜呜,身无分文,朝不保夕,还去找老乞丐要吃的,还被于县守欺负,还被华山派的追杀……”
“……你不是昏睡了几天一醒来立刻来找的我?怎么发生这么多事?”,看来度娘被你带偏了。
“我是想第一时间见您,可是得想办法筹钱啊!”
“于县守莫非老眼昏花了,还敢欺负你堂堂夏知府的嫡女?定是你自己又做了过火的事!”
小嘴一瘪,眼泪出来,“你不公正!什么都没问,就着急给我下定论!”
确实有失偏颇,谁叫你本就是那样的人,王景行尴尬的喝了口水,
“那你说来听听…”
好渴啊,夏竹猗抢过他的茶杯,咕噜咕噜一饮而尽:“香喷喷耶,王哥,再来一杯,且听我娓娓道来……”
你………
王景行呆愣片刻,最终还是又沏了一杯茶:
“你要说的不好,一个月都不用吃辣椒了!”
夏竹猗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耳朵洗干净没,你可听仔细了”
“夏竹猗!!!”
酒后吐真言,夏竹猗昏昏沉沉,老老实实交代了离开之后的一切行动。
出了吴家村,来到大路口,马车向左拐去继续走之前的路。
“等等,掉头去鱼阳县城!”王景行看着脚边打着呼噜的夏竹猗,觉得很有必要再去一次鱼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