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步履沉重,各有各的心事。
面试暴露出来的学问修养,让夏父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些年来真让溺爱蒙蔽了眼,沉思着这孩子越发的离谱了。
竹猗则沉浸在说与不说的害怕纠结里,既怕说了爹爹承受不了,又怕不说自己承受不了…
“爹爹,您现在还好吧?”声音小小的,试探地问了问。
夏父给她一个眼神自己体会,没理她继续往前走。出了这么大的丑能好嘛?
“爹爹,我…有事要给你说”
……
竹猗拉拉爹爹的衣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爹,女儿对不起你………女儿可能闯了一个大祸,十五那天在望江亭饭馆………”啪嗒啪嗒,那天的事,倒豆子似的往外吐,夏父越听越荒唐。
抢雅间的事还没说完,他已震怒不已:“混帐东西,莫得眼色的,天天都在给我闯祸,哪天消停过!看我打不死你!”说着就要去折路旁的柳树条。
可是当他听完酒桌上的聊天内容,就呆住了,不可置信的望着夏竹猗,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难怪难怪...犯了当官的大忌!心彻底凉凉,他瘫软了下去撑着路边的小树。
抽抽搭搭的哭声显得格外的安静,良久,
“爹,你说个话嘛,你这个样女儿看了心疼,你打我!只要你能出气,你打死我都行”竹猗愧疚的眼泪直流。
“打?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白养了你十几年,夏家迟早要叫你毁了”说着,抡起一巴掌久久才落下,啪的一声打在了自己的老脸上,“打死你有啥用,都是我没教好,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呜呜呜,我对不起祖宗啊,呜呜呜。”他靠着树彻底滑了下去。
“爹,您莫这样,你打我,爹,女儿知错了,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去给王大人道歉,我去给他磕头,爹,您别这样,我害怕……”竹猗一头扎进爹爹的怀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夏老爹明显感觉到女儿的颤抖。
...
半响,夏老爹恢复些神智,左思右想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他轻轻拍着竹猗的后背:“别哭了,都是爹不好,爹没教好你!你别害怕了,什么事有爹在!”
“爹……”竹猗泣不成声。
夏老爹擦去女儿的泪水:“莫哭了,你娘还煮了水煮鱼等我们回去,走吧!”
晚饭在沉默的气氛中结束。每天吃饭都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竹猗今天规规矩矩,茶不思饭不香就喝了小半碗米粥,连最爱的泡椒鸡爪也没吃。
夏父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才吃半碗米饭?都说了,啥事有爹在!明天就去,拖不得,总要面对。明上午在王府门前等我,我忙完就过去。等这事处理完了,一个月都不准出门,不把四书五经给我背熟,老子要你好看!”
竹猗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乖巧道“哦,我还要背论语孟子,还要去清江书院上学,一天都不缺席。”她偷偷看着老夏,爹爹这么自信,是要放大招了?
夜里静悄悄的,家人们都已入睡。夏柏松书房里烛光摇曳,他皱眉沉默,最终还是把那封准备送往上京的信烧了,那是他刚刚才写好的。慢慢摩挲着纸灰,他把目光投向了书柜后面的暗格。见机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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