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拉着江楚歌的手往她的家里走去。
江楚歌一脸看白痴的神情,半晌后才说出话,
“阿影,现在这个情况,再回去取细软,是不是不太合适?”
秦影听罢依然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骕霜还在你家吧,这次若是不把它带走,恐怕会被杀。”
提到骕霜,江楚歌的心一下子漏了半拍,这么久了,她竟然没有想起来她还有一批宝驹一直在府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人快步回到了王府,此时的府里已经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唯有一批白马在院子里慢慢的来回踱步,这么十几天过去,马槽里的食料已经干干净净了,骕霜瘦了很多,但却依然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
江楚歌看见骕霜,轻轻的呼唤了一声,骕霜转了个弯,看到了江楚歌,嘴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悲怆的嘶吼,似乎是在呜咽,江楚歌跑上前去抱住了骕霜的头轻轻的抚摸着,只见骕霜的眼里,留下了两滴浑浊的泪水。
“对不起骕霜,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丢下的,这些天你饿坏了吧,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
说完江楚歌回屋里拿了面纱遮住脸,拉着骕霜和秦影去附近的客栈买了些草料。
饿的太久,骕霜吃的很急,江楚歌怕它吃的太多胃会不舒服,没有让它吃太多。
“好了骕霜,不能吃太多,我去多买一些草料,等过一会再给你吃,不然会不舒服的。”
骕霜刚吃到一半就被江楚歌拉走了,但还是温顺的没作任何反抗。
江楚歌见状便骑了上去,秦影随后也上了马,骕霜有些疑惑,喉咙里发出些呜呜的声音,江楚歌马上摸了摸马脖子,轻轻的说,
“骕霜,这个是我夫君,接受我,就一定要接受他,你要听话哦。”
秦影默然,但也摸了摸马背,由衷的感叹道,
“真是一批好马啊。”
骕霜似乎听到了赞美之声,不再发出敌意的声音,两人便同乘着一批赶到了城东。
此时城东的一万人已经尽数去往了城西。
江楚歌问道,
“阿影,你怎么那么确定元烈会把城东的另一半军队调走?万一他把人留在这。我们不就再也出不去了?”
“元烈此人,看似简单,实则粗中有细,谨慎得很,他如今已经认定了我从城西逃走,以防万一必会用全部人马来追捕我。”
“可是星宇汀兰他们万一对上元烈不会吃亏吧?”
“到时元烈发觉我从城东离开,必会再带人追回来。”
“那万一又被他追上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那自然是看这两万人有没有福气跟着你夫君了。”
说完就轻轻的撞了一下马肚子,骕霜一声长啸,飞快的跑了起来。
从城西出门的三千兵马一直是在步行,元烈带着任务不敢怠慢,一骑绝尘,很快就被赶了上来。只可惜,赶上来的唯有他自己,身后的队伍人数众多行进速度自然是赶不上他。
元烈看到前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心里终于送了一口气,可算是赶上了。他骑着马迅速的跑到了最前面进行拦截。
“停下,都给我停下!”
神武营的副指挥使看见元烈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小将军啊,不是早就把我们忘在那毒虫满地,野兽横行的山上了么?这时候又来干嘛来了?”
元烈听罢也顾不得他那讽刺的语气,开门见山的问道,
“秦影在哪?赶紧把他交出来!”
“将军这话倒叫我听不懂了,抓住秦影可是您的职责,我们也正在寻找,怎么现在反倒让我们交出来?”
“少说废话,窝藏要犯,可是灭九族之罪,你就不怕连累家人!”
“将军此言差矣,我等只是出门来寻找逆犯的,可当不起您这么大的帽子。”
元烈见他们反复与自己周旋,终于没了耐心,他将置于身后的银枪一下子抽出来,指着那说话的副指挥使,语气不善的说道,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把秦影交出来。”
那副指挥毫不畏惧的把脖颈对着枪尖迎上去,说道,
“将军糊涂了,这里没有逆犯,就算杀了我,逆犯也不会凭空冒出来,不信,您就一个个的去查看好了,我神武营还有三千余人,等将军都杀完了,逆犯也真的跑了。”
听到此言,元烈顿时大惊,自己,好像又中计了,这三千人只不过是诱饵,真正的秦影和江楚歌一定奔着城东的方向走了!
元烈越想越心惊,皇帝陛下那张暴怒的脸又浮现了出来。
“不,这不可能!”
好似还是不相信一般,元烈骑着马在这三千人中间来回的查看,试图找到那张熟悉的脸,但是全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神武营人数众多,他就算武功再好一时间也难以取胜,更何况正如那位副指挥使所言,等他把这帮人收拾完了秦影早跑了,到时候自己就要被皇帝收拾了。
想到这里,他迅速的调转马头,再次向着城东的方向跑去。
元烈在骑着马边跑边想,
“这次若是让秦影出了城,就再没有机会了,先不说皇帝的怒火自己如何承受,就是自己老爹那一关恐怕都过不去,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几次三番的放跑了人,就不是一顿家法伺候那么简单了。”
“秦影从东方出门,难道是打算去东冥吗?可东冥国君一向与北漠不睦,他之前也曾率兵攻打过,他怎么会选择去东冥呢?”
“这三千神武营摆明了是诱饵,而且恐怕已经成了秦影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难道毒自己解开了?”
“如果,秦影还是想要去西凉呢?那他从东门走想要去西凉的话就要绕过一大圈才可以。”
“等等,绕过一大圈?那之后岂不是就会跟这三千人汇合了?”
“难道,秦影真正的目的还是去西凉?而且,他打算带着这三千人一同前去?”
想到这里,元烈一下子勒紧了缰绳,停了下来。
他又仔细思索了片刻,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万一,要是猜错了,秦影真的跑了,自己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东面还是西面,东冥还是西凉?
元烈开始止步不前,来回的转圈,最后他断定,秦影绝对不会去东冥国,而他从东面出城,最后一定会转一大圈回到西面。自己带着人马守株待兔,一定能抓住那只狡猾的狐狸。
打定主意之后,元烈也不含糊,在原地等待两拨人马合拢。
不多时,果然听到东门守卫骑着快马来报,
“将军,万历军刚走不就逆贼就已经从东门逃跑了,我等抵挡不住,尽数被杀害,卑职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赶紧赶来报告将军!”
元烈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城门守卫,
“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
与此同时,他也断定,秦影必定会向西绕行往西凉进发。毕竟,以他的实力,守城军那几个人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特意留下来一个自然是来给他报信让他赶紧向东追的。
“声东击西,果然厉害,险些又被他骗了。”
元烈此时更加确信,秦影一定是打算去西凉,之所以从东门出,不过是诱骗他往东追赶然后再向西凉方向逃之夭夭。
若是自己真的往东追去,必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个北漠战神,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敌的过我两万铁蹄!”
说完,他就在原地等待着两万军队的到来。
秦影此时还不知道,元烈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他正和江楚歌一起骑乘着骕霜向西凉的方向赶去,只是从东门出再往西,需要绕半个城,绕是骕霜马能日行千里也得用上小半日的时间。
三千神武营前进了一会找了一处停下来原地休整。
元烈的两万人马也已经在西凉的必经之路上集合完毕。
双方人马都在等待着秦影和江楚歌的到来,大战似乎一触即发。而不管是以两人对两万还是以三千对两万,似乎都没有什么胜算。
“这是万历军的探子,恐怕元烈已经猜到了我要往西凉去,正在前面守株待兔呢。”
“那,那该怎么办?”
“其他方向应该还会有探子,我们去找一找。”
果然,不过五里,两个人又寻到了另外一个探子的所在,这次秦影一记手刀把他打蒙了。
此时元烈已经等的有些着急,探子不停的回报没有异常,他深怕万一秦影真的从东面走了,那自己这次就算是真的完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个探子没有回来。元烈却来了精神,他预感着探子是发现了秦影被灭口了,所以才迟迟不归。
显然被他料准了,秦影和江楚歌正换了探子的衣服藏在草丛里一点点的摸了过来。两人隐藏住身形,找了一个视线良好的山坡,向下看去。
只一眼,江楚歌的瞳孔就放大了无数倍。
因为在元烈众人中,有一个人被装在囚车里推了出来,旁边的人正拿起鞭子不停地在抽打着他,那人受不住疼痛
不停的哀嚎起来,不多时就晕了过去,元烈又命人打来一桶凉水照着那人的头浇了下去。
嘴里似乎在说,
“丞相大人哪,小子得罪了,可您若是不受点苦,怎么能把您那个女儿引出来呢。”
江勋浑身狼狈不堪,早已没了昔日丞相的威严,他一脸绝望的神情,不停的喘着粗气,眼神已经涣散,没有一丝生机,口中喃喃自语道,
“杀了我,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丞相大人的用处可大了,我可不能这么轻易的要了你的命呀。”
江楚歌在上面看着,浑身冰冷,一旁的秦影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这大概,又是皇帝的主意,元烈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层。”
江楚歌语气沉沉的说道,
“竟然用江勋来逼我就范,真不知道他们脑子在想什么。这个爹从来没把我当亲生女儿看过,对我也没有过关爱和怜惜,这样的父亲叫我如何去救他。”
秦影不说话。江楚歌继续说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是不可能救他的,一心只为了自己地位的男人,不管我娘死活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