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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好不容易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可平安郡主却全然不觉惊喜。

    现如今,她的大脑全被那个吻逼到了崩溃边缘。

    动了动小嘴儿,她甚至能感觉到嘴上还残留着一丝温热,和男人特有的味道。

    皇奶奶曾经告诉过她,女人的小嘴儿和赤果果的身体是只有未来的夫君才能碰的,不然以后就没有男人要了,而且还会被别人说做是浪荡的人,可这男人,他今日却亲了她!

    虽说她立志要做一个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大女侠,不打算成亲生子,可这也不代表,她就能任人亲来亲去的啊!

    脸上蓦然滑落一抹温热的液体,平安郡主倔强的抬手抹了把脸,雾蒙蒙的大眼睛却连视线都没挪一下,就好似是生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了似的。

    看见平安郡主落泪,男人心里也是一阵无计可施。

    可他晓得这件事儿是他的不对,他也无话可说。

    猛然抱拳对平安郡主作了个揖,男人垂头,冷声决然道:既是我做了冒犯郡主的事情,那我绝不会逃避责任,要杀要剐,全凭郡主处置。

    平安郡主闻声,雾蒙蒙的眼睛里有一丝的动容,可片刻后,那抹动容就随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咬着唇憋红了脸,良久她才启唇,压抑着染上哭腔的嗓子,低声哽咽道:皇皇奶奶说过的,女人的嘴嘴儿,是只有只有相公才可以亲的!

    !!男人闻言,惊诧的瞪了她一眼:难不成郡主的意思是,要我因为一个误会,就娶你?若真是这般,那还请郡主原谅,恕我无能为力。

    平安郡主本也无这个想法,她只是单纯的想告诉他一声,顺带控诉一下他的行为到底有多可恶。可听他这么一说,平安郡主心里登时就百般不是滋味了: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觉得本郡主配不上你?

    不是!男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面无表情的否认了:郡主莫要误会,只是我发过誓的,今生都不娶妻。既是自己立下的誓言,我自是不会言而无信。也请郡主莫要为难我。

    那如果我说我就要你娶我呢?

    平安郡主的性子从来都是你硬她也硬,你软她更软的,可偏生那男人却是以为平安郡主想要让他娶她,所有说话的口气便也染上了几分冷漠,既是这般,平安郡主心里的逆反心理便开始作怪了。

    听了平安郡主的话,男人的眼里一闪而过一丝杀意,须臾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略微沉吟片刻,他突然单漆跪地,垂头认真道:若是郡主执意要我娶你,那我愿意以死代罪,用血来平息郡主心里的怨气。

    你平安郡主没想到,这人竟然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娶自己,心里对他冒起的情愫,顷刻间被灭的彻底:你给我滚啊!我才不稀罕你娶我呢!本郡主也发过誓的,这辈子誓不嫁人!

    愤愤的吼完,平安郡主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自屋里缓缓传出来的声音就吓得她险些软了腿。

    是谁啊?这么晚了?是谁在外面啊?

    年迈的女声夹杂着屋内男人咳嗽的声音融入风中,飘进二人的耳朵里。

    两人闻声,皆是大惊。

    平安郡主抬头,无助的张着眸子看着男人,心里的怨气顿时就飞的不见了踪影。

    男人像是知道她会看自己似得,拧着眉就低头对上了她心虚的视线。

    心里思忖了片刻,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男人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抬手抱着平安郡主再次跃起,寻了棵离得近的大树,藏了起来。

    咦?是我听错了不成?我刚刚明明听见有人说话的啊?

    哎呀!老婆子,这深更半夜的,哪里会有人!咳咳咳你肯定是听错了,赶紧进来关了门睡吧,明天一早还得赶早去镇上卖肉呢。

    难不成真的是我听错了?哎算了算了,这人老了,上了年纪,是哪哪儿的都不行咯。

    随着农院里,木质的小门被合上,树上藏着的两人才松了口气。

    呼。平安郡主吐着气,拍了拍胸口。

    耳边,男人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气声儿尽数喷洒在平安郡主的耳廓边,她屏气抬头,堪堪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亮光,没有任何期望,也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

    在那双宛如一口失了生命的枯井似得眼睛里,平安郡主看到了无止境的悲伤,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不甘。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忽然就是一酸,随后又渐渐的腾起了一抹强烈的悲伤感。

    她不知道那种情绪是从何而来,更不知这男人的背后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她眨巴着眼小心翼翼的吸进一口空气,这时,平安郡主才惊觉鼻尖竟全是男人身上的气味儿。

    注意到两人的姿势,她的小脸倏的又红了,心里的酸楚也一时间消失殆尽。

    绯红着小脸咬了咬牙,只听她憋屈的道:若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本郡主今日才不会这般轻饶了你。你既是不愿意娶我,那正巧我也不愿意嫁你,不如,你就将你的名字告诉我,此事就上算了如何?

    我的名字?男人挑眉,神情复杂的看了平安郡主一眼。

    是!你的名字。平安郡主勾唇,笑的狡黠:不过,你若是敢瞎编乱造个假名欺瞒我,下次再见,我定当缠着你!即便是你不愿意娶我,我也不愿意嫁你,那我此生也要赖着你!

    男人无语的抿唇,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平静。

    平安郡主见他一脸平静随意的样子,小脸上登时就扬起了一丝玩味儿:喂!你难不成真想让我叫你一辈子木头脸不成?这名字有那么好听?

    果不其然,男人听了这话,紧绷的嘴角霎时就有了一条皲裂的痕迹:启封!

    启封?平安郡主扬起声调喊了遍男人的名字,小嘴儿止不住的弯了起来:启封,启封,启封!这名字,怪好听的。

    启封听着平安郡主的小嘴儿里一遍一遍的念着自己的名字,心里坚硬如山的某处,倏地柔软了几分。

    秋夜里的风还是挺渗人的,冻人不说,还刺骨。

    可他身体里那颗被寒冰冻住了多年的心,却是在不知不觉中暖了起来。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奇怪,可是,他并不厌恶。

    喂,你该不会是随便编了个名字来唬我的吧?

    启封斜眼睨了平安郡主一眼,面上并无太多表情:郡主信也好,不信也好,启封没必要骗你。

    耶?是这样吗?平安郡主睁大了眼睛细细的在启封的俊脸上扫过,既是这般,那本郡主就姑且信你好了。不过现在你能不能先送我回去?

    她可没忘记她是要去找小青园的

    启封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却并无起身的动作。

    平安郡主的心,没来由的慌了:不是吧!这林子里深更露重,危险重重的,你该不会是打算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然后自己拍拍手走人吧?

    正

    你若是敢说正有此意,本郡主一定会打死你的!我保证!

    正

    正要如此也不行!不送我回去的都不行!平安郡主生怕启封真的打算不送她回去了,眼眶周围迅速泛起了一圈潮红。

    瞥见平安郡主眼角的那抹潮红,启封心下无奈,拧着眉轻叹了口气。

    随后他也不再啰嗦,打横着将跟前的人扛在肩上,脚尖轻点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时的温青园,却是在傅容澈的陪伴下,回到了先前朱青汁出事的地方。

    空气里,腥甜的血腥味儿并没有因为周遭来来往往的微风而消散。

    温青园凭着记忆,寻到了朱青汁倒地的地方。

    可此时,染着厚厚的一层灰尘的地面上,除了一大滩殷红的血迹外,并不见朱青汁的人影。

    怎么会!

    温青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傅容澈见势,凝眉上前将人搂进了怀里。

    人呢?温青园心里慌,语气里也带着几分颤抖,我记得她就倒在这里了啊,怎的现在只有血,却不见人了呢?

    傅容澈心疼的将人抱紧了几分,目光却是避开温青园,直直的落在了地上那摊殷红的血迹上。

    阿澈!阿澈!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不见了!她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怎么办啊!

    别急别急!傅容澈心疼的看着怀中手足无措崩溃大哭的小人儿,一时也是心如刀绞:说不定她是被人救回去了呢?你先别着急,别自己吓自己,我先带你回客栈,好不好?

    傅容澈的声音温柔的像是一潭春水,渐渐的,就将温青园躁动的内心给抚平了。

    她就着傅容澈的视线点了点头,可眼角的泪,还是没绷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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