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孔小易小心问道。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张君成缓缓张开眼。
“会不会是纸条?君成其实知道我就是孔小柔!然后才故意对我这样这样,那是不是之后我们就可以那样那样,接着我们就如此如此,接着再那般那般!”孔小易浮想联翩。
“快去看看吧。”张君成湿漉漉地手拍了拍孔小易。
“好嘞!”孔小易新潮难平,一溜烟跑到床前。
“没有啊!”
“在枕头下面,你再找找。”
孔小易不耐烦,一把把枕头掀翻,终于看到个小东西。
一阵失望,孔小易将扇坠举了起来:“就是这个东西啊!”
“喔。”一阵失望向孔小易袭来。
“你不喜欢?我之前看你很喜欢这个的,我特地偷偷买下来送你。”
孔小易拉个长音:“喜欢!”
“你要是喜欢,就……”张君成话没说完,孔小易已经没了影了。
“你是不是又生气了!”张君成无奈。
“没有!”孔小易的声音远远传来,随之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真是搞不懂!怎么一家子都是稀奇古怪的!”张君成直摇头,“幸好,背已经给我搓好了。”
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扇坠,孔小易心里只恼怒:“张君成!你怎么那么笨!笨死了!”
睡到半夜,孔小易心中不忿,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最终,孔小易下定决心,将张君成牢牢控制在自己手心里才多少会有点胜。
可是怎么才能将张君成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心里呢?
思索片刻,孔小易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釜底抽薪绝对是最靠谱的!钱是万恶之源!可也是幸福之母呀!俗话说的好,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要是自己把张君成的银子都攥在自己手里,到时候没钱吃饭,还不是要求自己!到时候不是想怎么就怎么!
越想越美,孔小易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无论我是孔小柔,还是孔小易,张君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想到就要做到!不能做思想上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孔小易蹑手蹑脚走到张君成房间门口。
停在张君成门口,孔小易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妥。
是哪里不妥呢?
“自己这样对吗?”孔小易笑了笑,“这样做当然很对!不过自己现在武功全失,万一张君成醒了,自己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孔小易赶紧从怀中掏出一支迷香,用手指轻轻在窗户上点了一个小孔,顺着孔往里面一吹,等了片刻,听着房中没有动静,孔小方才慢慢地用小刀将门闩调开,把门轻轻打开。
告诫自己先干正事,孔小易仔细搜索了半天,确定张君成包袱里、衣服里已经没有半文钱,孔小易才放心大胆地走到张君成床前,仔细打量着张君成。
“我怎么看你就是看不厌呢!”孔小易托着下巴一脸花痴。
“客官,这里请!”外面突然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孔小易吃了一惊,恋恋不舍地捏了张君成的脸一下,轻轻合上了房门。
“孔少爷,还没睡啊!您怎么在张少爷房中?”店小二嘻嘻问道。
“要你管!我们把酒言欢不行吗?”孔小易一瞪眼,心情不爽,一脸不耐烦,“这不就去睡了!大半夜的,怎么还有客人?”
“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啊!”店小二赔着笑脸,“这客人什么时候来,我们可做不了主!”
孔小易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你们也实在是够辛苦的了!我要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孔小易在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
孔小易担心张君成现在就发现自己没银子了,连洗漱都没来得及就往张君成房中跑。
幸好张君成此刻也刚刚起床。
孔小易千缠万磨,装作很大方,请张君成美美地吃了一顿。
等上了马车,孔小易看着张君成傻呵呵直乐。
张君成被看得直发毛,问孔小易,孔小易却明显答非所问,追问的急了,孔小易却只是说,“你猜!你猜啊!”
张君成最终也懒得和孔小易打哑谜,只好打开车的窗帘。
孔小易看张君成也看得眼睛累了,便也掀开车帘,向外张望着。
这时候车已经走到了一个郊外,极为颠簸。
“麻烦大哥,问一下,这是到哪里了?”孔小易忍不住问道,“看着这里不像是我们之前要走的路吧?”
“我们现在是抄近路。”马夫乐呵呵回道。
“抄近路?”孔小易怀疑。
马夫笑道:“你们是外地人吧!这边风景特别好!还是近路!你们遇到我,可真是找对人了!这里啊,叫做幸福岭!据说来到这里的人,肯定能幸福一辈子!”
孔小易此时虽然一直在盘算着张君成和自己的事情,心里却有点明白,这里恐怕有点什么不对劲!
张君成却没有想那么多,心里开心,连忙道:“谢你吉言。”
孔小易正琢磨着这不是个好兆头,马夫突然一个胡哨,孔小易心里一惊,知道大事不好!
风吹了起来,孔小易眯缝着眼睛,四下里观望。
这里明显已经是荒山野岭。
孔小易心里安慰自己:“自己现在虽然是没武功了,不过张君成对付这些毛头小贼已经是没什么问题!”
这样想着,心里笃定不少,孔小易便笑眯眯地看着张君成:“姐夫,你不怕吧!”
张君成并不答话,只是也对着孔小易微微笑着。
孔小易一拍手:“好!姐夫真是大人物!男子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我姐真是没看错人!”
张君成面露笑意,微微颔首。
孔小易咳嗽一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有失体统,自己毕竟也是堂堂万元岛的少岛主,怎么着也要显示出自己的淡定!自己的稳!自己的遇大事而不动神色!
这样想着,孔小易便也淡淡笑着,与张君成对看。
当马夫跳下马车,指挥着几个强盗包围着马车时,孔小易眉头抖了抖。
当强盗们将孔小易和张君成生拉硬拽扯出马车时,孔小易嘴唇抖了抖。
等到终于意识到张君成不是不想反抗,而是被人下了药时,孔小易的腿开始抖了。
凭借着张君成“淡定”的表现和“迷人”的笑容,孔小易很明白下药的人是谁——是孔小易自己!
“老爹给自己迷香,干嘛给这种!”孔小易在心中问候自己的老爹很多次,却也很清楚抱怨一点也改善不了现在的现状!
“兄弟们!你们是求财还是求色?”孔小易清了清嗓子,决定先发制人。
“废话!难道你看不出来!”马夫一改之老实淳朴,用力敲着马车。
“你们要是求财,我们两个是真没什么钱!你们要是求色,我姐夫色相迷人,你们就赶紧的吧!我闭眼不看!”孔小易一脸认真,“不过你们尽量温柔些!”
孔小易是真心的,反正就算张君成被人用过了,她又不嫌弃!
还会因为这个,加倍怜惜张君成!
“我们兄弟几个,实话跟你们说了吧!”马夫一盘腿,坐在了地上,“我们几个不是那打家劫舍的人!我们是走投无路的灾民!是因为知道你们是官府的人,我们准备杀了你们,替天行道的!”
“啊?”孔小易愣了愣神,“你们不劫财不劫色,就是准备杀了我们?”
“对!再说,杀了你们之后,再劫财劫色也不迟!”旁边一个小个子道。
“就是!我们杀了你们之后,再拿你们的银子,那就是拾那无主的银子!我们可不是强盗!”旁边一个高个子道。
“对!”孔小易竖起大手指,“诸位好汉说的太有道理了!我实在是没什么话来反驳!”
“本来就是!”
看着身边仍然在傻乐的张君成,孔小易心中一阵难过,自己还没跟张君成成亲、洞房、生娃娃呢!
“不过诸位好汉,你们说杀我们,是因为我们是官府中人,这是从哪里说起的!”孔小易问道。
“前几日有人看到你身边的那个什么张君成和东厂的鹰犬在一起,你还想狡辩?”
东厂的鹰犬?宫千秋?孔小易隐隐觉得不对,宫千秋在东厂的级别不低,怎么几个灾民能认得出来!
“各位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告诉你们的那人,会不会是骗你们的?”孔小易试探问道。
“不可能!没误会!”声音斩钉截铁。
孔小易连忙转口风:“你们没发现吗?我们也是被东厂压迫地没办法,逃出来的!我们本来家大业大,被东厂压榨干了,就只能逃了!”
“你骗傻子呢!”
“真的!”孔小易瞪大自己无辜的大眼睛,“不信你搜我姐夫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我就更不用说了,身上有点钱都是我姐夫给的!他身上一文钱没有,我身上就半文钱也没了!”
“那我看你马车上花花绿绿那么多小玩意!”马夫不相信。
“各位大哥!实不相瞒,我们是打算去京城投奔亲戚!”孔小易眨眨眼,顿时眼泪汪汪,“你说我们要是有钱,还会买这些东西吗?说实话吧!我们身上的钱都买这些东西了!”
“买这些东西干嘛?不能吃不能喝的!”小个子问。
孔小易装腔作势抹了抹眼泪:“我们要去京城去投奔亲戚,没点见面礼总是不行吧!我们两个没银子,只能买些这些个小玩意,虽然说不值钱,带到京城也丢人,可总得带点吧!”
“这么说,可真够可怜的!”高个子有点可怜孔小易了,“一个荷包、一个风筝也算是见面礼!也实在是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