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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法场上不速之客

    苏诠和高临枫离了抚化镖局回向蘅白山的路上,忽然一阵黑风袭来,卷起千股风沙枯叶,刹那正个山间仿若风雨大作前的黑暗。四周还未平静,沙哑的嘲笑声迸进空气里:

    “好你个小子,竟然躲到宁家山庄来。”

    高临枫的眼光不错,虽然常追踪他的那个神秘人换了黑袍装扮,可那腔沙哑的嗓音并不会改变。这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当日容长恨追的神秘人与眼前人是同一个人,可惜他一直黑袍裹面,靠两只眼睛难识庐山真面目。

    “晚辈不才,劳烦黑风大人好找!”高临枫洒脱开得起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黑风神秘人讥笑:“找你,我从来都不费力气!不过今天我的目标不是你。”他说完乘风迅飞来苏诠面前。

    苏诠觉得整个身体一轻盈,就像一只弱鸡一样被人家拎起,黑风神秘人不过用了一只手掌的劲而已。

    “你抓我干什么!我不认得你,我们无冤无愁!”苏诠的喉咙被神秘人掐得说话都费劲。

    “苏公子可真会苟且偷生,苏家人都被关在大牢里,你却在这里不慌不忙,闲情逸致。不如抓了你,向周侯爷邀个功,让明天的法场上多一个冤魂。”

    高临枫正要出手,都还没看清神秘人使怎样的武功招式就做了他的掌中物,黑风神秘人提起两个男人丝毫不费劲,龇牙咧嘴地扭了扭脖子:“高临枫,关于神天石的去向,你该对我吐一吐了吧。否则,我想要的命,不只你这一条。”

    “恶人,放了他们两个!”

    熟悉的声音忽现,苏诠欣喜望过去,慕青衣的冷颜不过五米远的距离。

    高临枫跟苏诠同时“啊”一声摔在地上,让他们意外的是黑风神秘人出奇地装聋作哑离去。

    苏诠一见慕青衣,心思就全扑在她身上:“慕姑娘,你怎么出现在此?”

    慕青衣无视笑容满面的苏诠,撇下一句“这日来总不太平,两位多珍重”就离去。

    高临枫没有来得及跟慕青衣说话,他揉揉摔疼的屁股,目光止在某一处,察觉到方才局势有些微妙,伸手拦住了欲追青衣而去的苏诠。

    “慕姑娘曾在你家住过,你可清楚她的底细?”

    一句底细,苏诠不乐意了,对高临枫翻了一个白眼,毫无疑心地反驳:“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姑娘是好人。”

    “喔?她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她是好人?”

    “慕姑娘曾在百里无香手中救过我,许是江湖上的侠女吧!”

    “百里无香?”高临枫极为诧异:“百里无香可是个毒女,慕姑娘能将你从毒女手上救出,说明她不是一般人。你没发现刚才那黑风人见到慕姑娘后连架也没打一场就走了。”

    经高临枫一提醒,苏诠才反应过来,倒也不会多心去疑。

    等苏诠回到了宁家山庄后,却有一个大爆炸的事情在等着他。

    宁苏家私通官银以及杀人灭口的罪名成立,今日午时三刻法场行刑。

    宁初寻拿了剑,仗义道:“苏诠,你别急,大不了法场一劫,闹他个天翻地覆。”

    等他们急忙赶赴到法场时,可气的是周侯爷坐在监斩官的位置上!跪在下面的苏家人身躯单薄,血肉模糊,苏诠气得浑身发抖。

    高临枫部署吩咐:“我和阿姚带兄弟们劫人,初寻,你带着苏大哥接应苏伯父和苏伯母。”

    …

    等他们商量得差不多要蠢蠢欲动时,所有人都被那一声“王爷驾到”惊讶了。

    众百姓跪拜。从架撵上下来的王爷,沉稳迈步前来,脸色刻板,不苟言笑,心机所算尽是城府。他年纪约二十好几,人人皆称呼为“燕王”。

    “苏诠?苏将军跟燕王很熟吗?”高临枫悄悄问。

    苏诠摇摇头。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摇头算“不熟”还是“不知道”。

    众人都不知道这个燕王是友是敌。

    燕王开口道:“本王在朝中听周侯爷审理苏老将军私通官银杀人灭口一案,为保苏将军清白,本王特地明查暗访,证明此事是一桩误会。这是圣上口谕,还望周侯爷即刻释放苏老将军以及撤销对苏诠的追捕告示。”

    口谕一出,高临枫跟宁初寻忙拍手叫好。

    周侯爷见状面上失色一惊:“恕老夫愚钝,还望王爷指出证据,好让下官知自己错在何处。”

    “派人呈上来。”燕王传道。

    苏诠在人群里睁大了眼睛,只见一位公公呈上文案递与周侯爷相看,周侯爷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当众歉疚道:“老夫实在愚钝,冤枉了苏老将军,还望苏老将军不要计较。”

    台下看戏的百姓皆大喊欢呼,燕王见百姓如此,朝苏守望笑道:“苏老将军之德,果然受人爱戴。”

    “看来不需要我们出手了,走吧。”法场的另一边,慕青衣说后和蓝裳在人群中背影飘逸离去。

    谁也没有看见她们两个。

    这几天发生的糟污事情,如一场大梦,被抄的将军府在热闹中恢复了原样。

    最开心的还属宁初寻和高临枫,这诺大的将军府他们可是逛了一下午。

    宁初寻歇在石廊上欢呼:“哇,我从来没有进过将军府,原来将军府是这么气派,我能想象得出如果苏将军还带兵打仗的话,这座将军府可是满满的骁勇军兵呢!”

    “初寻,你错了,将军练兵是在宽广的校场上,不是在将军府,将军府只是家宅府邸。”高临枫纠正她,一脸宠溺的笑意。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房子,就算将军府只当作睡觉的卧室,那也气派得很。”

    高临枫道:“如何再气派,也差点被锁得不见天日。在我看来,宁家山庄才是最好的!”

    “你说宁家庄?”宁初寻呵呵笑,酒窝晕着腮红,天生丽质。

    高临枫最喜欢看她笑了,不由自主跟着一起笑:“怎么了,笑什么,难道不是么?”

    宁初寻笑高临枫,是以为他眼界窄,取笑说:“你成天说自己混迹江湖,眼界大开。知道的,见识过的比不知道的,没见识过的还丰富。我宁家庄只是小庄子而已,竟能入得了你的眼睛!”

    “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样的风景就养出什么样的主人吗。”高临枫说这话时眼神飘向远方,心想话中之意她未必能懂。

    宁初寻果真不懂,只当高临枫是故弄玄虚不再多言。她想起了什么,扭头过去问:“哎,你知道华歇岛吗?那是我外婆的家乡。我一出生就待在华歇岛,世间千万美景,如何美轮美奂,在我眼中抵不过华歇岛,日后我一定带你去玩。”

    高临枫见她眼若有光,乐着爽快答应。

    苏守望得知苏诠这段时间待在宁家山庄,且又遇上沉冤昭雪的喜事,便设了宴席款待客人。

    酒席上,他们五人交谈甚欢。

    “早听闻宁家山庄外处于尔虞我诈的江湖之中,今日见二位气质,宁家庄果然名不虚传,多谢你们照顾犬子!”苏守望举杯饮尽,高临枫等人也一饮而尽。

    宁初寻不饮酒,高临枫替她倒了一杯茶,饮茶代酒。

    这一幕落在苏母眼里,误以为他两人是一对佳人,就开起玩笑话:“自古以来才子配佳人,今日一见宁姑娘跟高少侠才知此言果然不差!”

    宁初寻一听脸色皆变,婉言解释后心生不快。再看高临枫他却是满脸笑意,她便暗中踢了他一脚来出气。

    “苏伯母真是幽默呢,说得我都笑了。”高临枫不好意思地澄清。

    苏母才自知误言,自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