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停止,所有的原种生物都已经化作地面的残尸。gru士兵们收起重武器,驱动外骨骼向指挥级的尸体走去。
洛天羽和海妖远远地缀着他们。海妖发挥了一把速射的能力,在三个阵位上的狙击手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子弹穿透,永远地沉寂下去。
而前方的小组毫不知情地继续前进着。
随着和李海峰三人的距离逐渐接近,一个全方位火力覆盖的包围圈已经形成。
“好了,让我们给这些不办签证就非法入境的家伙一点教训。”李海峰的声音从频道中传来。
“听我指挥开火,不需要俘虏。”他最后这么强调道。
“斗牛。”
斗牛的机枪在10点方向轰然响起。同样是kord重机枪,刚才还轻松地扫射着原种生物的gru士兵们终于体会到了被扫射的感觉。127口径的穿甲弹轻松地撕裂他们轻金属的外骨骼和护甲,两名背负着迫击炮弹的士兵弹药箱被击中,瞬间炸得四分五裂。
就像刚刚在他们眼前被被践踏成肉泥的那些同化者们一样。
但特种部队的素质还是高于一般士兵。遭到打击的八名gru士兵迅速确定了斗牛的位置,分散开来用枪榴弹打出烟雾弹遮住她的视线,躲到了指挥级巨大的身躯后方。
“狙击组!我们遭到突袭!赶紧压制他们的位置!”谢里科对着无线电大声喊叫。
频道中一片静寂,连杂音都没有一丝。
恐惧爬上了他的背脊,冷汗从头上渗了出来。
“雷管。”
当原种生物们被吸引向苏军的方向时,雷管的无人机就已经悄然升空,在800米的位置静静地观测着下方的动静。他把导弹发射架设在了离自己100米远的后方,遥控发射后用无人机中继制导。失去了无人机的gru士兵们再次被一枚导弹击中队伍中央,爆炸的气浪将数人掀飞出去。
两名士兵再也没有爬起来。
剩下的四个人明白事已不可为,再次打出烟幕,试图从10点方向撤退。
“海妖。”
正在撤退的一名士兵突然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溅了一头一脸。他惊恐地向身边看去,刚刚还在一起奔逃的同伴已经失去了头颅。血液在心脏强劲的泵动下像是水枪一般从颈部溅上半空,又像雨一般落下。失去头颅的躯体犹自抽搐不休,而没有受损的外骨骼仍然带着无头尸体和他们一起奔跑着。
这时,枪声才从他们正前方传来。
我们被包围了?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然后,他自己也毫无征兆地从腰际断成了两截。他的上半身砸落地面,表情还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茫然。而后痛觉终于从神经传递到了脑部,他恐惧地尖叫着,乞求着同伴回来拉他一下。
然而他被同伴的血模糊的视野里,只看到两个奔逃的背影。
那个该死的狙击手在哪里?
谢里科少校亡命地奔逃着。外骨骼的速度已经加到最大,但一切仍显得这么缓慢。该死的中央研究所,他们拿着巨额的研发经费,而做出来的产性能永远赶不上该死的资本主义佬和修正主义佬。
为什么?明明北方联盟才是拥有最优越制度的国家——
他们奔跑的目标是前方的一条浅沟。他已经判断出狙击手的方向,只要到达那个沟里,就能匍匐前进到百米开外的土丘后方,从而得到掩护。
在他们到达那里的前一秒,身边的士兵胸口炸开一个大洞,一声不响地仰面便倒。穿甲弹击穿了背部的电池包,数秒钟后有烟冒了出来,随后便是一声爆炸,冲击力将尸体整个向上一弹,尤其诡异。
谢里科少校根本不去看,一个飞扑摔进了那条沟里。在外骨骼遵循行动逻辑自动起身之前,他迅速用紧急按钮将电源切断,三下五除二解开绑带和扣环,将自己解脱出来。
虽然外骨骼是重要的国家财产,但它的体积实在过大,这时还穿着它只会更容易地被狙击手追踪。好在送他们前来的蒙古陆军车队就在边境线附近待机,他们不敢穿越国境,但共和国部队也不能对没有越境的他们开火射击。只要自己能成功越过国境线,就算逃出生天。
他看了看电子地图上周围的地势,松了口气。这片丘陵居然延伸有近一公里的距离,他成功脱逃的希望又多了一些。
只要回到参谋总部,一定要在会议上好好告那些尸位素餐的情报部门人员一状。谢里科恨恨地想着,要不是他们信誓旦旦地表示共和国对他们的行动,甚至这件武器都毫不知情,上面怎么会只批给自己一组对原种生物专精的军队?
自己的战斗指挥毫无瑕疵,火力小组的配合,以及感染者们的使用时机,都十分完美地达成了计划目标。自己的战场记录仪就是最强的证据。
而这些该死的共和国修正主义者从一开始就不在计划之内。
他们的间谍已经渗透到这么深的地方了吗?他咬着牙想,应该再来一次肃反了。
他向前奔跑着。一公里的路程并不算远,而身为gru的战斗人员,他的体力也可以和一般的同化者一较高下。身后没有任何声音传来,那索命死神般的枪声也没有再响起。
看来他们也只是为了“流星”而来,不会花时间在自己身上。他加快了脚步,心里满是不甘。他已经想通了,从枪声上能听出人的行动小组人数极少,凭自己根本不可能突破原种生物的防守。自己根本就是为他们做了踏脚石。
“cyka!”他满腔的愤怒不知道从何发泄,只能无能狂怒地骂道。
像是循声而来一般,他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重重的撞击了一下,顿时失去了平衡。他歪歪扭扭地向前滑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
这种感觉他有点熟悉——那还是在阿拉斯加时,他所在的小队曾像今天一样,和太平洋合众国海军的一支seal小组短暂地交火。双方一触即退,都没有阵亡人员。但很不幸地,他成为了唯一一个被击中的倒霉蛋。
而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这时候,痛感才开始发散到全身。他咬着牙就地一滚,躲进旁边的土坡后方。他举起手里的ak12,探身向子弹飞来的方向瞄准。在这个距离上,外骨骼的轻质护甲板抵挡不住钢芯步枪子弹的侵彻。
全息瞄准镜的视野里没有捕捉到任何东西。夜色下的草原寂静得令人恐惧,往常风吹草动的声音此时也不知去向,更不用谈人员或机械外骨骼活动的声音了。
他举枪四顾,看不见任何可疑的东西。他的夜视仪增强组件集成在外骨骼上,现在头盔上这具夜视仪仅有单兵水准,太远的位置看得不清楚。
他颈后的汗毛竖了起来。对方像是一只草原上的野兽,在暗处窥伺着他,等待他露出破绽……或者是精神崩溃。
没有听到消音过的枪响,说明对方应该在50米开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丘陵的掩蔽处。那么,沿着丘陵下端谨慎前进就是唯一的活路了。他不能犹豫,一旦对手后方的支援到来,他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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