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虎眉头紧皱,看了眼阿福,心里忽然悬了起来。
听这事好像不简单,这次东家真是遇到了危险。
他看了眼隔壁院子,低声问道,“筱姑娘,那魏少爷他们有没有找东家?”
筱荷点头,“魏公子他们一清早的就去找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宋虎有些待不住了。
阿福的心也悬了起来。
仅是一天时间,东家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而他们才知晓。
“阿福,叫上兄弟们,咱们四处找。”
宋虎转身跑了出去,生怕跑慢一步,东家真会出了大事似的。
沈廷雨抹着眼泪,看着宋虎他们离开,哭的更凶了,“筱止,我二姐会不会出事?”
筱止摇头,“筠筠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出事的。”
筱荷看了眼屋里的廉氏,又看了眼院里的沈廷风,无力的低着头,眸底也蓄满了泪水。
怎么好好的忽然变成了这样?
她疲惫道,“别哭了,若是筠筠回来看到你们这样,一定会难受的。”
廉氏闻言,忽然跑了出来,激动的抓着她的手就问,“筱荷,筠筠会不会不要我们?”
筱荷一怔,想起昨日沈诗筠说的话,立即摇头,“绝对不会,你们都是她最在意的亲人,当初她为了你们与沈家二房如此作对,怎么会抛下你们不顾?”
听她如此说,廉氏担忧害怕的心松懈了一些,可依旧是悬着的。
她其实更怕筠筠出事。
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沈家该怎么办?
筱荷拍了拍廉氏的手,“婶子,我去做午饭,你们吃上点,不然身子熬不住的。”
廉氏松开她,掩面哭泣,“筠筠不回来,我怎么吃得下去。”
筱荷去了灶房,刚要烧水,外面骤然冲进来了一道身影,郝然是隔壁院里的护卫。
他在屋里看了眼,不见叶公子与魏公子。
廉氏和筱荷惊的跑过去围住他,同时问道,“你有没有找到筠筠?”
护卫倒有些同情廉氏。
自家的女儿水性杨花,甚至连家人也不认了,养这么个女儿真是他们家的晦气。
护卫顿了下,说的话有些咬牙切齿,“她现在可是好得很!”
言罢,转身跑了出去。
廉氏和筱荷一怔,想要追出去问问,却不见了护卫的踪影。
一日过去了,所有人都失望而归。
魏今华踏进小院,看到院中之人长身玉立在树下,身上素白的衣衫被风吹的飘拂。
他负手而立,头微抬,看着黄昏的日暮,素白的袍角处沾染了灰尘,周身的气息不再是以往的清冷凉薄。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叶青寒了。
魏今华走到他身后,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影,“青寒,你这边查的如何了?”
叶青寒微微闭眸,而后睁开,眸底的寒意冷彻透骨,“什么也没查到。”
嗓音沙哑,透着浓浓的疲倦。
他让人查了这半年他不在时,胖丫接触过的任何人,没有任何可疑之人,可疑之事。
甚至是一丝蛛丝马迹也没有。
魏今华叹了口气,“我也是什么都没查到。”
叶青寒看着半边天色被红霞染的如血色般,眸底也裹着浓浓的忧色哀伤,“胖丫究竟遇到了何事,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大?”
这也是魏今华想知道的。
此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没一会护卫便跑了进来。
还未站定,衣襟陡然一紧!
护卫看着近在咫尺的叶公子,惊颤的咽了下口水,“叶公子……”
“她在哪里?!”
护卫抿了唇,下意识看了眼魏今华。
他有些怕叶公子受不住。
叶青寒怒声低喝,“说!”
护卫顿了一瞬,随即将昨晚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甚至将沈诗筠如何说的话,如何哭诉的,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叶青寒眸色渐渐沉厉,“她与耿独,孤男寡女,在洞里待了一天一夜?!”
护卫一顿,发现叶公子问的问题并不是他方才说的,关注的却是这一点。
“是与不是!”
沉怒的嗓音惊的护卫身躯一颤,他连忙点头,“是。”
叶青寒推开护卫,浑身戾气的出了远门。
魏今华脸色难看至极,冷冷盯着护卫,手中的扇柄攥的几乎变形,“她果真是这么说的?”
护卫应声,“属下绝无虚言。”
“好!”
“好得很!”
魏今华将扇子狠厉的砸在地上,脸色冷冷的盯着远处。
无家可归!
孤苦无依!
无牵无挂!
当真是好得很!
真是枉了青寒一片痴心,竟换来如此一说!
他收回视线,转身回了屋子,冷漠道,“你去跟着,若是青寒对沈诗筠动手,别插手。”
护卫应声,“是。”
他与青寒一同长大,又共同经历了生死之事,却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子这般痴心。
今生唯一一次的痴心,只怕是要错付了。
魏今华推开屋门,又重重关上,走到桌旁,周身压抑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扬手间,屋内的东西瞬间粉碎!
“沈诗筠,你最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真是让青寒痴心错付,即便他放过你,我也决不罢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