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娘气得动惮不得,偏生胳膊疼的要命,一会的功夫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陈知府问道,“沈诗筠,你昨晚去干什么了?”
沈诗筠微低着头,声音微弱,楚楚可怜,却又坚定非常,“民女昨晚在家门外等大哥和弟弟,后来发现他们两人在学堂附近被人施暴,不知是谁将三人打成了重伤,我与魏公子和家人将大哥他们带回家,一直在家里照顾他们,哪里也没有去。”
陈知府心思骤沉,沈姑娘的家人竟被人打了?!
黄夫人也是脸色骤变,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郑红缨,她总觉得此事跟林家人脱不了干系!
老夫人眉头紧皱,脸上尽是嘲讽,毫无怜悯之色。
这种狗仗人势的人就该得到点教训,不然狂妄的不知自己姓什么!
郑红缨低着头,眸底的恶毒快要溢出来!
倒是郑红娘心虚了好一会,忽然转头朝她“呸”了一声,“你说谎!”
外面的百姓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听到沈诗筠说的这些事,也不禁开始同情她。
一些百姓坚信沈诗筠打了林家,这会都有些犹豫了。
沈诗筠低着头,声音哽咽,低声啜泣,“民女没有撒谎,我大哥被人打成了重伤,他只是一个瘫人,竟有人下此毒手,我两个弟弟也就岁,被人打成了重伤,这件事民女本想今日来报官,可没想到郑夫人却无缘无故的告我。”
她说的好不委屈,声情并茂,听得一些百姓动了恻隐之心。
“林家人不要脸,陷害神医,肯定是觉得神医碍着他们的眼,说不定打神医家人的就是林家人!”
又是宋虎的声音在外面高声而起,带动了一些百姓都偏向了沈诗筠。
老夫人脸色一沉,对外面厉吼,“哪来的刁民在大喊大叫,公堂之上岂是你能喧哗的!”
郑红缨也跟着道,“你没有证据需要污蔑林家人,说不定你还是沈家派来的,故意来污蔑我们林家!”
陈知府拍了下惊堂木,忍着不悦看向老夫人,“公堂之上,任何人都不得喧扰!”
老夫人气得一噎,冷哼了一声,恨恨的瞪了眼坐在对面的黄佩。
郑红缨脸色也白了几分,立马止住了声。
郑红娘大骂道,“呸,你瞎说,肯定是你们自己招惹的仇家却陷害我们!”
她看向陈知府,喊冤,“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我们家被沈家害的好惨,她就是仗着黄夫人撑腰,无恶不作,求老爷还我林家公道。”
黄夫人脸色难看到极点!
郑红缨冷笑,她倒要看看黄佩是撇清关系还是护着这胖子!
陈知府亦是脸色一沉,怒道,“你可有证据证明是黄佩包庇沈诗筠!”
郑红娘道,“民妇最清楚了,沈诗筠治好了令公子的双抬腿,黄夫人对她感激,包庇她,沈诗筠就仗着黄夫人的包庇,行凶作恶,欺压我们!”
她跪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看看她将我的儿女打成什么样了,让他们下辈子可怎么办啊!”
百姓里面有几个是被郑红缨的丫鬟小翠收买了,一些人大喊道,“知府大人,你不能因为黄夫人是你夫人,你就爱屋及乌也跟着包庇沈诗筠,你可是青天大老爷,必须要给林家一个交代,将沈诗筠打入大牢!”
黄夫人是在忍不住了,气得站起来怒道,“一派胡言,沈姑娘的品性如何我比你们清楚,她绝不是这种人,倒是你们林家指不定招惹了什么仇人,自己遭了罪却将此事嫁祸给沈姑娘!”
老夫人怒道,“黄佩,别忘了你的身份,事到如今你还在包庇这个祸害,难道你也想坐牢吗!”
黄佩脸色一沉,冷笑,“谁是谁非还没定,娘别妄下定论!”
老夫人气的身子一抖!
郑红缨连忙扶着老夫人的手臂,楚楚可怜的抬眸,哀怨的看着黄佩,“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娘说话,娘也是为了你好,你是知府夫人,沈诗筠肯定会仗着你的身份行凶作恶,她做了此等恶事,你现在还站出来,岂不是被她一起拖下水了吗?”
黄佩冷笑,她怎么会听不出来郑红缨是在故意拉她下水!
明着说是沈诗筠仗着她的身份,实则是想告诉所有人,没有她的受命,沈诗筠怎么会这么嚣张!
陈知府头疼的皱眉,狠狠的拍了下惊堂木,“你们三人若是再扰乱公堂,本官将你们赶出去!”
老夫人脸色刹那间青紫,还非常难堪。
这可是她儿子,竟然当着府城百姓,尤其是黄佩的面前这般不尊重她!
郑红缨低着头,眸底尽是冷笑。
这样甚好,老夫人越生气,黄佩的地位就越不保,那她坐上知府夫人的地位就早一天!
黄佩气得哼了声,坐在凳子上,忧虑的看了眼沈诗筠。
她没想到昨日沈姑娘家里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沈诗筠始终低着头,一副什么也不知道,还偏生受了极大的委屈和痛苦的模样。
她知道陈知府和黄夫人都向着她。
陈知府问道,“沈诗筠,你方才说的句句都属实?”
沈诗筠的声音坚定如铁,“民女说的句句属实,的确不知道林家发生了何事,而我大哥他们遭遇的施暴亦是事实,大人可以派人去民女家里看一下,就知民女说的是真是假。”
为了堵住一些人的口,陈知府让府衙带着一些百姓去了沈诗筠家里。
郑红娘气得差点咬碎一口牙,狠狠的抬头,“大人,难道你就因为沈诗筠的几句话就相信她吗?难不成大人也想要包庇她?!”
“放肆!”
陈知府怒拍惊堂木,“本官一向清正廉明,以事实说话,你一而再的扰乱公堂,不让本官查明清楚,直嚷嚷着让本官判了沈诗筠的罪,本官倒想问问你存着什么心思!”
郑红娘脸色微变,心底有些发虚。
她就是怕衙役看了沈家人,的确见他们身受重伤,到时肯定很多人都会相信沈诗筠的说辞。
沈诗筠始终低着头,楚楚可怜,不冤枉郑红娘,不怒斥她,只是乖巧的跪在公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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