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缨危险眯眸,“你还找借口!”
小翠瞬间哭出来,一脸肯定的摇头,“奴婢绝没有欺瞒姨娘,奴婢真的是亲眼看着胖女人喝下了朽木灰,奴婢若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郑红缨冷冷的逼视着她,在看到她肯定的神情后,将信将疑的甩开手!
小翠被甩的摔倒在地不敢动弹,脸上满是疑惑不解。
她明明看到胖女人死了,怎么可能没死?
郑红缨看着窗外,脸色冷如冰霜,揪在一起的手狠劲用力,似乎要指头掰断!
她怎么可能没死?
一道光骤然划过脑海,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切都是胖女人使得诈!
她会医术,一定有办法骗过小翠。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难对付!
郑红娘的哭声还在屋子里挥荡,“红缨,我们该怎么办啊?”
郑红缨闭了闭眼,转身道,“先带些人将他们抬到安全的地方,找大夫医治,明早你带上他们同我一起去找老爷,将此事告诉老爷,让他去抓了那胖女人!”
郑红缨派了两个打手与郑红娘回去,给他们找一家客栈先落脚。
当郑红娘回去时,看到原本昏倒在院子里的六个大汉竟然没了踪影!
她气得不停的咒骂!
这些人见他们家成了这般,竟然全都逃了!
郑红娘气得心疼肝疼哪哪都疼,捂着右臂,将钥匙给了打手,“浩儿在柴房里,屋子里是秋儿,你们下手的时候轻点。”
两个打手授意,先去了屋里将林小秋抬到了马车上,又去了柴房,打开锁走了进去。
一股子臭味在柴房里弥漫,他们看向地上林德浩的手,顿时恶心的捂着鼻子。
两个打手一头一尾的准备抬林德浩,站在头顶的打手忽然一顿,恶心的看着林德浩的手臂,“他莫不是掉进了粪坑里?”
站在脚尾的打手看了眼满是粪便的衣袖,恶心的差点呕出来,催促道,“赶紧抬出去吧。”
两人忍着恶心抬起林德浩,忽然一道杀猪似的叫声响彻整个后院,吓得两个打手赶紧松手。
林德浩被扔在地上,又发出一道惨叫声。
他的腿,好疼!
一个打手见他幽幽醒来,又见郑红娘还没来,他索性抄起靠在墙上的铁锹打在林德浩的头上。
“碰”的一声,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的林德浩又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的他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死胖子又杀了个回马枪!
两人抬着林德浩走出来,碰到跑到后院的郑红娘,她担心的问,“刚刚是不是浩儿叫了?”
两个打手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一致摇头,“没有呀。”
郑红娘疑惑皱眉,难道是出现了幻听?
看着脸色苍白的林德浩,郑红娘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跟着打手走,总有种林德浩死了,她哭丧的感觉。
他们上了马车,去了离府邸最近的客栈。
打手连夜去找来了大夫,大夫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打手拉到了客栈。
本想发怒,却对上郑红娘愤怒的脸色,“我可是陈知府小妾的娘家人,你要是不好好医治我的儿女,信不信郑姨娘要了你的命!”
大夫吓得身子抖了下,被威逼恐吓的为林小秋和林德浩检查伤势。
在检查了林小秋的手腕时,眉头一皱,眸底略过一抹惊愕。
这下手之人如此之狠,竟连一丝医治的机会都没有。
见大夫脸色凝重,随即抚着胡子摇了摇头,郑红娘呼吸一紧,颤着声音问道,“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下手之人的手法太过犀利,根本不留余地。”
郑红娘双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赶紧指着林德浩,“那你快看看我儿的腿!”
大夫走到另一张床榻前,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捂住鼻子看去,就见病人衣袖和嘴上脖子上都是粪便。
大夫险些吐了出来,忍着恶心检查林德浩的双腿,手指捏了捏,眉头皱的更恨。
郑红娘时刻关注着大夫的神色,见此心惊的问道,“怎么样了?”
大夫摇头,“两条腿的骨头直接断开了,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
郑红娘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冰冷刺骨,无力的坐在软椅上,呆愣的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怎么办……”
女儿的手腕断了,要想说门好亲事只怕难了。
谁家会要一个身体带着残着的女子做媳妇?
还有浩儿。
他的大好前途才刚开始,今年就要秋闱了,到时高中,他们也不必再靠郑红缨了,自是有很多人巴结他们。
可现在全毁了,全没了!
浩儿的腿废了,成了一个瘫人,这辈子只能与床榻作伴,他们林家的光明现在一片黑暗。
郑红娘像是失去了理智,一会哭一会大吼,没一会就趴在桌上晕了过去。
两个打手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大夫摇了摇头,低语了一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该!”
林家人仗着有郑姨娘当靠山,在府城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家,这名大夫的儿子在学堂就遭过林德浩的欺辱。
现在他们遭遇此事,乃是报应!
大夫开了几个方子放在桌上,之后走了出去,打手们对里面的情景视若无睹。
翌日一早,郑红娘醒了过来,一双眼睛哭的红肿,嗓子干哑酸涩,左手臂疼的忍受不了,右手臂又开始麻木了。
屋里忽然想起两道痛呼声,是林小秋和林德浩醒来了。
郑红娘赶紧起来,看到一双儿女疼的皱眉的模样,恨不得宰了沈诗筠!
林小秋睁开眼,整只手臂不能动弹,疼的忍受不住,额头的冷汗瞬间打湿了枕头。
她哭道,“娘,我的手好疼。”
郑姨娘心疼的流着泪,看到桌上的方子,让两个打手赶紧抓药煎药,等药煎好后,两人喝下去,但还是疼。
那大夫给他们开的不过是一些身上酸疼的方子,根本不会起效果,林家人就该活活疼死!
郑红娘见他们还疼的嗷嗷直叫,又让打手去找了另一个大夫,给了高价的银子,大夫在用银针给两人施针,让他们失去痛觉,这才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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