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超人的儿子, 继承了克拉克的血脉，小柯克身体内的基因即使没能完全, 鬼刃根本不会这么做。
没必要，也没意义。
没人会关心一个武器会不会呼吸, 在九头蛇内部，他们只关心鬼刃的任务完成度和武力值。
虽然现在因为意识的部分觉醒，小柯克某些行为举止已经开始有正常化的迹象。
可这些迹象当中, 并不包括像克拉克一样模拟地球人的呼吸。
小柯克是不会呼吸的。
这也是为什么布鲁斯看见小柯克惊醒时突然出现呼吸反应，且喘息急促会觉得奇怪的原因。
而现在，这些全都不重要, 因为小柯克毫无预兆的晕过去了。
……
默默地站在小巷子里, 鬼刃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奇怪。
明明前一秒他还在噩梦中接受痛苦的折磨，下一秒, 他就突然觉得身体一空出现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但要说特别奇怪却也不至于。
因为这个地方是哥谭。
鬼刃无比肯定这一点。
哥谭是蝙蝠侠的城市。
九头蛇很少会在这里行动，毕竟这边不止大蝙蝠排外, 就连超级反派们也排外的厉害, 只要不是哥谭人在这里搞事, 管他有没有利益可获得，哥谭人总是会一律率先对外。
就很迷。
所以作为九头蛇的头号武器，没有万全的计划，九头蛇根本不会派鬼刃来这边做任务。
但这不代表鬼刃没来过哥谭。
就像是之前鬼刃看见过大蝙蝠从哥谭小王子的庄园里飞出来一样，虽然安排的任务地点不在哥谭，但是鬼刃也有因为任务目标信息获取来哥谭的经历，对这边虽然不是太熟悉，却也不至于到了认不出来的地步。
至少就环境角度来说，很少有别的城市像是哥谭这么阴沉沉的了。
鬼刃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天上甚至还在下雨，空气湿润润的，抬头看不见星星，只有黑漆漆的天空，和一只只形状怪异的滴水兽。
因为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鬼刃身上穿着的，还是睡前穿着的衣服。
那是一件毛茸茸的连体睡衣，只不过和平时不太一样，这件连体睡衣有点特殊。
他不是阿尔弗雷德买的，也不是布鲁斯买的，甚至也不是已经单飞去布鲁德海文改名夜翼的迪克买的。
这件毛绒睡衣来自克拉克。
因为小柯克叫柯克韦恩，是广为周知的布鲁西小王子的孩子，加上小柯克本身的不稳定性需要大蝙蝠实时监控，所以从小柯克被发现开始，全天都是养在蝙蝠家里。
可怜的小记者只能每天按时打卡到韦恩庄园，才能看到自己的小崽崽。
虽然也很开心就是了，但其实小记者还是很想把自己的崽崽带回家给玛莎看看的。
然而，蝙蝠侠不同意。
鬼刃的特殊性并不支持他接触普通人，危险系数很高。
就算玛莎是超人的养母，在鬼刃恢复正常之间，都不能和他接触。
玛莎是很想见见自己儿子的小崽崽的，但也只能通过克拉克拍摄的照片，才能间接的见一见。
可一位母亲的热情并不会因为见不到自己儿子的宝宝而消退，在清楚彼此不能见面的原因之后，玛莎，这位相当伟大的母亲，就做出了一个相当出人预料的举动。
——她亲自动手缝了一件睡衣。
样式参考了克拉克拍的照片里阿尔弗雷德给小柯克买的连体睡衣，只不过稍微有点不同。
——作为超人的母亲，玛莎给小柯克缝出来的并不是蝙蝠睡衣，那是一件毛茸茸的q版超人连体睡衣。
经典的三原色，完全还原了超人本超的制服，连身后的红披风都有，穿在小柯克身上看起来还怪可爱的。
就是顶着一张布鲁西宝贝儿的脸，在大蝙蝠看来，稍微有点不太和谐。
布鲁斯相当不习惯这个。
但克拉克这家伙却爱死了这件超人连体睡衣，小柯克穿着它的时候，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抱着这只蝙蝠崽崽，就连去厨房烤苹果派的时候，也要把这只穿着超人制服的蝙蝠团挂在脖子上。
别的不说，那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热情简直几何倍攀升，幸福的小花花多到能把旁观的布鲁斯淹没。
鬼刃没什么感觉，碍于父亲的指令他不会对克拉克做出什么别的举动，因此最多就是觉得这个小记者脑壳更傻了一点。
可布鲁斯就不一样了。
他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也不好说怪在哪里，但每每超人抱着迷你版布鲁西在他面前转悠的时候，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总是难以消退，让布鲁斯多少有点不太舒服。
敏锐的大蝙蝠直觉这是因为小柯克身上的那件超人连体睡衣造成的结果，但他也做不出直截了当不让小柯克穿的事情来。
——这毕竟是一位母亲的心血。
所以总之，一大堆蝙蝠连体睡衣里面就多了几件超人连体睡衣，都摆在同一个柜子里面，在一堆或灰或黑的颜色中格外的显眼。
而今天，小柯克穿的就是这么一件三原色的超人连体睡衣。
……
睡衣的材质很普通，但胜在舒服，小柯克谈不上喜欢却也不厌恶。
可现在被哥谭的雨水打湿，感觉就不是那么好了。
小柯克不在乎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也不在乎自己所处的环境，但他在乎自己的父亲。
虽然布鲁斯总是在小柯克穿着这个连体睡衣的时候表现得有点微妙，但小柯克能感觉到，父亲并不是不喜欢自己这么穿，甚至好像还有一点点喜欢的意思在里面。
作为一个事事以父亲的想法为主的小不点，小柯克也算是爱屋及乌的对这种超人连体睡衣多了一点点关注。
可是它现在被弄湿了。
软乎乎的毛毛被雨水打湿黏在里层的布料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小柯克伸手摸了摸身后的红披风，心情难得的有点不太好。
作为一个超人和蝙蝠侠的崽崽，小柯克很好地继承了布鲁西宝贝儿的脸蛋，顺带着也继承了布鲁西宝贝儿厨艺为零的天赋，由于九头蛇的进一步栽培，这种天赋在后期直接演变成了生活自理能力为零。
这也就意味着，小柯克自己是不会洗衣服的。
往日里的脏衣服都是在洗澡之后换掉被阿尔弗雷德拿走，所以遇到这种衣服被打湿的情况，小柯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默默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小柯克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心里的想法先去找父亲。
至于说这件被水打湿的毛绒睡衣……还是等找到父亲之后交给阿尔弗雷德吧。
……
在哥谭，想找到韦恩庄园所在的位置很简单。
布鲁西小王子从来都没有遮掩过他家住在哪里，只不过碍于哥谭大蝙蝠的震慑，也没多少人去就是了。
但是在今天，日常空荡荡的韦恩庄园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小柯克来的时候实在是不巧，他进入韦恩庄园内部的时候，是在大蝙蝠出去夜巡的时间，距离回来的时间差不多还有几个小时。
现在整个韦恩庄园里面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一只罗宾鸟和一个老管家在庄园下面的蝙蝠洞里面。
和从外面来韦恩庄园不一样，在父亲的势力范围内的小柯克并没有如同过来的时候那么小心谨慎，一点不留踪迹。
他进来之后就很老实的站在门口，没有进屋。
——他身上有水，是湿的，光着的脚丫上面也全是泥渍和污迹。
如果现在进去，不出所料的会把地板弄脏。
地板不是父亲在清理，是阿尔弗雷德在打扫。
布鲁斯很尊重这个年迈的老管家，连带着小柯克对阿尔弗雷德的态度也不是一般的好。
像是这种方便自己却会给管家先生带来麻烦的事情，如果是在九头蛇的鬼刃当然不会注意，但作为已经更换了父亲的小柯克，却不会这么做。
所以他就只是这么站在门口，等着被人发现。
……
从韦恩庄园的警报声中得知庄园内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的提姆是震惊的。
意识到警报含义的他立刻就打开了韦恩庄园的内部监控，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大半夜的趁着蝙蝠侠在夜巡的时候跑到韦恩庄园里面搞事情。
上一个敢这么做的还是猫女，可惜只来过一次就被塞到阿卡姆里面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提姆也不觉得这是哪个超级反派，毕竟大家都更喜欢出了阿卡姆去找大蝙蝠，没人会在大半夜的找哥谭小王子布鲁西的麻烦。
——所以会是谁呢？
提姆仔细的在屏幕上面查看韦恩庄园的不速之客。
这实在是很好找——小柯克身上穿着的衣服太显眼了，那红披风明晃晃的，一点都不遮掩一下，即使是个小团子，在漆黑的夜里也分外容易被发现，况且小柯克还站在门口，根本没有躲的意思。
提姆不到一分钟就找到了小柯克所在的位置。
但在把监控视频放大，看清外来者的脸和穿着之后。
提姆僵住了。
三秒钟之后，当着通讯里面众人的面，他忍不住脱口而出：“bru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