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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因为兄长长时间不在家,父亲又不管是,所以性格其实偏向腼腆的炼狱千寿郎几乎完全接手了家中的事物。不管是打扫还是接待客人,甚至是准备好所有人都需要的事物。

    “真是可靠啊!千寿郎!”炼狱杏寿郎经常会对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炼狱杏寿郎在一大早就给自己的三个继子说明了训练的计划,然后让自己的弟弟帮忙监督——也并不算是监督,更多的还是想要千寿郎能交到新朋友,而灶门炭治郎等人绝对是非常好的人选。

    然后自己带着继国缘一打算前往主公的宅邸。

    在离开前,灶门炭治郎悄悄地对继国缘一问了一句“没关系吗?”

    虽然他不是魔术师,对英灵没什么概念,但是隐约他还是知道自己和缘一先生之间有着什么联系的。

    继国缘一点了点头,“不用担心。”

    炼狱杏寿郎并没有换下自己身上的鬼杀队的制服,而是就保持着和平时一般无二的状态,对着走出来的继国缘一扬起了笑容,“那么我们就走吧!缘一。”

    产屋敷的宅邸是非常隐蔽的存在,为了躲避鬼的追踪和追杀,他们经常需要转移位置。不过现在愿意就这么告诉继国缘一,完全没有隐瞒地直接由柱领着来到那个居所,已经是出乎意料的信任了。

    因为继国缘一可以灵子化,而炼狱杏寿郎又是柱,所以几乎没什么另外的手续,炼狱杏寿郎在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很轻易就见到了主公。

    距离上一次柱合会议其实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能看到对方的身体无碍,炼狱杏寿郎还是松了口气,他在产屋敷耀哉面前单膝跪下,行了一个武士见到主公的礼节,“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哉脸上的笑容很温和,他通过身影“看”着炼狱杏寿郎的方向,而继国缘一也适时在阳光下显露出了身形。

    这样非日常的一幕出现在了现在代替着产屋敷耀哉看世界的天音夫人的眼中,如同白桦树妖精一般美丽的女子并未露出什么惊异的表情。

    她对着被他搀扶着的产屋敷耀哉简单描述了一下刚刚所发生的事情,随后几人入座。

    很多事情都是无法用信纸完全说明情况的,炼狱杏寿郎领了个头,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的事情没有任何隐瞒地告知了坐在主位的产屋敷耀哉。

    “唔姆,就是这样!缘一他帮了很多忙呢!”炼狱杏寿郎这么笑着道。

    产屋敷耀哉脸上的笑容不变,他的声音有着一种可以让人轻松的魔力,“原来是这样。”

    他并没有立刻问出其他的问题或者是要继国缘一证明自己的身份,而是微笑着道,“对于现在的生活,您还适应吗?”

    产屋敷耀哉用了敬称。

    一直都没有说过话的继国缘一应了一声,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个世界的产屋敷耀哉,他觉得自己有点拘谨。然而从现在任何一个人的角度看起来,继国缘一神色冷淡,看起来非常沉稳和平静。

    于是理所当然的,产屋敷耀哉也就这么被继国缘一的外表和气质欺骗了。

    炼狱杏寿郎也无意识地将目光放在了继国缘一额角的斑纹上,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继国缘一实在不是一个适合交谈的人,他大多数时候只能被动的接受着别人的问题。不过幸好,产屋敷耀哉是完全相反的存在,所以现在的气氛也没有变得尴尬起来。

    随着产屋敷耀哉逐渐深入的话语,继国缘一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他并不知道产屋敷耀哉想要知道什么,但是这不妨碍他对产屋敷耀哉有问必答。

    唯一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是产屋敷耀哉突如其来的一句,“虽然我现在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不过我在幼年曾有幸见过缘一零式……现在能见到您,我的心情略微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缘一零式是锻刀村的先人,为了留住战国时代某位非常强大的剑士的剑技而制造出来的人偶。

    产屋敷耀哉的心态,大约可以解释为——我的手办变成了真人!在线等,急!——的这种复杂感情。

    然而,在继国缘一的世界里,他并未死亡,而是陷入了四百年的沉睡。在他失去进入沉睡前,并未有人和他提过这种事情,而在他昏迷后,更是不可能有人能将他的刀势记录下来从而让一个机械工具复刻。

    虽然所有人的呼吸法都是由日之呼吸分化而来,但是就像是他们无法学会日之呼吸一样,又怎么可能有人能成功将其复刻下来呢?继国缘一知道这件事的难度非常高,绝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成的。

    不知道为什么,继国缘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自己兄长的模样,但是他却在下一瞬挥散这个想法,因为继国缘一的兄长,早已经……

    继国缘一突然意识到自己进入了误区,他的世界和这个世界的走向并不相同,在看到炭治郎的那一刻他就该知道了。

    所以或许是这个世界的他并未化鬼,在25岁斑纹死亡到来之前,为了一些什么原因拜托锻刀师所制造的人偶吧。

    注意到了继国缘一的沉默,产屋敷耀哉略带担心地开口问道:“怎么了吗?缘一阁下。”

    继国缘一沉默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述说自己现在莫名变得奇怪的感情,他在脑中思考了很久,才在最后决定将自己此刻的谷欠求对着产屋敷耀哉开口说道,“我可以……去看看缘一……零式吗?”

    将自己的名字用这样的方式说出口,继国缘一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产屋敷耀哉愣了下,但是并未拒绝对方的这个请求,笑着道,“我会和保管着零式的小铁说明情况的。”

    继国缘一轻轻地道了句谢。

    无限城。

    “猗窝座和妓夫太郎死于鬼杀队之手,上弦之月在短时间内出现两个空缺。”

    由鸣女控制的空间中,鬼舞辻无惨竟未在剩余的几个上弦月面前对这件事表达暴怒的情绪。要知道在下弦月交替过快的时候,他可是干脆就将五个能对鬼杀队造成困扰的下弦鬼处刑。

    但是任谁在注意到鬼舞辻无惨手背伤的青筋的时候,没人会认为现在的无惨还是理智状态的。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鬼舞辻无惨的霉头——

    然而,在场没有一个人啊!

    上弦之二,童磨双眼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我说怎么没有看到猗窝座阁下和妓夫太郎呢~”

    他表示道,“真是太让人感到悲伤了,猗窝座阁下可是我的好朋友呢~而妓夫太郎也是由属下引荐进来的……哎呀?属下可真是罪该万死呀!”

    明明说着这样的话语,但是童磨的眼中和神情却满是期待,“属下要如何谢罪呢?要我把眼睛挖出来吗?还是……”

    鬼舞辻无惨神色冷淡,“我要你的眼睛何用。”

    猗窝座在最后是死在那人类的部分——鬼舞辻无惨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和所有的鬼之间都有着联系,而上弦之鬼更是如此。

    在猗窝座死亡前,他的记忆中是他还没有变成鬼的画面,所以猗窝座如此失败,竟一点都没有出乎鬼舞辻无惨的意料。

    而妓夫太郎同样如此,他原本的实力不该只是上弦六,只是被妹妹堕姬扯了后腿。

    唯独出乎了鬼舞辻无惨意料的是,妓夫太郎死的太轻易了——就算妓夫太郎的实力并不靠前,但是鬼杀队又如何有那种轻易就可以斩杀他的剑士存在?

    要知道,在一百多年间,妓夫太郎可是吃过许多柱实力的鬼杀队剑士的。

    除此之外,更让鬼舞辻无惨震惊的一个画面,是在妓夫太郎死亡前,透过镜面照射出来的那枚花札耳饰……

    要说鬼舞辻无惨此世最难以忘怀的存在,只有战国时代出现的那个男人,明明看起来没有任何斗气,仿佛只是一个孱弱的没有任何威胁的普通剑士,却是能在他的身上留下四百多年还依旧灼烧着他的伤口。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该是那个男人——早在战国时代就已经死亡!尸体更是被生生腰斩!鬼舞辻无惨下意识地否认了其他的可能性,只愿意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现在比起青色彼岸花,鬼舞辻无惨的关注点只专注的看着不知名的带着花札耳饰的剑士。

    之前遇到的那个小鬼?不,那个猎鬼人的实力不可能在短时间里进步那么快,但是他一定有着相关的信息……

    而这个时候,上弦之五玉壶也完全看不来场合的开了口,说自己找到了尚未确认的情报。

    然而就算是未确定的情报,但是只要和鬼杀队相关,想必那个带着花札耳饰的不知名剑士就会出现吧……鬼舞辻无惨双眼微眯,为了排除这样可能威胁到他的存在,他的目光放在了一直未曾说话的跪坐在单间里面的那道身影上。

    “黑死牟,在玉壶确定真实情报后,你也一同前去吧。”

    六眼的鬼物微微颔首,“是,无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