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翰把安雅儿送到家后,立刻就又驱车离开了,平时他碍于礼貌都会进去坐坐打个招呼的,可今天,他没心情,也没时间。
安雅儿也不敢让他进去了,看着他车子离开后,她站在那里,感觉手脚冰凉,身体都有点发飘,久久没有转身进家门。
她是有点怕祝子翰的,祝子翰平时很温暖的一个男生,从小到大,几乎是不发脾气的,大家都说他性格好,所以,她一直喜欢这样的他,可是自从当初订婚,并且她得知阮宁的存在采取的一系列行动之后,她才看明白,在他温和谦虚的外表之下,包藏着一颗多冷酷扭曲的心。
在别墅门口站了一会儿后,她才转身,忍着脚痛挪着艰难的步伐,一步步走回家里,刚才还顾不上,现在感觉脚特别痛,而且两边脚踝都肿了。
一进门,正在大厅里打扫卫生的阿姨给她打招呼:“小姐回来了?”
“我妈呢?”
“太太去和李太太她们打麻将了,还没回来。”
安雅儿点了点头,忍着痛挪着艰难的步伐要走去客厅。
那阿姨见她走的辛苦,立刻惊呼:“呀,小姐这是怎么了?脚受伤了?”
安雅儿略有些烦躁的点头说:“嗯,扭伤了,阿姨你去给我找药箱来上药。”
那阿姨连忙过来扶着她走过去坐下,给她检查了一下两只脚,越看越心疼,抬头正要问她怎么回事,见她一边脸有些红肿,隐隐有个掌印,显然是被人打了,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因为头发垂下来挡住了,才没有注意到。
她立刻紧张地问:“小姐这脸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安雅儿目光陡然阴鸷下来,咬牙说:“一个贱人打的,算了先不说她了,阿姨你先找药箱来给我上药,我脚疼得要死。”
“可是你这伤的挺严重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扭到骨头,还是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才行啊。”
安雅儿摇头:“不,不去医院,阿姨你先帮我上药,还有,打电话叫我妈妈回来,就说我受伤了,让她马上回来。”
“可是……”
见阿姨一脸顾虑,安雅儿有些不善起来,拧眉不悦道:“阿姨,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了么?”
阿姨只好点了点头,无奈的叹息一声,站起来吩咐不远处的佣人去找药箱,自己则是去打电话。
都是在一个别墅区打麻将,电话打了没多久,安雅儿药刚上完回房间,黎月芳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一推门进来,看到安雅儿坐在床尾沙发上,黎月芳就一脸急切的走过来问:“怎么了这是?听萍嫂说你被人打了,还扭伤了脚?谁打了你?你不是和子翰出去吃饭了么?难道他打的?”
安雅儿阴着脸看着黎月芳,咬牙说:“是阮宁。”
黎月芳脸色骤变,眼中急切退去,只剩惊骇:“你说什么?”
安雅儿脸色阴郁语气怨毒的咬牙说:“我说,是阮宁打了我!”
黎月芳立刻上前坐在安雅儿旁边,忙问:“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已经已经离开锦江了?”
安雅儿仿佛憋了一肚子气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忿忿质问:“对啊,妈妈你不是和我说她不在锦江,而且不知去向了么?可是今天我和子翰遇到她了,她动手打了我,害得我扭伤了脚,祝子翰还为了她警告我恐吓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妈,你怎么办事的?你不是说她不会再碍着我的事了么?”
黎月芳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明明派人去查过,在锦江已经查无此人了,去年她为了把那母女俩赶尽杀绝,想尽了那么多办法,为此不惜夫妻反目,差点就满盘皆输,还以为真的如愿以偿了,没想到,阮红玉是蹦跶不了了,那个小杂种竟然卷土重来了?
明明她让人去查过,虽然不知道阮宁带着昏睡不醒甚至有可能已经死了的阮红玉去了哪里,可是可以肯定,她们母女不在锦江了,不然不可能查不到一点踪迹。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那小贱人没有离开锦江?那她这一年来躲哪里去了,留在锦江有什么阴谋?
黎月芳无从解释,忙压低了语气问安雅儿:“乖女儿,你先别生气,告诉妈妈,你是在哪里遇上那个小贱/人的?”
“中心广场旁边那家樱花雨日料店。”
黎月芳有些吃惊:“那不是……凭她那穷酸样,怎么可能去的了那家日料店,是她自己一个人?还是有别人一起?”
樱花雨日料餐厅虽然开在中心广场旁边,可是却是一家高档日料餐厅,里面的消费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而阮宁连一般人都不如,别说以前那母女俩就穷的要死,阮红玉出车祸成为植物人后,连医药费都要负担不起了,她一直都猜测阮红玉估计已经被放弃治疗了,她不可能消费得起那个餐厅,甚至,连在锦江生存下去都是困难了吧。
安雅儿回想了一下,说:“和一个女孩,那女孩我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只知道那女孩和那家日料店的店长认识。”
她可以肯定,自己见过和阮宁一起的那个女孩,可是,却一时间想不起来,那女孩是谁,她在哪里见的,但是可以肯定,那女孩绝不是普通人家的。
黎月芳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双狭长的眼眸中,闪过浓浓戾气:“既然这样,那就好查了,你放心,妈妈会派人去查,如果她真的一直在锦江,怕是还不知道憋着什么阴谋呢,所以妈妈绝对不会让这个小贱人好过。”
明明都生存不下去的情况下,竟然还留在锦江不肯离开,说没憋什么阴谋,她都不信。
安雅儿忿忿的附和,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一定不能让她好过,她竟然敢动手打我,害得我扭伤脚,还被人笑话,还有祝子翰,祝子翰竟然为了她警告恐吓我,妈,凭什么啊?她妈妈勾搭爸爸,害的你和爸爸反目,她也来勾引子翰,让子翰离我越来越远,好像就阴魂不散了一样,我们母女俩和她们有什么仇啊?”